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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陈年往事

回到涵浅轩后,众人纷纷围上来,唯独不见风洛。兰玥璃心下叹然,面上不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小姐已经喜欢了辰王四年?”花流惊呼,喜欢吗?兰玥璃想了想从初见那人,他的风姿就埋在了她的心底,偶尔也会想起那张让她惊艳的容颜,只是那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

“可是小姐,算下来他不应该是你舅舅的孩子吗?”风煜有些担心到,“你们可是兄妹。”“我娘并可不是真正的西凉公主,因为曾救了上任西凉王,才被他封为公主。”兰玥璃解释道,“可是辰王毕竟是西凉的王爷,有朝一日,两国再次开战,你们。”花溪还是有些担心,“若是有那么一日,我也会同他一起。北宸对我无恩,西凉未必对我不义,我会和他一起。”兰玥璃淡淡道,心中却充满着坚定,既然选择他,即使这条路艰难坎坷,也会陪着他走到终点。众人听到兰玥璃的回答,心中无不惊诧,随后也释然,不管如何,她是他们的小姐,是他们的亲人,无论以后她在哪里,他们都会跟随于她。仿佛了解众人的想法,兰玥璃看着众人,“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家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想到风洛,兰玥璃抬步向他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很大的酒气。兰玥璃眉头一皱,推门而入,入眼是地上零落的空酒坛,风洛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正抱着一坛竹叶青陈酿猛灌,桌上放满了酒坛,有已空还有未打开的。兰玥璃上前一把夺走他手上的酒坛,谁知他也不理,转手又打开一坛抱起来喝。“别喝了。”兰玥璃拿走酒坛对他喊道,风洛抬起头,一张脸因喝了酒更显得妖艳,他的眼神已经迷离,却藏着悲伤和心痛。兰玥璃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一痛,却不知说什么,就算是再迟钝,现在也明白了风洛的心思。这几年,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虽为属下却更胜朋友。

风洛定定看着兰玥璃,她换下了明月的衣衫,穿着平日里的衣服,未施粉黛,幽深的眸子,小巧的嘴唇,一张脸格外的动人,他跟着她五年。同她一起长大,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蜕变,惊艳,动人,一颗心也跟着沉沦。如今,却见她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中人,他以为自己是高兴的,到头来却发现全是苦涩,只想用酒来麻痹自己的心。

兰玥璃看着眼前的风洛,没有了年少轻狂的张扬,如同一只受伤的鹿在暗夜中****自己的伤口。风洛突然伸出手抱住兰玥璃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身上,兰玥璃本要躲开,奈何看到他的模样却移不开脚步,心中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温柔道,“风洛,我们永远是亲人。”是啊,亲人,她不能给他再多,她的心只有一颗,给了凌辰陌便给不了别人。

风洛不说话,静静的抱着她,兰玥璃也不再开口。良久,风洛松开手,站起来。曾几何时,那个妖娆的少年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风洛低下头,突然一笑,“兰玥璃明日我们打一架吧,最近我新学了一招,定能胜你。还有别忘了今天的火锅我没吃成,明天你要给我做我没吃过的东西。”话落,恢复到了平日里那个自大,爱找她茬的家伙。

“好。”兰玥璃笑着点点头,“等你赢了,我就做给你吃。”“一言为定。你到时可别不情愿,还有别给我下毒。”风洛学着别人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兰玥璃对他翻一个白眼,拍拍他,“好了,你也别喝酒了。回屋早点休息,明日我们一较高下,我也去睡了,好困。”说着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直到转角,背后那道炙热的视线消失,兰玥璃才放下面上的笑容,叹口气,向涵浅轩走去。

风洛一直看着兰玥璃离开,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喜欢谁,就算只能当一辈子的亲人,只要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就好。

一路心情复杂的回到涵浅轩,推开房门。突然感觉到黑暗中还有一个人的气息,心中一跳。随后放下心来,“你怎么不点灯?”兰玥璃对着黑暗处的凌辰陌问道,“只此一次。”凌辰陌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幽幽的道。“什么?”兰玥璃没有明白,“唉,以后不准当着我的面抱别人或者被别人抱,不对,背后也不行。”凌辰陌有些赌气道,“诶,你这人。”随后兰玥璃发现不对劲,“当着你的面,你也在?”“原来你竟没有发现我,我刚来找你,就见你到风洛那里去,就跟着你过去了。”他的语气中含有幽怨,仿佛一个被抛弃的闺中怨妇。“额,谁让你武功比我高。”兰玥璃有些心虚,走到桌前点上灯。当时她的情绪被风洛感染,要不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不过,今天我很高兴。”凌辰陌走到兰玥璃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兰玥璃的肩上。

一丝清新的药香包裹着兰玥璃,她的心情渐渐平复。“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回去。”良久,见他就这么把她抱着也不说话,兰玥璃开口道。放开了她,凌辰陌幽幽的看着她不语,兰玥璃受不了这样的眼光。“时候不早了,有话明天再说?”话落,逃也似的走到床边,鞋子一脱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谁知随后,一个人也跟着上了床,躺在她旁边,还伸手扯过一半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兰玥璃瞪着他,“下去,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凌辰陌不理她,摸摸她的脸,“你不是困了吗?快睡吧,乖。”随后自己闭上了眼睛。兰玥璃一时语塞,瞪着他。“你再看我,我可就忍不住干些别的事了。”凌辰陌闭着眼睛说道,兰玥璃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未看见凌辰陌的嘴角勾起的弧度。

“对了,你可知你的身上有一股药的味道,是一种很特别的,清新的香味。”兰玥璃将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我知道,可是除不去。”凌辰陌并没有睡着,睁开眼睛回答道。“还记得我说过有人在我八岁时给我下了毒吗?当时无人可解,后来我来到北宸,查出此毒名叫千丝结,是北宸皇室特有的毒药。”凌辰陌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这种毒时间很长,中毒者还可活十几年,只是每日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每日卯时太阳出来之时全身经脉仿佛突然打结,只能忍,毫无办法。据说有人曾经中过忍不住自杀了”凌辰陌平静的说着,兰玥璃想象着他当时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她转过头,面色复杂的看着凌辰陌。

“从那以后父皇寻遍天下名医,用遍了世间名药依然无法解毒。就是那个时候,吃了太多的什么千年灵芝,千年雪莲,于是身上便有了这个味道。”“后来呢,你的毒怎么解的?”“后来遇到教你毒术的那两老头,他们有把柄在我手上,也因好奇我身上的毒,便留下来给我解毒。两年多却没有办法,我的医术却是一日千里。”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十四岁那年,他们两想到以毒攻毒的办法,用蝎子胆,黑寡妇的毒液,断肠草混合来冲击我体内的毒,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他们解了,于是第一时间我就来见了你。”

兰玥璃听罢,伸出手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原来你受了这么多罪。”随后语气一变,“北宸欠你的,有朝一日我定要让它还回来。”凌辰陌双手环住她,“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如今我也没白受罪,至少还拥有你。”一席话让兰玥璃的心更加动容。“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娘的死因,因为我一直不信娘会无缘无故的身体衰弱,后来查出我娘的死也和这北宸皇室有莫大的关系,她中的毒很可能也是皇宫里的人下的。只是我查的时候当年知道的人都已经死去,这线索便断了。爹这些年一直不与我联系,偶尔来信也只是寥寥几句,从来不与我说这些事。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也一直没问。”兰玥璃在凌辰陌怀中说道,心中对北宸的恨意越来越强,“放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等待时机。”凌辰陌摸摸她的头,“不早了,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兰玥璃嗯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今日本有些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凌辰陌低头看着怀中的睡颜,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梦到了不开心的事。他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抬手将灯熄灭,也闭上眼安然睡去。

室内一片静谧祥和,时间的齿轮缓缓的转动,他们今日携手,许诺一生,必将不离不弃。未来的路还很长,路就在脚下,充满了坎坷艰辛,没有人知道他们将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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