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约四十岁,长相干练,他没有因为郭孝的话语蛊惑,只是顺势介绍私塾的谈判者:“郭孝你肯定不认识他,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乡试第十名的潘玉林。”
郭孝看向潘玉林,行礼:“潘公子来此的目的我能猜出一二,而且我到来后,潘公子没有离开一定是事情没有真正的完成,但我还是想劝潘公子一句,读圣贤书,需向圣贤学习。”
潘玉林表现得非常高傲:“乡试最后一名的郭孝,学问不及我,跟我谈圣贤,岂不荒谬?”
郭孝并没有退缩:“那潘兄如何理解圣贤?”
潘玉林扬起鼻息:“圣贤教育众人,立万世之书,功盖千秋。”
郭孝继续问:“何为圣贤之道?”
潘玉林有些不耐烦了:“圣贤之道在于修身齐家平天下!”
郭孝笑道:“平天下?乱世平乱,盛世平民吗?”
潘玉林反问:“难道不是吗?”
郭孝说:“可知圣贤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我辈就因比百姓多读一点圣贤书就可以只用维护自己的利益吗?以智压人可为圣贤之道?”
潘玉林还不死心:“万般皆下乘,唯有读书高!我辈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道都是朝廷的功劳,我辈当然要首先考虑朝廷的利益,然后再考虑百姓的利益。”
郭孝摇头说:“此言差矣,当今宰相就说出取于民用于民的惊世名言,皇上也听从宰相之言善待百姓,而今三座私塾只因我的学堂抢夺了资源而出手毁掉,不行圣贤之道,不读圣贤之书。”
潘玉林气愤地站在了郭孝面前:“圣贤书,千人读千人意,你用之于民,我用之于己,无非对错,今日我们就算辩论至午夜,也没有定论。既然你已知我的来意,还在这里多说又有何意?你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想把你移开那也是应该的。”
郭孝见潘玉林脸色苍白:“潘公子,我与你们是不是没有谈判的余地了?”
潘玉林大声地说:“对!”
郭孝对县令道:“大人,学堂之地既然是公家之地,大人当然有定夺之能,但学生希望大人可以给县里的百姓一个公平,我建议大人拍卖土地。”
县令眼睛一亮:“此方法不错。”
潘玉林把头往旁边一摆:“与我们比钱财,自寻死路。”
潘玉林没有丝毫的反对,因为他知道郭孝的贫穷。
但他不知道郭孝已经有了白府作为后台。
很快,郭孝几人就走出了县衙,郭孝在前面叹气道:“我依旧是一个庸俗的人啊!到最后还是只能靠钱财来解决事情。”
村长担忧道:“我们没钱啊!”
这时白雨洁来到郭孝旁边,眨着眼睛问村长:“知道我是谁吗?”
村长其实早就疑惑了:“小姐是何人?”
白五也很好奇,郭孝恍然大悟:“雨洁愿意帮助我们?”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白雨洁,说出拍卖的方法其实为了拖延时间,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少私塾参与此事,如果树敌太多,郭孝也许会选择其他方法。
白雨洁笑着说:“我可是白家小姐。县城里的白家。”
村长一听,手舞足蹈:“郭先生,我们有救了。”
拍卖会在第二天县衙举行,县令将消息发了出去,愿意竞拍的人可以在师爷那里领取号码,举号码竞拍。
郭孝和白雨洁一早就到了县衙,领了一号,坐在最前面。
不一会儿,人越来越多。但是竞拍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学堂那块地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一点用处,竞拍最后肯定会把价格抬得很高,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一般人没有那么憨。
昨夜郭孝与大家商量了,将竞拍的价格压在二百两以内,如果高出二百两,那么他们就放弃,因为按照市价,学堂整块地只值五十两。
郭孝的意思是能保住最好,保不住那么就换个地方,但大家对学堂是有情感的,所以最后还是希望对手不要太咄咄逼人。
郭孝正襟危坐,没有露出一点笑容。
人群突然有一阵混乱,只见潘玉林拿着号码从人群里走出来,神气十足,其后面跟着三个拿着圣贤书的老夫子。
潘玉林径直走到郭孝旁边:“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昨天你伶牙俐齿和我说圣贤之道,今天我就把私塾里几个年岁最大的夫子请来和你辩一辩,怎样?接招吗?”
郭孝不呈口舌之快:“既然几位老夫子来,几位的学问肯定比学生多,学生再班门弄斧那就是笑话了,今日学生请几位老夫子作证,一会儿竞拍的时候完全靠自己的实力,绝对没有一点污垢。”
几个老夫子理解地点点头。
潘玉林此次也是三个私塾的代表,但是三个私塾并没有来真正的掌权人,这让郭孝有点失望,失望自己的分量还没有放在他们的心里。
县令出来了,大家行礼。
师爷这时回到县令的身边,往下看了几眼:“大人,参加竞拍的有五个,不知大人给的底价为多少?”
县令淡定地说:“我们不能吃亏吧!师爷。”
“小的懂了。”师爷站到前面来,高声说:“各位,今天县衙拍卖白村学堂地,底价五十两,每次加价十两,竞拍开始。”
潘玉林迫不及待:“废话少说,我出一百两。”说完就神气地看着郭孝,你这个穷书生,可能一辈子没看见过一百两吧!我们每个私塾学费可是一年二十两。
郭孝接价:“一百一十两。”
当郭孝出价了,另外三家商量了一会儿,举牌:“一百五十两。”
潘玉林此时回头冷冷地看了另外三家几眼:“你们也敢与我作对。”
郭孝想了想:“一百六十两。”还没有到他预计的价格。
潘玉林这时候纠结了,私塾给他的只有一百五十两,但他不服这口气,加上自己身上的三十两,他要把郭孝打压下去:“一百八十两。”
郭孝不想再与潘玉林缠斗了,直接开价:“二百两。”
潘玉林气得站了起来:“你家徒四壁,哪里来的二百两?”
郭孝一声不响地把钱袋放在潘玉林眼前,潘玉林气得双手颤抖,甩下一句你赢了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