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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兴安岭,雪下得特别大。我被厂长炒了,灌了五瓶啤酒。我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我女朋友交代,本来这几天我们就处于冷战期。现在好了,我工作没了,她正好有借口来收拾我。十瓶酒量的我,喝了五瓶就开始昏天黑地起来,感觉脑袋沉沉的。一时间头重脚轻,想要起身离开饭馆,却胡腾一下重新摔在椅子上,头一懵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坐在飞往广州的飞机上,迎面走来一个十分晃眼的空姐,她冲我诡异的笑了笑。那笑容真可怕,好像有什么阴谋。我隔着机舱的窗户向外张望,令我诧异的是:窗户外并不是蓝天白云,而是铺天盖地的冰雹正噗嗒嗒的往下落。我看到满眼的冰球,然后便听到飞机顶上嘣哒嘣哒的乱响。一扭脸,只见刚才冲我诡异笑的空姐,正准备掐我脖子。并且还时不时的用力把我往窗外推,我看着她细腻白晢的脸庞,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时候,我害怕极了,奋力的反抗。可我无论如何,就是抓不住她的胳膊。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把我推到了窗户外面,飞机正在急速的飞行。我纳闷这样的状态下,飞机竟然可以平安稳定的飞行。那空姐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在窗户外的空中。我左摇右晃的想要挣脱,又想要她把我拉回机舱。就在这时,那空姐忽然间放手了。外面的冰雹呼哧呼哧的乱朝我身上砸,在我的身体上,穿了一个又一个透明窟窿。我的身体开始往下坠,空姐那张脸也逐渐远离了我的视野。我分明可以感觉到她的阴损,还有那极其诡异的笑。

梦做到这里的时候,我被吓醒了。可我依稀记得空姐的那张脸,那张可怕的脸。那张脸竟然五官清晰,并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觉的有些不可思议,我想这么一个俏人怎么会如此的狠毒,简直是蛇血心肠。那张脸太过于清晰,竟然忍不住让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这么一个女人。虽然梦里故事都是假的,但是,我却毫无置疑的相信这个空姐的存在。我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没有这么个人,那么那张脸是哪儿来的呢?于是我笃定她肯定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并且真的会把我推到飞机外面。

正当我朦胧胧醒过来的时候,饭馆里的老板娘朝我走了过来。老板娘叫道:”我说地瓜,你看看这都啥时候了,你还睡。我都叫了你三遍了,正想打电话给你叫救护车呢!“。我说:”哦!我这是喝大啦?怎么睡着了?“,顺眼去瞧老板娘的时候,我发现她俨然一副我梦里空姐的模样。我冷不丁的被她吓到了:”别推我!你别推我呀!“。老板娘一脸的疑问:”谁推你了!哦,我刚才是推你来着,我想把你叫醒!可你睡得太死,无论我怎么晃,你都不醒,这不能怪我。”。我心里想:原来真的有人在推我。再仔细去瞧老板娘的模样,真真就是那张空姐的脸。

打那以后,我每次经过这家饭馆的时候,总是绕着路走。我也逐渐的有些相信,梦中的人物或者事情肯定是真的。于是,自那以后我做梦开始多起来,而且常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从小饭馆出来;顺便又提溜了两瓶啤酒,一路走着道,一路灌着啤酒。就这么想着委屈,喝着酒,思量着该怎么跟女朋友交代。我从饭馆回到我的出租屋里,浑身无力的趴倒在被子上。我住的地方是个宾馆,有五层楼。楼下是个电梯入口,挨着电梯入口是楼梯。我住的房子楼下是网吧,一天到晚24小时人来人往,是个不夜厅。每天一到晚上我睡着之后,就能模糊听到:楼下打游戏的游戏迷们呼喊叫杀的声音。我的女朋友曾几次劝我换个地方住,可是我却异常喜欢那种乱糟糟的感觉。因为我们俩在这上面的意见不一致,所以曾经发生了好多口角。而且最近也逐渐频繁起来,一方面我们俩的年龄渐长,也快到了谈婚论嫁面对现实的时候。所以她的想法也逐渐变的有些犀利,考虑的都是现实问题。抑或是广州和黑龙江隔着千二八百里,抑或是存款不足三万块。最近我们常吵架,搞得我心神不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我干活的时候,把一块价值一万元的上等木料,当成了一块普通木料,用在了一个普通的组合柜上。厂长发现之后,给了一个特大的警告,并且罚了我一千块钱。

没过多久,我喝了酒上工,居然把一个桌子做成了一个四不像。那样子看上去,像是一堆长木板条做成的刺猬。我清醒之后,看着杰作居然笑了。在厂长要说把我开了的时候,我依稀看着那个刺猬般的木板条嘻嘻偷笑。然而,从厂里拎着工具出来的时候,我却默默哭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事情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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