“范茜!范茜!”我疯了似的一边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喊了很长时间,依然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祈祷着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要知道如果知青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但我和爷爷没法跟上头交代,就连整个村子都可能会受牵连。
就在我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闷闷的声音似乎是羊叫,寻声找去,可是离声音越近就越觉得这声音是地下发出的,天色虽黑,可趁着月光还是能看见前面的路,随着声音的音量变大,我渐渐确定声音是从不远处那个直径约有一米的洞中发出来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洞肯定不一般,这座山我来了那么多次可从来没见过什么洞。我慢慢得向那个洞移动,可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脸朝下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中摔在了地上。
“好险,差一点就被甩进洞里面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洞,我不禁感叹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爬了过去,往下一看,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这个洞至少也要有七八米深。那里面好像隐约还躺着个人,我心想:不好,那不会是范茜吧。于是我朝着洞口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却都没有回应。由于离得太远,我实在是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那个人真的是范茜,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会全身骨折,是死是活总要有个交代。
于是我开始想办法下去,我从背包里找到了捕鸟用的绳子,绳子有八米长,就算算上地面的一部分再跳一下也应该够了,我把绳子的一头拴在了树上,另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开始慢慢的往下滑动,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估算能力,在离洞底还有三四米的时候绳子就到了尽头,这时离得近了点,往下看去已经完全能看清那个人的脸,她就是范茜!由于担心她的安全,我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绳子,想要用刀扎住墙面,可没等我扎上去就直接摔了下去,这么一摔差点没把自己的腿摔断了。
这时也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赶紧爬到了范茜的身边,“范茜,范茜”我不断的叫着她,可是我却不敢动她,因为如果她是摔下来的,伤到内脏,轻轻一碰都会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别提有多自责了。不一会儿她渐渐醒了过来,我赶紧上前问她:“怎么样,你伤到哪里没有?”她坐了起来摸了摸脖子后面说到:“我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她能坐起来也没顾上她的问题,赶紧上前去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这一检查不要紧,她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你耍流氓啊,干嘛摸来摸去的!”
“别废话!你到底是怎么下来的?如果是摔下来的为什么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我非常严肃的说道。
“我只记得你很长时间没回来,我去找你然后突然被人打晕了,我还以为是你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但……”这时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突然看到她居然衣衫不整的在我面前,我马上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穿在她身上,她也才意识到自己在我面前失态了,把衣服紧紧的裹在了身上。
“那人肯定是个色狼,垂涎你的美色”说到这里我俩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才缓和了一下尴尬的气氛。笑归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犯嘀咕:究竟是什么人要把她带到这里来?这么深的洞背着一个人到底是怎么下来的?如果真的有其他人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未发现过这座山上有这么大的一个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范茜问道,我望了一眼悬在半空中的绳子说道,“我下来的时候绳子不够长,如果你踩着我些许能够到它,但以你的臂力肯定是爬不上去的,更别说能把我拽上去了……”
突然,范茜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打断了我的话,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若隐若现的洞口展现在我们眼前,这个洞不像我们所在的这个洞那么大,但也完全能容纳一个成年人爬进去,里面的黑和外面洞壁融为一体,隐藏极深,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走过去望了一眼,一眼望不到底,只有黑乎乎的一片。
“好了,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一是等呆在这里,等到天亮有人路过发现我们,可是这地方很偏,以我的经验很少会有人来;二是从这里爬下去,我下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任何人,也没看见绳子什么能让让人从这里面爬出去的东西,所以带你来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从这里下去的,所以这里也很有可能通往外面,即便这里出不去,也一定会有我们想知道的一些东西。”我说道,“好,那我们从这里下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动我!”说完,范茜变从我的背包里找出一根火柴,点燃扔了下去,“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如果火柴一直燃烧,就说明里面氧气充足,我们进去就没事,不然,还没等我们出去,就先憋死了。”范茜一脸嫌弃的跟我解释到,我表面上点点头,可是心里却想:我虽然不知道什么火柴不火柴的,可是这个洞口显然不是封闭的,外面又有这么大的空间,里面有怎么会没氧气呢。
接着我们就一前一后地爬了进去,里面很黑,辨认不出方向,只知道我们一直再往下爬,我们带了手电筒可是由于我们要手脚并用的爬,腾不出手来拿手电筒,而这种眼睛明明睁着却什么也看不见的感觉加上周围狭窄活动不变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狂躁,心跳加速好像血液全部涌到了脑袋,头疼的快要爆炸。好在这种感觉出现没多久我们就爬到了尽头,周围空间瞬间变大,我也就赶紧拿出了手电筒,灯亮的时候瞬间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哪怕再多呆一秒我都会疯掉的感觉。不一会儿,范茜也爬了出来,“你怎么脸色这么白,你没事吧?”“我没事”范茜看我的样子不太对劲,便问道“你是不是在狭小的空间就会狂躁不安,出来了就没事,这应该是幽闭恐惧症,一种心理疾病。”“你才有病呢”我一听跟我刚刚的症状很像,可我就是不喜欢“心理疾病”这几个字,便也没太在意。
一番打趣后,我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四四方方的巨大房间,黑砖灰墙,一种压抑感油然而生,我们正前方是一扇紧闭的石门,石门上刻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好像是是一只人身人面羊头的怪物站在高处,下面所有的人都在朝拜他,那怪物面目狰狞,目露凶光,长的甚是恐怖,石门两旁还有一对像是石狮却又不像的石雕,就在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思其解的时候,范茜突然说了一句“这是貔貅。以金银珠宝为食,却有口无肛,只进不出,最能聚敛财气。”“那这东西一定很值钱了,搬回去卖掉没准还能改善一下生活。”还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可是貔貅也被称为镇墓的神兽,它具有镇宅辟邪的作用,古代都用它来镇墓。有这样一种说法:灵界阴魔见到貔貅,立即逃之夭夭,否则便被貔貅吸食,所以貔貅可镇守家宅,使不受外界阴魔的侵扰。貔貅是凶狠的猛兽,一般古墓的墓前都可以看到,可知其杀气的勇猛。”她又说到,“这么说我们是来到了一座古墓”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阴森寂静。的确除了墓室也不会有这么有规模的地下建筑了。顿时感觉恐惧和未知笼罩着我们。
“貔貅是这种生物总称,雄性为貔,雌性为貅,而这里的应该是一对,你看这对貔貅的嘴上面都有一条深红色的印记与其整体石灰色显得格格不入,且形状极不规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的话应该是血迹。”范茜接着说到,不知为什么我对她说的话总是深信不疑,她又继续说“而且我们是从一个洞口爬进来的,洞口明显不与这座墓是同体的,应该是有人以这个捕野兽的洞做掩护而挖的盗洞,说明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有人进来过了。”
“大小姐,你连这都知道,你真的是无所不知的啊”我这句半开玩笑似的话,却让她显得很不自然,“嗯……我…我也是在书上看的嘛”她回答道,“那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了,否则不白来了,可是这门这么紧,根本打不开啊”我一边推门一边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勇气。范茜说“你要知道这古墓里的机关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有一些不干净东西,一旦进入,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你放心吧,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这么一个死人住的地方还能吓住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范茜拿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一同进去,并说道“貔貅极度嗜血,认为貔貅嗜血后能更加聚敛财物,且古人讲求阴阳相济,这也是这里貔貅一雄一雌的原因,所以我推测血液就是打开这墓门的机关。”于是我们两人就分别将自己的血滴入貔貅的嘴里,可是石门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范茜突然说到,“对了,阴阳,阴阳相济,你来这边,我去那边”然后我们就互换位置,并将血液滴入貔貅嘴中。
这时候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地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两排突然讲起来的灯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范茜一把按住口鼻,被拖着来到了我们刚刚爬进的洞口附近,我没有挣扎,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突然亮起的灯,那些灯仿佛一双双厉鬼的眼睛盯着我,看的我喘不过气来,过了很长时间范茜才松开了手。“你为什么要拽我过来?”我敷衍的问了一句她,眼睛一直看着前方,她回答道“墓道封闭多年,即使有人进去过,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灯又在我们打开门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那就是里面有灯油却一直没亮,说明里面肯定是没有氧气的,我怕你被出来的尸气熏死,洞口这里空气好,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进去了。”说完将我给她的外套撕下来两条,分别围在我俩的口鼻处,还说道:“墓中不能有活人的气息。”说完我们便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