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谁啊？你为什么要杀了秦姗姗，你跟秦姗姗又是怎么认识的？”
她的目光慢慢变得有些涣散好像陷入了回忆里，“我叫程小娟，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许是因为性格孤僻，没人疼没人爱甚至连朋友都没有，所以即使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知道程小姐失踪了，看，我是多么的可怜”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下去，“我认识秦姗姗是个很偶然的机会，那天天下着雨而我没有带伞，于是就站到一家咖啡厅门前躲雨，她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那样漂亮精致闪闪发光的女孩子，跟她相比我就好比是一堆垃圾，她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把伞，从那儿以后我就跟她认识了，她真的只是个被宠爱保护的孩子没有任何心机好像谁生活的愈加悲惨她就会对谁越好，所以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她处处帮助我甚至还担心我一个人晚上害怕，和我一起住到了我租住的破旧的出租房里。”
原来她和秦姗姗就是馄饨店老板娘所说的那两个女孩儿，“她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呢？”
“对啊，她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呢？”程小娟喃喃的说，“同样是孤儿，我和她的差别却那么的大，大概是因为我羡慕她，她所拥有的都是我一直渴望向往而又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我就连她是领养的事情也跟我说了，老天爷也在帮我这个时候她爸妈竟然出车祸去世了，她继承了一大笔的遗产，自从她父母去世后她就整天跟我待在一起，那天……”她顿了顿抬起头来问我，“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不介意，请便。”
她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然后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来，开口继续说下去，“那天我把安眠药加到她的粥里，等到她慢慢地睡着然后用枕头用力地捂住她整个脸，一直用力不撒手，只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她就停止了呼吸，我怕她会醒过来还用板凳狠狠地朝着她的脑袋砸下去，哈哈……”这一点就解释了秦姗姗的头颅上出现的凹陷伤痕了“她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我就静静地坐在她的尸体旁边，直到等到半夜再把她扔进了下水道里。”
她说到这里又吸了一口烟，看似平静的她夹着烟的手指却在不停地发抖，我问她，“可是听在那里买馄饨的老板娘说，你和秦珊珊长得好像并不是一样的。”
她放下手中的烟，“想要长相一样这还不简单吗？整容事业那么发达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想整成谁都可以，况且我和秦珊珊的脸型身材都没多大的区别，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们也应该查到了，相貌可以改变，可是性格我真的没办法更改，我没办法做到像她那样的开朗无忧无虑对谁都那么热情善良，所以我断绝了和她姑妈家的一切联系，我害怕长时间的相处会让他们有所怀疑，于是我选择了出国，出国读书是之前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不用担心被别人认出来可以按照自己的性格去生活，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未婚夫张豪。”说到这里的时候程小娟脸上都在散发着光芒这是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表情，“他也在那边留学，跟他在一起是我从未有过的开心幸福。我和他的认识说起来真的有些讽刺，好像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了的，同样是一场大雨让我们相识，那一刻我相信他是珊珊派来陪我的，珊珊她知道我太孤单了所以就派张豪来配我，是的，一定是这样！”
她继续抽了一口烟，“我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可是很快张豪的父亲就让他回国准备继承家族企业，而我舍不得他也就跟了回来，开了一家公司，我以为没人会发现的，即便是发现了也不会查到我的身上，只会认为我和她长得相像而已，从画像出来的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慌了，想着你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果然……我以为我的回答可以撤销你们的怀疑，可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不放呢？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他向我求婚了，我们已经订好年底就要结婚的，为什么？”她双手抓着头发，低着头抽泣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对于杀害秦珊珊的事情，程小娟供认不讳，而另一边张豪杀害周东的案件同样证据确凿，五年前的一场谋杀下水道内的冤屈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得以沉雪。
“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张豪？”程小娟一脸恳求地看着我。
“这……”
“只要看看他就可以了，一眼，就一眼，可以吗？”
“好吧”我发现自己实在拒绝不了任何人拿这样的眼光看着我。
他们两人的会面时间很短，甚至不能相互靠近拥抱一下。
“珊珊，你为什么要承认？你怎么这么傻呢？”
程小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那你呢怎么那么傻？为了我杀人值得吗？”
“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可是我……我根本就不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从你慢慢变的神经紧张每晚做恶梦开始我就知道了，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对面的程小娟听到这里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宋队示意让一旁的同事放开他们两个，两个人终于得以拥抱在一起。
我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宋队，发现他也正往我这边看，我慢慢地挪到他的身边低声对他说，“对不起，宋队。”
“对不起什么？”他低下头来问我。
“之前我还埋怨质疑你，说你查秦……不对是查程小娟是在浪费时间。”
“每个人对案件都有属于自己的观点，而且当时你所说的也并没有错，这不怪你。”
“真的吗？不怪我”
宋队微微一笑，“不怪你，不过”他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好像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我紧张地等他说下半句，“今天晚上我要吃顿大餐。”
“这好说，今天我请客，请大家吃一顿。”这可是我第一次下血本。
“就我们——”
“梦姐要请客？好啊，我要吃麻辣小龙虾。”这小郑一听到吃的马上就跳了出来。
钱警官也凑了过来，“小梦请客，那感情好，也叫上施洁。”
“为什么要叫她？”我现在就怕她跟宋队见面呢，钱警官还要硬把她往宋队身边送，他是不是拿施洁什么好处了？
“这次破案多亏人家了，要不是她做了那个……那个颅骨复原图像，我们能找到程小娟吗？”
“可是……好吧知道了。”
“梦姐地点定在哪儿？我给施洁打个电话让她下了班直接去就行了。”
“就定在小梦家里吧，小梦做饭那么好吃上次我都没吃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