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先生,你知道你刚才闯了多大祸么?”宁致远在门口看着叶天带人“愤而离去”,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里来,幸灾乐祸却又装着一脸“关切”的样子问良岩,压了好几下才没喊良岩二货。
“闯祸?没觉得……”良岩还是没抬头。
他现在已经把那一整块大约四五斤的三牙海象烤排都叉到自己餐盘里,几刀下去,都切成一口大小的小块,胡椒粉,辣椒酱一齐倒匀,然后不停地往嘴里塞,期间还不时灌一大口冰凉的秘酒。
虽然良岩吃的很快,但是不粗鲁,丝毫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他吃肉的样子能治愈厌食症。
“你知道四山集团怎么回事么?”宁致远看着良岩的吃相,居然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我应该知道?”良岩吃完海象烤排,又让餐厅经理把猛犸象排给他换到跟前,“宁总要来点么?凉了不好吃。”
这穷棒子,一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么?就算是朋友的卡,也不用一次给人家把钱全花完吧?
宁致远之前来过几次雪漫天际餐厅,每次两三个人来吃一餐,至少消费五六千,而且比起正常餐厅的菜量,只能说是“重质不重量”,绝对跟“吃饱”不搭边。
看眼前这一桌,虽然每一种酒和菜色都没见过,但是以雪漫天际餐厅的消费水平,光是良岩现在正在吃的这份看起来有七八斤的“猛犸象排”,从量上看至少要上万元,再算上其他的,还有那一大桶秘酒。
“没个十万二十万估计是玩不下来了。”宁致远这样想。
真傻还是吃货病犯了?看到吃的连命都不要了,就不知道自己惹大祸了?
“光是一个四山集团就已经是全华夏有名的大鳄了,连宁氏集团都要仰仗四山集团的鼻息,我们在鲁省的业务很大一部分就是靠着他们……咳咳,这个四山集团是叶家名下众多大型企业的一个,还不是最大的……良先生,你真的不在乎么?”
“嗯嗯……吃啊,你们二位干嘛不吃?”良岩不打算接宁致远的话茬子,这影响自己吃饭的心情,“要是嫌这些东西卖相差,那就再点些你们自己喜欢的。”
傻子自己作死,我为什么要管?被搞死更好!宁致远又给了良岩一个鄙夷的眼神,不打算再理他。
他对夏美慧说:“美慧,你也吃点吧,吃好了咱们去看电影,今天有部大片上映,我可以搞到贵宾座……”
夏美慧没说话,她现在很自责。
本来今天这一出,其实很真不是专门为了羞辱良岩来的。这仅仅是妈妈多次逼她相亲而做出的反抗,不论今天是谁来,她也要这么做。
在夏美慧的预想中,来相亲的对象,也就是良岩,会因为宁致远的出现而主动退缩,这样她也会清静一段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剧情似乎还在“正常”发展。可是她没想到,良岩被宁致远“逼”的气势大变,就连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大转变。
不光这样,他刚才还得罪了叶氏家族的二少爷,如果叶家要报复,那绝对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接招的。这都怨自己,要不是叫上宁致远来这么一出,只是去那家小店吃饭的话,就不会遇到叶家的人了。
夏美慧在局里安排自己分管的工作时,每次都是有条不紊,十拿九稳。但现在,她看着正在大块吃肉,并且对自己态度很客气却冷淡到极点的良岩,不知道接下来改怎么办了。
“噢?那我赶快吃,别耽误你们的时间,当然了,如果你们吃好了,可以先走……”良岩吃的不亦乐乎,他似乎打算把这几个月拉下的美食全补回来,说话的功夫,那块巨大的猛犸象排就剩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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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岩在这里喝酒捞肉的时候,被他“噎”走的那个叶氏家族的二少爷叶天,却一个人安静的等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里面有三个人在说话。
“释安师叔,玄一子道长,弟子敬二位。”说话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对面坐着两个人,都穿着款式和做工都很精致的粗布唐装。
被称为“释安师叔”的是个光头老和尚,头顶上有九个戒疤,似乎地位不低。自从三十年前华夏出台法律禁止和尚烧戒疤后,这种样子的和尚很少见了。
被称为“玄一子道长”的挽着道士才有的混元髻,还留着长胡子,头发胡子都是花白颜色,看起来年龄也不小。
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居然在吃牛排喝葡萄酒。
“赵诚啊,你应该知道,我和玄一子道长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这些闲事。”释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尝后才将酒咽下,然后说道。
“是是,师叔,弟子明白。弟子也是被逼无奈,这家人在国土局的亲戚压着弟子一块地,这才求到您二位这里来。”赵城拿起酒瓶再给二人倒酒。
“那规矩呢,他们知道么?”玄一子问了一句。
“知道知道,每人一百万,超过五天再付一百万。”赵城赶紧点头。
“嗯,其实你也知道,我跟你师叔并不在乎这几百万,”玄一子和释安对视一眼继续说,“刚才看了这家人,他们明显是中了恶毒的诅咒邪术,施术者这是要让他们全家生不如死,你知道他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么?”
“诅咒邪术?居然有人会这种法术?”赵诚一阵错愕,“嗨,这家人其实不是什么好玩意,在公安系统胡作非为多年,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弟子委实不知到底是谁下的手。”
“嗯,那就过几天再出手吧。”
“啊?师叔,道长,他们这两天快成神经病了,弟子怕再过几天会出人命呀。”
“他们的死活不关我们的事,也不关你的事。这种级别的法术,不是一般人能够施为的,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很可能惹祸上身,而且我们在这个地方是机密,绝不能让别家探知。”
“是是,弟子鲁莽。”
“嗯,你可以走了,再过三天你来找我们。让这家子受够了该受得罪,至少不能让施术者白浪费了灵力,到时候对方找上门来,我们也有话可说。”
“是,弟子谨记,弟子告退。”
赵诚恭敬的倒退出来,一回身看到叶天。
“吆,叶二弟。”
“诚哥,谈完了?”二十岁左右的叶天叫已到中年的赵诚“哥”,似乎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我走了。”赵诚一点头,自顾离去。
“那我进去。”
叶天进到房间内,一样的恭敬,称呼却略有不同。
“师傅!释安师伯!”
“嗯,有事?”玄一子问叶天。
“是的,师傅。刚才我感觉到了大量的灵气!”
“哦?”玄一子一扬眉,“怎么回事?”
“刚才我去那个保留房间那里遇到一个熟人,从他呼出的酒气中,我感觉到很浓的灵气。他说喝的是一种‘蜜酒’和一种葡萄酒,而且,在他们点的菜里面,我感觉到了更浓郁的灵气……”
“真的?”玄一子很凝重的跟释安对视一眼,问道。
“绝对不会错,师傅。”叶天很确凿的回答道。
“你那熟人是什么人?”
“那家伙什么都不是,一个靠我们叶家吃饭的二杆子少爷,但是和他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我却看不透。师傅,师伯,您二位是不是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