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半夜我睡的正熟呢被一阵电话吵醒,做警察的最怕听到午夜时分的电话铃声,这个时候电话响基本上可以确定又出案子了。
我接起来果然是,宋队的声音低沉清晰简短,“有案子。”
我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好,我马上收拾好下去。”
我刚要挂掉电话准备穿衣服,听到电话那头宋队继续说,“外面有些冷,多穿点。”
“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表达他的关心,这幸福来的太快让我有些发懵。
穿上衣服我又特意披了件外套,出门的时候宋队就已经站在电梯门口等我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丝不苟整洁得体的穿着,身材笔直俊脸疏淡的站在那里犹如是一副动人的山水画,“什么案子啊?”进了电梯我问他。
他身子靠在电梯的一侧,眉头轻皱吐出一句,“恶性杀人。”
到了大厅外面的冷风就吹了进来,瞬时感觉整个人汗毛竖立人也清醒了不少,雨下的很大落在地上哗哗作响,远处还不断地传来断断续续的雷声,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样的夜晚大多数人不是都应该沉浸在甜蜜的梦乡里吗?为什么要杀人呢,恐怕这个问题只有凶手才能回答我。
案件发生在城西一座小区旁边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我们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倾盆大雨在高射灯照射下显得更加急促一声声地落地声让人心里发闷。
下了车越过警戒线,我并没看到被害人,现场的地上都是雨水这里地势偏低形成了很多水洼所以也没有发现什么任何宋队口里所说的什么恶性杀人的画面,地上就剩一把淡紫色的雨伞撑在那里,“受害人呢?”宋队问站在一旁的民警。
那位同事拉了拉雨衣的帽檐撇开头一副不愿看到的样子指着旁边的一辆车说,“在车上”。
我和宋队马上朝那辆警车走了过去,死者身上盖着一条白布,虽然我也算是见了一些场面心理素质还算可以的了,但是当宋队把白布掀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差点叫出来,她的双眼不知被什么利器挖去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脸上湿漉漉的雨水和血水融合在一起沿着眼角处一滴滴地滑落,黑色的齐肩短发被雨水浸湿眼前的齐刘海贴在她的额头上,她仰着头那两处空洞洞的眼眶直直的望着天空像是在向人所说着她的冤屈,她的脖颈处还有一道5厘米左右平滑的刀口,我猜这应该就是她的致命伤,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苍白,我无法想象当时她所承受的痛苦也不愿去想,是什么人这么残忍挖去她的双眼还要致她于死地,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此吧!
宋队撑着雨伞走到一位正在盘问人的民警面前,“他就是报案人?”
民警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笔回答,“对,就是他报的案。”
宋队问那个胖胖的报案人,“说说吧,怎么发现的?”
那个胖胖的男人抬起袖口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神色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说话的声音还带着颤栗,他指了指路旁停着的出租车,说,“我……我是名出租车司机,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尿急就下来解手,谁知道”说到这里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接着往下说,“就看到一个女的躺在地上,我原本还以为她被人撞了怕被讹上想一走了之来着,可又觉得不太好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拿出手机想要录个像到时候也能当个证明,可是当我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差点把我给吓死,她的两个眼眶都是空的,太……太吓人了,我意识到不对就赶紧打电话报警了。”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宋队转过身问一旁的民警,“现场有没有找到死者的双眼?”
民警摇了摇头,“没有,我们接到报案立马赶到这里封锁了现场,可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死者的眼球,或许是今天雨下的太大了,死者的双眼有可能被大雨冲走了也可能被凶手给带走了。”
的确今晚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人被割断脖颈动脉一定流了很多血可是在现场却看不到一丝的血迹,即便有再多的证据相信也被大雨给冲刷掉了,这样一定会给办案带来很大的困难。
周法医他们也很快赶来了,取证完毕后大家立即回到局里集合。
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严肃,投影仪上放映着死者被害后的现场照片,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像一只落地的红色蝴蝶,只是两眼处的空洞让人望而生畏。
“死者,齐莉莉,广良县人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酒吧工作,据她同事说齐莉莉是个内向老实的女孩子,没跟人吵过架红过脸,她为人特别节俭,即使今天下大雨公交车停运了,可是她连出租车都舍不得打就一个撑着伞走了。”小郑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她就住在离案发现场不愿的欣欣小区。”
“死者的社会关系呢?”宋队抬起眼来问道。
“听她同事说死者现在跟一个经常来他们酒吧光顾的姓孙的老头交往着,那老头前年老婆死了带着个十几岁的儿子,据说还挺有钱的,我想齐莉莉答应跟他交往也是因为这一点,除了这个孙老头以外她的私生活还是挺干净的。”
我说出自己的不解,“既然她跟孙老头交往就是为了钱,那为什么还要去酒吧那种地方工作呢?还连打车的钱都不舍得花。”
钱警官听后点了点头,“对啊,如果她打车回家也许就出不了这个事了。”
宋队敲了敲桌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死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周法医恰时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