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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明教反了

三天的开业期过后,“怎么吃”大酒楼赚了个盆满钵满,唐赫粗略地统计了了一下,三天的毛利竟达到了惊人的两千两银子,照这么个赚法,不到一个月就可以收回所有投入。

不过,他的一百两的奖励在开业第二天就被人拿走了。第二天推出的菜食是炒田螺,有一位壮汉什么技巧也没用,硬生生地将一盘田螺全都吸出吃尽,没办法,一百两只好拱手送上。

银子虽然送出,唐赫却是送的喜笑颜开,原本就是推广菜食的噱头,目的已经达到,还会心疼那点小钱?

同盘鳝一样,炒田螺也得到了热捧,特别是些酒鬼,一颗辛辣的田螺放在嘴里吮吸半天,再美滋滋喝一口小酒,那滋润的样子,看得人羡煞。

有火爆的开业,有成功的营销手段,再加上独特的菜食,“怎么吃”在江陵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们都以能上“怎么吃”撮一顿为荣,因此开业期过后,“怎么吃”依旧是宾客如云,生意兴隆。

走上正轨后,唐赫就将酒楼完完全全交给了蒲儿,自己更多的是往铁匠铺那边跑,被带走的云娘成了他心中的痛,巴不得一下子就弄出点成效,将云娘早早接回才好。

但研制武器这种事却是急不来的,制成了几个样品,拿到野外一试验,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还得花时间慢慢解决。

一转眼就到了冬天,当第一朵雪花飘扬落下的时候,江陵城中悄悄地流传着一个消息——明教反了,一个叫徐寿辉的在蕲州公然竖起了反旗。

蕲州?太遥远了,骑上快马也得跑上几天几夜吧?大多数人漠不关心,朝廷哪一年不杀几个反贼,只要不闹到自己头上就好了,眼下要担心的是马上来临的年关怎么过。

江陵城中一如往日的平静,一则流言而已,说不定过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这一天,唐赫在“怎么吃”宴请一位客人。

“莫掌柜,你不是说要雇舟直下临安的么?怎么这次要的量如此少?我们方家可是为你准备了充足的货。”

客人正是开业那天看上方家酒的行脚商。这人姓莫,家居鄂州,开了家“莫记商行”,并不单单做酒生意,什么来钱做什么。

包间放了火炉,炭火红通通的,桌上刚上的菜热气腾腾,莫掌柜边脱胡裘边道:“唐老弟,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原本是打算将你们方家酒窖搬空的,船都雇好了,就停在城外码头上,只是最近听到些传言,为保险起见,所以暂时只要一部分。”

“你是说明教造反的事吗?一群小毛贼,成不了多大气候,莫掌柜你不会如此胆小吧,吓得生意都不敢做了。”唐赫如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当多大的事。

莫掌柜道:“唐老弟此话差矣,我们跑买卖的,最怕的是乱世,搞不好就会血本无归,几船货可不是小事,关系到全部身家,还是小心点好。”

唐赫不以为然道:“做生意只要有眼光,什么时候都能发财,乱世何尝不是一个机遇,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来财才会最快,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

莫掌柜苦笑道:“话是如此说,但也要区别对待不是,如今水路上又是官兵又是贼的,一道道关卡,根本走不通,想求险也不成啊。徐寿辉率领红巾军攻占蕲州,洞庭水师顺江而下,想来不日就有一场大战,老哥我还是不趟这浑水了。”

徐寿辉?红巾军?听到这两个耳熟的名字,唐赫这才慎重起来。

唐赫的历史知识不行,但徐寿辉此人还是知道的,元末时,正是此人率先起义,之后五六年间,各地义军纷起,最后由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了大明政权。

莫非历史又要回到原本的轨迹?这么说来大棣以及大元都会在未来的五年之内土崩瓦解?

唐赫突然意识到一个天大的机遇摆在自己面前,只要提前找到了朱元璋,与他搞好关系,那以后的富贵荣华还少得了吗?这时候的朱元璋想必还没有得志,在自己的刻意之下,与他交结应该不是难事。

说不定能混个开过元勋呢!到那时史书上会不会将自己与徐达、常遇春等名将相提并论,大书特书一番?想到那位高权重,妻妾成群的日子,唐赫热血沸腾,两只眼里只冒绿光。

不成不成,明朝政权的建立经过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大仗小仗恶仗不知打了多少,自己真能在那险恶的环境中活下来么?老子虽然喜欢钱,喜欢女人,但拿命去搏,却是大大不值。

再说要是自己反了,恐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就是少东家,即使自己能悄悄地溜走,但云娘肯定会小命不保,还有方家,铁匠铺不能收场,必会招致重责,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了。

然而,不投靠朱元璋,自己的安稳小日子能过得下去么?这可是改朝换代的大事,战争将会波及到全国,关系到每一个人,立场不明确,只怕保住小命都难。

一时间,唐赫脑中纷乱如麻,哪里还顾得上生意之事。

莫掌柜见唐赫一会儿兴奋得手舞足蹈,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疑惑道:“唐老弟,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绝妙的赚钱法子?莫不是其中有些关节没想通?若真是如此,不妨直说出来,老哥我痴长几岁,跑的路也多一点,说不定能给你点意见。”

唐赫一惊而醒:“哦,没有,没有……莫掌柜,依你看来,朝廷军队能不能打败红巾军?”

因为毕竟与原来的历史不同,唐赫对现今的朝廷状况根本不了解,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在他眼中,大棣朝好像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在这个新的历史中一切都是未知数,有没有朱元璋也是未知数,兴许徐寿辉不过是原先的历史在这新历史中的一抹投影罢了。

莫掌柜道:“造反的事在哪朝哪代都有发生,但却很少有成功的例子,我看这明教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朝廷的大军一上,马上就会偃旗息鼓。听说洞庭水师赵将军智勇双全,有他出马,几个小毛贼还不乖乖就范。”

“莫掌柜,小子是担心那徐寿辉杀到江陵来。”据唐赫所知,徐寿辉以湖北为根据地,先后攻占了好几个省,并且成立了天元国,如今江陵是重要的省府,所以他的担心完全是有必要的。

“哈哈,唐老弟你是杞人忧天,老哥我家在鄂州,离那蕲州更近,老哥我尚且不惧,你又何惧之有?试想想,洞庭水师兵出长江,蕲州反贼想要逆流而上,哪有那般容易。”

听莫掌柜的口气,对那洞庭水师好像有莫大信心,唐赫放心不少。这时候担心反贼会打来的确为时尚早,先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吧。

这时,却听窗外楼下一阵锣声,有人高叫:“钦差大人驾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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