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麒可是半点不敢马虎,而且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并不能一定对付得了这个沈浪。
“你不信?”沈浪反问,“你大可以问问你母亲温夫人。”
说完,沈浪又唤了一声“云凤”,离云凤走身到温夫人身边,行礼道:“温夫人可还记得我?”
“你是?”温夫人本还有些退缩,忽看清那姑娘的相貌,这才想了起来,“对对对,我还记得,是姑娘玉儿送回来的吧?上次姑娘走的急,还未来得及答谢姑娘。”
“夫人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家孤主的意思。”
如此一来倒是让温如麒和温如贤抓耳挠腮,还有这等事?这下可真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正位席上,皇帝发话了,“原来是一场误会,温卿,你也退下吧。来人,把那宝剑呈上来。”
这下原本紧张的大殿,顿时又松和了下来,温如麒与侍卫等人都退了下去,公公则上前从离云凤手中接过龙纹古剑,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的低身向正位席走去。
此刻,众人的眼光皆放在了那龙纹古剑上。虽说并没人去刻意了解什么江湖,不过这天下十大名剑是必须要知道的,当年铸剑名匠白老在世的时候,他的剑从来都是闻名天下,如今能够看到他亲铸的龙纹古剑,已算是大饱眼福了。
皇帝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把传闻中的名剑,剑身看起来颇为粗糙,但那剑上所刻龙图却是栩栩如生,仿如真龙浮动一般。
“来人!”皇帝又叫道,“把宫中最为硬实的兵器拿来,朕要试试这剑是真是假。”
“不必了如此麻烦,皇上,草民早已备好了一块玄铁,此铁坚硬无比,普通兵器触之必断。龙纹古剑虽并不能将其斩断,但也定能在此玄铁上留下深深的痕印。”
“你说硬就硬。”
温如麒颇有些不服气的走上前来,拿过沈浪手中的玄铁,接着问一位侍卫要了把佩剑,狠力在这玄铁上一击。他自己震得手都有些发疼,手中的剑却丝毫无事,“你这玄铁是假的!”
沈浪却一点也不急,坦然答道:“温将军是不是弄错了?你再碰碰手里的剑试试。”
温如麒照此一碰,不碰还不知,这一碰是着实一惊,那剑竟零零碎碎的断成作多节,根本就没办法再用了。
“看来温将军虽是习得令尊一身好武功,还有好兵法,可似乎对着兵器并不了解。温将军的内劲加上玄铁的硬度,早已是将手中剑器内部损毁,所以才变成这般。”
此时皇帝早已按耐不住从正位上走了下来,“温卿拿好了,朕要试剑了。”
温如麒闻言,摆好架势。只见皇帝手中紧握龙纹古剑,正对那玄铁直刺而来。两者相互撞击,一丝火花闪出,皇帝被其反力震得倒退几步,众人一阵惊呼,一旁的侍卫忙是扶住,这皇帝要是受了伤,他们可都要遭殃。
“皇上!”温如麒也是慌了,急忙上前,却被皇帝给拦住。
“没事,朕没事,”皇帝站稳身子,再次拿起手中龙纹古剑,仔细端详,经过刚才那一击,这剑上竟是没有半点瑕疵,皇帝大喜,“哈哈哈!不愧是白老亲自所铸之剑,果然名不虚传。沈浪,你这东西朕倒是十分喜欢,你想要什么?是要金银,还是要谋个一官半职。”
一听皇帝要赏赐,沈浪忙是行礼,回道:“回皇上的话,草民不缺金银,不需官职,只求往后能在这宫中自由出入,那便可以了。”
“皇上,”这会儿温如麒倒是不同意了,“这沈浪本就一江湖中人,若是让他自由出入皇宫内院,怕是定会招惹一些三教九流之辈,恐对朝廷不利。”
皇帝稍稍会意,仔细一想,这沈浪就算再怎么有本事,谅他也不敢与朝廷作对。忽而转身问坐身在正位上的太皇太后,“皇祖母,今天是您大寿的日子,您说的算,要不要让沈浪自由出入皇宫?”
“允了允了,”太皇太后笑呵呵的答道,“这孩子我挺喜欢的。”
“那好,”皇帝也是点点头,“沈浪,既然太皇太后都准了,那朕也就答应了。”
“草民谢皇上,谢太皇太后!”沈浪微微瞟过一眼,望向八皇子刘非白,刘非白也是对其微微点头,好似早有约定一般。
皇帝乐呵呵的向正位走去,忽而唤了一声天儿,便将手中龙纹古剑抛给了刘帝天,“天儿,你东平夷方有功,朕一直在考虑赏赐你什么好。想来你征战沙场,随身兵器恐也有些破旧,这龙纹古剑便是朕赏赐给你的。”
换作他人,定是高兴的不得了,可刘帝天却请罪道:“父皇,这名剑乃是沈浪沈公子赠予您的。而且此剑本是珍品,若让孩儿用于疆场之上,怕是给这剑添了凶煞,有损这剑之本意。”
“胡说!”皇帝很是不高兴,“朕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既然是别人给朕的,那么就是朕的东西。沈浪,你可有异议?”
皇帝忽而转言,沈浪也是立即答道:“皇上说的对,此剑已是皇上之物,与草民已是并无瓜葛。再者,这剑本就是予人用的,不用又如何称为剑?白老老前辈此生虽并未予朝廷铸剑,可此剑名中带有龙字,得见本就是为皇室所备。皇上是为天子,本就应得此剑,而太子又是国之储君,将来势必也要担负起天下,区区龙纹古剑,应是委屈了太子才是。”
皇帝一听,也甚是高兴,这沈浪倒是会说话,一切本应如此才是。
“你听听,既然沈浪都这么说了。天儿,你还要再为难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收下便是。”
皇帝高兴的点点头,坐上正位,夸赞道:“沈浪,朕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那么,来人!给沈浪也安排个下位,难得送来这等珍品,就留下来一同等到寿宴结束吧。”
“谢皇上!谢太皇太后!”
沈浪心中也很是高兴,他高兴的不是皇帝认可自己,而是自己的计划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将目光投向次位席上的太子,只见他愁眉不展,看来也意识到已是成为众矢之的事实,如果什么时候皇帝不行了,那他必将成为所有对皇位有所预谋之人的目标。
沈浪暗笑,以后别说太子,就算皇帝也要看自己脸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