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鱼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白肆逸由于之间照顾齐小鱼公司事务很多都堆压的连欧阳都几次在他面前旁敲侧击提起过,白肆逸不傻董事会那些老头子向来对他虎视眈眈可是盛世集团的发展是靠白肆逸当年一手提起来的,父亲过世世人只见豪华葬礼前的假模假式却不曾看见那些豺狼虎豹背后的阴狠,父亲的基业得自己守下可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小子可是面对别人的打压他咬牙坚持着甚至在别人枪杆子下眼睛都不削眨一下,就是这份魄力让他在所有人面前立下威严,只为他不是别人他是白肆逸。可是正是由于年纪轻轻看惯太多的尔虞我诈他唯独回家对上齐小鱼那双毫无杂质的眸子他的内心才觉得平静,那被熏染的心才被洗礼。
白肆逸坐在办公室里只觉得心神不宁,齐小鱼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情绪很好表面就跟出事前一样,可是明明有些东西变了,手术是很成功这个毋庸置疑可是现在的齐小鱼对于声音方向辨别一直很有困难,有时自己在楼上喊齐小鱼。齐小鱼跑向的却是厨房,每次他都不忍心拆穿,那个对于他们彼此都是太残忍。看着桌上堆成几摞的文件等着签字,白肆逸无奈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齐小鱼看着手中曾经梦寐的理想,现在那条路的门票就在自己手里,轻不过一张纸的重量却压得她心里喘不过气来。现在的自己连入学前体检都过不了吧,她从没见过半个聋子的医生,她现在都靠别人照顾还怎么学着做一名医生照顾病人呢?看着手中醒目的录取通知书几个大字,齐小鱼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顺着门滑落泪水大滴大滴的滴落在手中红色的通知书上像一朵悲怆的花肆虐晕染开来,齐小鱼一下一下的抽噎着,齐小虾看着哭的伤心的齐小鱼它紧紧的蹲坐在齐小鱼身边陪着自己的主人,齐小鱼一个人抱头哭了好久,她的梦想就这样被现实残忍的撕碎成一片,她该怎么拼凑?她该拿什么拼凑?现在她懦弱的只能用眼泪来送别她曾经执着追求的梦,现在的她剩下的只有内心的伤痛和一辈子的遗憾。齐小鱼抬起眼的时候原本明媚的小脸不知道被泪水洗刷了几遍红肿的眼睛让人看了格外心疼,她挣扎着起来可是在地上坐太久腿早就麻了,还没站起来就重重的摔下去,齐小虾在一边心疼的叫嚷着,齐小鱼伸手摸了摸齐小虾的头继续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又是重重的摔在地上或许是摔得太重齐小鱼的左耳嗡嗡作响,齐小鱼觉得此时的自己脆弱的不像是自己,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变得敏感变得开始自卑,是的是自卑,自卑自己的残缺,自卑自己的无用,自卑自己对别人的拖累!
当齐小鱼重新站起的时候齐小鱼走向的不是客厅她反手重重关上了门朝着外面走去,齐小虾似乎对此很不满齐小鱼走很远后依旧能听见齐小虾在家里的叫声,一声一声将齐小鱼的心敲击的很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齐小鱼发现原来出了白家自己却没地方可去,随着自己的心她慢慢走着,仿佛每走出一步都是最后一步的绝望,等齐小鱼整个思绪聚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自己以前的家。五年前白肆逸亲自将她从这里接走,从那里后她再也没来过这里。走到自己院子里木制秋千上从一块木板夹缝取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房间里摆着爸妈及爷爷奶奶的遗像她看着只觉得鼻酸。她一步一步走到桌前扑通一声跪下眼泪开始不争气的流下来。
白肆逸回到家的时候刚下车就听见家里齐小虾的叫声,齐小虾或许是叫嚷了许久它的声音沙哑的可怕,白肆逸一听便开始心慌起来,匆匆开门见齐小虾往外跑去,白肆逸看着屋里黑漆漆一片慌忙开了灯只见地上掉落的红色录取通知书,白肆逸握拳往墙上狠狠砸去骂道:“该死!”随后关上门朝着齐小虾的方向追去。
白肆逸看着齐小虾将鼻子凑向地面不停嗅着往前走,齐小虾对于齐小鱼的味道再熟悉不过,白肆逸紧紧跟在齐小虾身后一路追寻着今天齐小鱼留下的气息,随着上天桥白肆逸一颗心揪的紧紧的直到齐小虾下了天桥,白肆逸就这么怀揣着一颗紧张的心跟在齐小虾的身后,直到齐小虾进了花园小区的一栋小别墅前停下,齐小虾回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白肆逸,白肆逸蹲下身子摸了摸齐小虾的头柔声道:“乖孩子!”
白肆逸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走到门前门没关,白肆逸进门开了灯只见齐小鱼跪倒在地上。白肆逸心里一紧大步跑过去抱起齐小鱼只见齐小鱼整个身子烫的惊人。白肆逸慌忙扯下铺在沙发上的白布将齐小鱼慌忙抱在沙发上,自己对这里不熟悉,他找到卫生间里面早已经布满了一层灰。白肆逸慌忙的接了盆水找来毛巾端到客厅轻轻替齐小鱼擦拭着,齐小鱼烧的有些厉害只见她在梦中也哭喊着:“是我不好?都是小鱼的错。”
白肆逸见状抓住齐小鱼的手安慰道:“不怪你,叔叔阿姨怎么会舍得怪你?”
齐小鱼醒来时已经是半夜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的白肆逸齐小鱼伸出手摸了摸白肆逸的脸,白肆逸睡得很浅感觉脸上一痒白肆逸立马睁开了眼睛,他第一反应便是将手搭在齐小鱼的额头摸了摸然后舒了口气道:“还好不烧了。”
齐小鱼看着白肆逸紧张的神情觉得自己真的很满足,至少无论自己怎么样她总是最先找到她陪着她。
白肆逸见齐小鱼不说话轻声问:“口干吗?要不要喝水?”
看着白肆逸这样齐小鱼内心只觉得愧疚,白肆逸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多问她什么,看着就要起身去烧水的白肆逸齐小鱼摇了摇头忽的伸出手紧紧抱住白肆逸的腰,白肆逸脸色有些疲惫他转身将怀里的人紧紧回抱住。
良久齐小鱼哑着声音道:“老白,带我回家吧?”
白肆逸不说话只是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披在齐小鱼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离开。齐小鱼窝在白肆逸怀里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齐宅,那是她曾经的家最后无助的闭上双眼不去想,时隔五年她终于鼓起勇气来这里进行一次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