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伟,是周艳飞大伯的大儿子,比周顺小3岁,一事无成,厚着脸皮要跟周顺合伙做生意。周顺不好推辞,再加想拉大侄子一把,不顾妻子的劝阻,同意合伙。周顺出车、本钱,带周建伟一起做生意。主要是卖面粉、大米之类的物品,也兼收购粮食。
在周艳飞的记忆里,合伙共四年,一直到周艳飞九岁时才散伙。因为是两人合伙,周建伟觉得利薄,太累,所以提出散伙。一切按五五分账。周顺为此和妻子吵了好几次。散伙后周建伟说自己要买三轮车,又与周顺借了一万块。但周艳飞却曾见周建伟在与人聊天时直呼周顺的名字,还说周顺剥削他,工资极低,周顺吃肉,却给他喝汤,坏话一堆。周顺不曾与他计较。
不久后,周顺发现周建伟借自己的名头在外面抢生意,因为农村消息闭塞,很多人不知道他们散伙,周建伟借周顺的名义,以次充好,大肆赊账。为此两家差点因此反目成仇。后来,周建伟妻子又出谋划策,上门道歉,重修于好。周建伟也转行去卖炭。但也因此,周顺去外地工地打工。妻子崔岚一个人持家,干活时伤了脚,其后周顺才从外地回来。
后来,周建伟因田地的问题与人闹事,先是与人撒泼耍无赖,后是打架堵门,没曾想对方势大,自家反而摆不平,后求到周顺门上,请周顺出面。周顺只好赔礼道歉,请客吃饭,对方才善罢甘休。周建伟一分钱没花,竟然闲周顺窝囊,不与对方开架,说是丢了他的面子,不与周顺家来往。
周建伟大儿子周文斌比周艳飞大三岁,与周艳飞三姐同岁,初中辍学,在社会上飘荡几年后竟然与人合谋抢劫,被通缉,又到周顺家求助,周顺提议自首以便轻判,但周建伟父子全然不听。第二天深夜,警察破门而入,当场将周文斌抓获。
即到要判刑,周建伟又找周顺求教。周顺只好请好友帮忙。霍卫民是周顺好友,在省会当律师。周顺上门请他帮忙,后霍卫民出面,终于将周文斌的刑期从六年减到三年。周建伟不但不曾向周顺表示感谢,甚至传言是周顺偷偷报警。
周建伟二儿子周武斌比周艳飞大一岁,初中毕业后去当了几年兵,退役后待业在家。周建伟又到周顺家求帮忙介绍工作。当时周艳飞大姐周艳芳已经参加工作,帮助在网上找到银行招保安,帮他报名、填资料……周武斌直到直到面试才自己去。但做了不到三个月就辞职不干,嫌工资低,管得严。甚至说看不起他,给他找个保安的工作。
周建伟三女儿周文花与周艳飞同岁,初中毕业后在省城做保姆,但手脚不干净,偷窃主家被抓。周建伟的妹妹在省城打工,周文花给姑姑打电话,周建红直至下跪主家才手下留情,不与报警。主家要求其写保证书、忏悔书,周建伟又到周顺家,周艳芳帮其全部写好,对方才罢休。
即到周文斌结婚时,又闲周顺礼金给的少,与周顺家断绝来往。到大姐周艳芳结婚时,周建伟竟然不去参加婚礼。周艳飞去叫他吃饭都说没时间。周文斌带媳妇去大吃一通,开了三瓶酒却只喝了一小杯。吃完二话不说就走。
二哥周艳勤结婚时,周艳飞提前一天去通知,第二天又登门去请,周建伟一句没时间,全家一个人没去。因此,周顺气极难耐,大病一场。周艳飞当时就说,自此两家为仇人,老死不相往来。
周艳飞盯着周建伟离去的背影,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暗下决心,绝不让他再次伤害家人,绝不与他纠缠不清,绝对要让他付出代价。
看父亲开始吃饭,周艳飞开始思索该如何让父亲与周建伟保持距离,又该如何让父亲听他的建议,如何让父亲相信自己又不起疑心。做什么才能迅速发家致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粮食,大豆!葵花!他终于想到,2000年冬天,大豆价格急剧上涨,甚至翻了倍,到第二年却开始降价,甚至低于原价!记忆里,在冬天价格较高的时候周顺要出手积压的大豆,但周建伟贪心不足,看再涨,一直不同意卖,到第二年散伙时分账,周建伟坚持要折现,拿现金走了,周顺却赔了几万。
现在,一定要说服父亲散伙,囤积大豆,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才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周艳飞开始想办法找借口,说服父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父亲一直是家里的权威,小时候他们四个都特别怕父亲,不敢顶嘴,不敢辩驳,直到成年才能平等地与父亲交流。怎么办呢?周艳飞开始思索。
无意间看到电视,一个念头闪过----《新闻联播》!可以借这个名义来说服父亲相信大豆价格会上涨,而且父亲应该也有消息,前世父亲就是这时开始囤积大豆,但没来得及出手。这次一定要说服父亲大量囤积,然后趁高价出手!但怎么让周建伟主动提出散伙呢?或者让父亲提议?这个有点困难啊。
周艳飞开始抓耳挠腮了。看来还得从母亲那儿想办法,从那里突破。
周艳飞已经有了眉目,开始完善整个计划,同时寻找整个计划中的漏洞。父亲吃过饭去看电视了,周艳飞则去找母亲。哥哥姐姐在和父亲看电视,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
母亲在厨房里洗碗,周艳飞决定立刻摊牌。走到母亲面前,周艳飞看着正专心洗碗的母亲,说“妈,我看见我爸的三轮车好破,而且刹车好像都不灵活了。”崔岚转过头,奇怪地问“怎么了?破就破,让你爸注意点,等明年换新车啊,你爸决定明年换。”
周艳飞看有戏,赶忙说“马上就秋收了,到时候我爸的车在山路上行走多不安全啊,全都是陡坡,反正也要换,还不如现在就换,磨合一段时间,刚好秋收。”周母看着儿子,“你爸不想现在换,况且马上你们就开学了,家里一时周转不开。”
周艳飞知道老妈的意思,家里的钱几乎都用来储蓄粮食了,现在不多,而且四个读书的,再过几天就开学,有心无力啊。周艳飞装无意地说“那可以让建伟出一半嘛,现在的车还是咱们自己家出钱买的呢!”
周母挥挥手说“大人的事小孩别操心,看电视去,别影响我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