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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忆

生活中,无论你的计划多么完美,也永远跟不上事情的变化,梦瑶不知怎样处理的感情三角习题,会有人帮她解答吗?以往遇到所有困难都是由任昊天给她出谋划策,可如今,昊天哥哥也在习题里面,又怎么会有正解呢?

不是没想过趁早和昊天哥哥讲清楚,可没人比梦瑶更清楚昊天对自己放进的感情有多深了,昊天哥哥所有人生规划里,都有自己的参与,并且都是主角。自己也早已适应了有昊天在身边的生活,一旦改变,恐怕最受不了的会是自己,说她自私也好,胆小也罢,真的不想失去昊天这个哥哥。至于安明杰,自己还没认真仔细的想过,真的是爱他吗?还是因为感动?直觉告诉自己如果和昊天说清是兄妹情,然后和明杰是爱情,昊天是更不会接受得了的。

今天就要出院了,梦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胡思乱想,爸爸妈妈坚持多住几天,自己也乐得多当几天鸵鸟,省的去学校又会见到安明杰,真是头疼,见不到又常常想到他,也是够心烦的。出了绑架事件后,估计这一段时间,明杰不会再用车子驮她去补习了,再说绑架案还没结呢?三个绑匪中胖子在逃,确实也不安全。

“嘭。”门响起的那一刻,让站在窗边的梦瑶以为是办出院手续的陈伯回来了,也就没在意继续俯视着窗外,“陈伯,可以走了吗?”

“瑶瑶。”

听到这声音,瑶瑶转过头,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面对的还是会面对,是安明杰,声音里充满了想念,无奈而又伤心。

没等梦瑶开口,明杰接下来的话却几乎让楚梦瑶昏厥过去。

“瑶瑶,你跟我来,昊天遇到了车祸,现在正在急救,我们去看他。”

从自己病房到手术室的路,楚梦瑶根本不知是怎么过来的,在看到手术中的牌子亮着时,梦瑶才转头看见昊天所有亲人都来了,昊天奶奶早已晕过去几次了,怎么会这样,昊天哥哥稳重又成熟,自己经常坐他的车。他意向遵规守矩,绝不会开快车,也绝不会酒驾啊!可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昊天酒驾自己撞在防护栏上,整个车子几本已报废,现场施救时,他的左脚死死卡在变形的车座下,是破拆后才把他救了出来,他的头部也不停在流血,在救护车上几度出现危险,情况不容乐观。这是在等待过程中梦瑶陆陆续续听人们描述的内容,梦瑶一个字也不相信,这根本不是形容她的昊天哥哥的,昊天哥哥做不出让人担惊受怕的事来,这不是他的性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走廊内安静的很,大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着手术室,那门打开了几次,先后外科专家,脑科专家,心脏专家进去了几拨,就没见人从里面出来,中间送来了几袋血,也是小护士在门口签字拿进去的,一年到头在外旅游的昊天妈妈这时也在赶回的飞机上,大家盼着,祈祷着,梦瑶肿着一双大眼无措的流泪,明杰此时也不知如何安慰,担忧的看着梦瑶。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大家就那么守在那,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一群人一拥而上,有一位医生这才告诉大家,手术成功了,在大家喜极而泣时,医生的话让大家又陷入了担忧,“病人脑中还有淤血,醒来时间还不一定,而且也极有可能会很长时间内醒不来,这也靠病人自己的意志力和家人的细心照顾,还有就是他的左脚受伤较重,可能会有些后遗症。”

医生的话刚说完,奶奶就又晕了过去,之前好几次劝她离开,她都不听,这样的打击真的是谁也承受不住啊。医生摸凌两可的话,让大家明白,昊天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即便醒来腿变成那样,这叫一向意气风发的他怎么承受。昊天爸爸和梦瑶爸爸已随医生到办公室详细了解情况,梦瑶和明杰还有昊天爷爷陪着护士送昊天到了加护病房外,就不在让家属跟着了,梦瑶安静的站在病房外,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昊天哥哥,怎么会这样,昊天的头被包扎的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丝血色也没有,自己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昊天哥哥如此脆弱过,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的英雄,如果可以,梦瑶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啊。永远忘不了昊天哥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瑶瑶喜欢海,将来海边要多见几栋房子,换着住;瑶瑶喜欢小动物,院子东边要开发一排动物之家;瑶瑶不喜欢经商,那我就一肩扛起;瑶瑶怕打雷,将来卧室的隔音效果要超级好……总之,他昊天的一生都离不开一个瑶瑶,离开了瑶瑶,将会要了昊天的命。

经过几天的治疗,昊天中雨转让普通病房,说是普通病房,也是极尽豪华的,里面应有尽有,昊天父母竭尽全力,不想让儿子醒过来后感到伤心,梦瑶除了上学把所有时间都用到了陪昊天,希望自己能唤醒昊天,梦瑶甚至想如果昊天醒了,他提什么要求自己也可以答应,只求他平安。

梦瑶打来热水给昊天擦脸和手,,望着面前清瘦下来的昊天哥哥,梦瑶心里感到无比伤心,这几天,哥哥就靠营养液了,其他什么也吃不进去,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谁会相信,这个男人还活在人世,因为消瘦,昊天的颧骨显得高高的,硬挺深邃的五官也因为病痛而显得更加分明,不由得梦瑶的泪就这样流了下来,“昊天哥哥,以前都是你在照顾我,今天换我来照顾照顾你,可是,你不要太贪心啊,你要快点醒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你好久没和我一起看电影了,别吓我,如果你再睡下去,我真的会生气,真的……”

在门外已站了多时的安明杰慢慢推门进来,梦瑶想没看到他似的,继续给昊天擦洗,看着梦瑶认真的样子,明杰走了过来,“瑶瑶,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梦瑶甩开明杰的手,继续自己的事情。

“瑶瑶,我知道你在担心昊天,可你就是一辈子不理我,昊天该醒不来,也是醒不来的。”

听到这,楚梦瑶再也受不了,“你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他,昊天哥哥会醒过来的,一定。”梦瑶抖动着嘴唇,连声音都打着颤,眼睛里却含着泪始终忍着没掉下来,看到梦瑶故作坚强的样子,明杰心疼不已,伸出双手就把瑶瑶搂进怀里,低声安慰着,“好好,我不乱说,昊天一定会醒过来的。有瑶瑶这个天使,他一定会醒来的。”

这时瑶瑶趴在明杰怀里放声哭泣,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彻底,所以就没人注意到昊天已醒来,听到梦瑶如此伤心,就努力扭过头想安慰她,告诉她自己没事,可他的手刚伸出来,就又无力地垂了下去,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自己怎么了?这是哪里?

“好了,咱不哭了,这些天你的眼睛就一直处于水肿状态,自己丑的都不能见人了,也就我傻乎乎的看着你还是那么可爱。”

“明杰啊,该怎么办?我心里有一个不好的感觉,昊天哥哥从来不会失去理智,他喝酒后都会找代驾的,这次为什么这么不理智,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其实只是兄妹情意,所以才冲动的失去了理智,我真的好怕,怕他醒不过来了,医生说如果这种状态越持续时间长,醒来的可能性越小,你说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罪人啊?”

“瑶瑶,你别这样想,后他会没事的,舅舅从国外请来的专家明天就赶过来了,一定会治好他的,你先什么也别想,好吗?”

“明杰,你明白不明白,昊天对于我比亲人还重要,我一度认为,他就是我一生唯一的依靠。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我也离不开他。”梦瑶吸着气一句一句的诉说。

“你这个坏丫头,还真不怕我生气吃醋,他是你的水,那我就是你的氧气,你也同样离不开我。”说完这句话,明杰托起梦瑶的小脸,非常郑重的说:“瑶瑶,在遇到你之前,我对爱情可以说是免疫的,可爱情来时,你只要尝过他的滋味,就再也忘不了,所以我们相遇相爱后,你就能分清哪种是爱情,哪种是亲情了,亲情永远抵不了爱情,在我和昊天的问题上,你永远不可能做到谁也不伤害,因为你的爱情只能给一个人,那另一个人注定要受伤,这不怪你,也不怪我和昊天,要怪就怪老天让我们都遇到了如此美好的你。”

“明杰,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离开昊天,他会死的。”

“我相信,因为离开你我也会死的。”

看着明杰认真的样子,梦瑶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难解了,三个人仿佛笼罩在浓密的大雾之下,找不到出去的路,压力是越来越大啊。

“水,我要喝水。”在经过几次努力后,昊天终于发出了干涩的声音,梦瑶猛地回过头,惊喜的看着昊天,“昊天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梦瑶连蹦带跳的跑出病房,一下子就把医生护士全部带进来了,接着通知了所有焦急等待消息的亲人们。

在检查和询问过后,医生让病人好好休息,大家就陆续撤出病房,到走廊后医生说出了检查结果:“病人基本上已脱离危险,不过脑中是否还有血块,有待检查。”

昊天爸爸急忙说:“医生,那您快点安排检查吧,如果有血块怎么办?”

“这您放心,我们接下来会安排的,不过看情况,血块应该还存在,因为他失去了部分记忆。”

“什么,不可能,我们刚刚和他交谈,他很清醒的。”

“您别激动,他失去的只是部分记忆,这么说吧,可能是他最近遇到的不好的回忆,他下意识的选择忘记了,属于选择性失忆症。”

“那能恢复吗?很难说,不过这对他今后没影响,所以不要太在意。病人才稳定些,大家也别急,别刺激他,有时忘记一些不好的回忆反而是好事,还有,他还不知他左脚的事吧,希望你们玩转一些告诉他。”

医生走后,大家都陷入沉思,昊天奶奶在那宣布:“不管怎样,昊天这孩子命大,捡回了一条命,不管谁,都要说他不爱听的话,确保他安全最重要。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给他不对,就是跟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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