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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木雕

夜色深沉,城市的彩光从远方投射过来,窗外的小巷却是一片死寂。余坤坐在窗边,不停利用搜索引擎,查找一些离奇的新闻。

这颗水蓝星,与余坤最初生活的世界颇多类似。这里有手机、有电脑,当然也有互联网络。起初,余坤还以为自己来到平行时空。直到他刻意查看这个世界的地图和历史,他才确信,这里的确属于另一个世界。

经过历时半月的网络搜索,余坤基本断定,这个世界不存在超凡力量。这令余坤非常失落。白骨珠虽然储存210点能量,看似足以提升一点身体属性。可是,余坤需要一千点能量,首先完成身体法则化才行。

一时间,余坤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获取能量。

“难道,必须杀个人来试一试?”余坤将怀里的笔记本放到一边,皱眉凝思。

根据零的系统记录,余坤每次获得能量,都是在猎杀九黎族的战士之后。也不知道,是只要杀人就能获得能量,还是九黎族的战士存在什么特异。无论如何,余坤觉得,都需要杀个人来做印证。

“那就杀呗,”余坤很快做下决定,“这世上该杀之人何其之多。只是找起来费些功夫罢了!”

余坤关掉笔记本,爬上木床,沉沉睡去。

余坤的这具身体,本名苏宁,是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苏宁的父母,则是一对小有名气的地质学家。大约两个月以前,苏宁的父母外出勘探,不幸遭遇泥石流遇难。

就在父母罹难一个月后,苏宁意外发现,相恋两年的女友移情别恋。于是乎,这个脆弱的孩子,在某个夜晚狂吃安眠药。穿梭时空的余坤适逢其会,顺势接管尚有余温的尸体。

巧合的是,苏宁的母亲也姓余。成功夺舍的余坤,干脆打着悼念亡母的名义,来到民政署,把自己的名字改作“余坤”。

春眠不觉晓,转眼已是天明。余坤起床简单洗漱,从抽屉里取出一百三十块钱,前往附近的面馆解决早餐。

父母罹难以后,苏宁一次性获得一百八十万的抚慰金。苏宁家的房屋,算是祖上传下,不存在还贷的问题。所以,继承苏宁一切的余坤,暂时不用考虑生计问题。

高考在即,余坤却不打算就读大学。他已经决定好:若是随便杀个人就能获得能量,毕业后,他就做个行侠仗义的“杀手”。若不是,他就当探险家,去探索世界各地的诡秘绝域。一面搜寻这个世界的超凡之力,一面研究标准能量的确切来源。

一顿早餐花去六块钱,余坤心满意足的走出面馆。朝向最近的公交站点行走,余坤渐渐放缓脚步。只见路边的一栋漂亮小洋楼外,两辆卡车占据一半道路。四个健壮男子分立卡车前后,身穿精致的作战服,腰挎漆黑手枪。

余坤驻足观察,能看到一群身穿劳保服的工人,在小洋楼里进进出出,不停的将一些类似家具的物品搬上卡车。时不时的,余坤能在小洋楼的大门口,看见房屋的主人杨雄现身。

杨雄,算是这片区域的名人,白手起家的大富豪,与苏宁的家庭也算有些往来。不过,听说对方的工厂近况不佳,似乎已经破产。

余坤观察片刻,就打算远远绕开。既然对方与苏宁熟识,夺舍重生的余坤自然不愿接触,以免对方发现异样,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事与愿违,余坤尚未远离小洋楼,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楼房里冲出来,一边追赶余坤,一边呼喊:“苏宁,等一等……”

余坤行走一阵,不得不驻足转身,摆出一张笑脸:“是杨琳啊!我还以为听错呢。”

杨琳不忿的跑到余坤跟前,故作气愤的声讨:“苏宁,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叫你好一阵,老半天才停步……”

“嗯哼,”余坤打量眼前的靓丽女孩,故作严肃,“杨琳同学,我不得不声明一下。我改名字啦,现在叫余坤,不叫苏宁。”说话间,余坤从上衣兜里掏出新办的身份识别卡,递给对方。

杨琳接过身份证,正反打量两眼,不服气的咕哝两句,将卡片返还:“苏……好吧,余坤,我找你帮个忙。我们家要拍卖一些东西,正在搬运。你和我一起看着点,防止磕碰。我爸说,一小时算你一百块。你干不干?”

余坤念头一转,就知道杨琳的父亲杨雄,只怕存着故意照顾自己的心思。要知道,帮忙看顾搬运现场,一小时给一百块。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余坤暗自叹气,故作豪爽:“什么钱不钱的。杨大美女,有事相求,小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

“切,”杨琳不屑的撇嘴,“贫嘴!走吧。”

两人向小洋楼返回。余坤暗中回忆属于苏宁的残破记忆,模仿其言行举止。杨琳背着双手,时而望望忙碌的工人,时而看一眼魂不守舍的余坤。

杨琳和余坤从小就是亲密玩伴,小学、中学都是同班。只是高中以后,同校不同班,再加上男女之别,这才渐渐疏远。自然的,杨琳也是知道苏宁的女友韩妮劈腿的事情。也知道苏宁因此很受伤害。

杨琳犹豫一阵,眼见即将进屋,这才低声道:“苏宁,韩妮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余坤故意装出几分哀伤和愤恨:“杨琳,容我再次郑重提醒,以后叫我余坤,不要叫苏宁。至于韩妮,既然她已经不爱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过几天上学,我就和她正式分手。我现在才懂得,年轻人的爱情,都是儿戏。杨琳,小心你家彭雄!他是学霸又长得帅,最是招蜂引蝶……”

“哼,我家彭雄最忠心……”杨琳坚决反驳,眼神却有些闪烁,暗藏担忧。

“你们在聊什么呢?”身形高大的杨父,突然从大门边冒出头来。

杨琳一阵心虚:父亲反对早恋,自己的恋情可不敢曝光。她急忙敷衍:“我正在安慰苏宁呢!哦,苏宁说他改名……”

杨雄深深看女儿一眼,忽略女儿明显的不安。他温和的朝余坤笑道:“小宁,叔叔的工厂破产,打算卖东西还债。人手不够,你帮忙看着点。若是发现有东西磕碰,你就喊我。到时候,我来和拍卖行的人确定责任归属。”

“好的,”余坤点头,“杨叔叔,我现在改名余坤,你以后就叫我小坤吧。”

“小坤,”杨雄别扭的改口,“你和小琳负责一楼大厅和大门口,你们俩商量着办。我先去地下室。”

余坤和杨琳略一商量,分散开来。余坤走进宽敞的一楼大厅,无所事事的闲逛起来。

其实,拍卖行的搬运工训练有素,搬运过程有序而谨慎。而且被搬运的拍卖品,事先已经厚厚包装,轻易不会出现磕碰损伤的情况。杨雄找余坤看顾现场,一方面是以防万一,杜绝最恶劣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本着照顾老友遗孤的心思。

搬运过程非常顺利。时近正午,当杨雄在一份文件上面签下大名。所有搬运工爬上卡车,在四名持枪保安的陪伴下远去。

杨雄环视,突然显得空荡荡的大厅,强压下心底伤感,冲两个孩子笑道:“快到中午了,小……坤,咱们三个一起,去外面吃午饭吧?”

余坤略一犹豫,没有拒绝。

杨琳不满的撅嘴:“爸,现在时间还早。你总得等我先洗个澡吧!”

杨雄宠溺一笑,看向余坤:“小坤,那咱们等一等小琳?”

余坤点头:“好的。我现在也不怎么饿。”

杨琳冲上二楼。杨雄环视一圈,征询余坤:“小坤,要不,你和我整理一下地下室。下面还有一批收藏,下午还要装车拍卖。”

余坤自无不可,跟随杨雄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十分宽敞,被几盏华丽吊灯照得亮堂堂。地下室门口有一张大方桌,桌面和桌旁摆放大大小小的藏品。

余坤跟随杨雄走进深处,按照对方吩咐,小心翼翼的将玻璃展柜里的几件藏品取出,然后搬到方桌旁边放置。

正当余坤与杨雄合力,从玻璃柜里抬出最后一尊藏品的时候。余坤的脑海里,突然响起零的提示:“报告指挥官,发现疑似高能聚合物。建议吸收。”

余坤表面平静,心中一惊。一边小心翼翼的抬手中物品,一边暗自询问:“高能聚合物?在哪儿?”

一阵等待,直到余坤与杨雄一起,将手中木雕放置于地。零的回答这才传来:“报告指挥官,就在你所抬的檀香木雕内部。具体情况,需要细致探查分析。”

余坤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刚刚搬运的木雕。紫红木雕,形象为半卧打盹的大肚佛陀。佛陀身披长衫,右手握拳,支撑侧斜的头颅。其双目微闭,敞胸露肚,坐卧莲台,栩栩如生。

余坤一边脱下手套,一边询问杨雄:“杨叔叔,这座木雕也要拍卖吗?”

杨雄一边脱手套,一边扫视眼前的收藏:“是啊!我的这些收藏,都是小打小闹。工厂资金缺口很大,需要拍卖的东西不少……”

余坤把手套放进木桌旁的纸箱里,认真道:“杨叔叔,我想买这尊木雕。”

杨雄一愣,这才转头审视余坤:“小坤,你真想买?”眼见余坤认真点头,杨雄迟疑道:“这尊木雕,算是价值最高的一个。当初,我花去三百二十万购买。拍卖行估价,在四百万左右。扣除佣金,我也能得三百来万。小坤,如果你真想买,叔叔愿意三百万卖你。”

杨雄一叹:“小坤,若是工厂没有破产,我愿意将木雕作为毕业礼物送给你。可是工厂破产,职工跟随我十几、二十年,我总该为他们的家人考虑……”

“行,就三百万,”余坤道,“不过,叔叔,能不能等几天。最迟五天,我就拿钱过来。”

杨雄心生狐疑:“小坤,你不会是要把你爸妈的抚恤金,拿来买这东西吧?小坤,你别乱挥霍……”

“放心,”余坤打断,“叔叔,我爸妈还留下一笔存款。再说了,您不是说吗?拍卖行估价四百万,我买下木雕,转手就能小赚一笔。您总不会是骗我的吧?”

杨雄失笑,笑的坦坦荡荡:“行,我就把木雕留下。”

苏宁父母的抚恤和存款,当然不够三百万。不过余坤已经决定——卖房。获得超凡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没房、没钱,余坤难道就不能生存?

余坤的心底满是高兴:“原来,这个世界也具有超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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