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若在后面想了想也是,自己那么嚼扯干嘛,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好,虽然走了不少地方,但像模像样的寺庙还真不多,像凡庙那种纯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信仰。面前这个看起来破旧,却透着浓浓常桑感的寺庙却跟那些不伦不类的寺庙很是不同。
想到这,晓若抬脚便跟在了老人的身后,看着老人那举重若轻的身姿,晓若不禁感到一阵惭愧,之前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老人既然能把背包背到山脚,自然有办法带到山上的,却是不用自己帮忙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寺庙的院子很宽敞,只是地面铺的石板有些老旧残破,整体却很是干净整洁。整个寺院所有的建筑上都能隐约看出曾经图绘过精美的图案,只是时间久远的缘故都已看不清了。
晓若跟在老人后面走进了侧面的一间茶室。
“老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我叫晓若,是个普通的旅行者而已。”
晓若看着正收拾茶具的老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人为什么非要自己进来喝杯茶,而且从进来到现在在寺庙里没看见一个其他的人,要不是知道自己看起来就不像有钱人,还得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要抢劫呢。
“怎么称呼?这个不忙!小伙子,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旅行呢?”
老人头也没回,手里继续摆弄着茶具,却反问了晓若一句。
“也没什么,就是喜欢而已。”晓若被问的有点无措,两个人刚见面而已他自然不可能说明旅行的原因,这老人问的实在有些冒昧了。
老人捣鼓了一会就端过了两杯茶来,看着晓若平静的说道:
“老头子我倒不是好奇你的隐私,只是你这一身的毛病是怎么造成的呢,要不是看你心性不错老头子我也不会多嘴了。”
听到老人的话,晓若一脸茫然,自己平时很少感冒发烧,再加上年轻力壮的,真可谓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哪来的什么毛病呀。
突然晓若却想到了前不久受伤的事,问道:“前不久被人刺了一刀,但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毛病呀。”
“不是你说的那种病,如果老头子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体内遍布隐疾,都是长期损耗导致的,现在虽然没什么,一旦发作却是致命的。说来也奇怪,看起来明明应该已经发作了,却没有表现出来,依然蛰伏在你的体内,如果早几年发作的话其实也并没有生命危险,最多落下些毛病而已。”
“大爷,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听了老人的话,晓若一面觉得很荒谬,一面又觉得很害怕,自己这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多了这么个毛病呢。
“你以前有没有进行过超负荷的训练?看你体力这么好,你是不是运动员之类的?”老人想起晓若上山时的表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引导着问道。
“超负荷?”晓若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苦笑着说道:“您说的超负荷训练,我还真是进行过,而且现在一直在这么做,这会不会就是原因啊!”
“现在?你旅行时为什么超负荷。”
“每次跑到体力的极限时我都会觉得很高兴,所以不自觉的就会经常那样。”
“有点意思!你小子还真是不怎么正常。”老人虽然明白了晓若隐疾的来源,却更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老人并没有马上问晓若,而是继续说道:“总之吧,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继续这样旅行,直到哪天隐疾发作随便死在某个地方,二是留在这里,陪我这老头子待两年。”
“大……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晓若一听,这哪是什么两条路啊,还不是只有留在这里一条路,也不知道留在这里有没有办法治好自己的病。
“别大爷了,不想哪天不明不白死掉的话,就叫声师父,在这神庙中陪我两年吧。”老人说着话起身走到了一个大柜子前,在里面找着什么东西。
老人虽然说的有点不耐烦和随意,但晓若听着却又紧张又犹豫,首先自己还不能确定老人所言属实,其次呆在一个地方这么长时间恐怕心理上还不能适应。
“小王八蛋那个玉牌怎么找不到了,哦?这里了!”老人一边在大柜子里翻腾着一边嘴里念道。
“大爷这庙里怎么没有人啊?”晓若听到老人的念叨,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本来就一个人,如果小王八蛋没走的话倒还有个陪我的!”老人拎着一个圆形的玉牌走了回来,随意的答道,似乎并不急着听晓若的答复。
晓若思量着利弊,首先老人实在是没有什么骗自己的理由,其次,就算是骗自己,看见老人一个人在这庙里孤孤单单的多少也有些同情,就当陪他一段时间也好,两年自然是不可能的,有个三俩月就行了。
“师傅,我决定呆在这里!”晓若自打遭遇了那次厄运,对很多事情都变得比较随性,不会顾虑犹豫很久,不过说完这句话晓若却突然想到个问题,便直接问了出来,“那个,师父,不知道我以后怎么判断自己的隐疾是否康复了?”
“我帮你看。”老人不耐烦的答道,后面还有不少事呢,这小子老磨叽什么。
“我自己可以看吗?”晓若倒不是想磨叽,实在是这关系到他留在这里的理由,如果自己不能判断的话,那不就都得听老人的,真话假话根本无从判断。
“不知道!”老人干脆的甩出了三个字,在桌子上摆弄着香台、酒碗这类的。
晓若轻轻扶着屋里的一根柱子撞了好几下头,要不是看这老头年岁太大,真想踹他一脚,这叫什么回答,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什么叫不知道。
老人摆好了桌子上的东西,回过头看到晓若一脸郁闷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回答的可能有点简略了,于是解释道:“我说不知道,是因为这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师傅您叫什么呀,咱们这个庙叫什么?”听到老人的解释,晓若顿时放松了不少,这才像个解释嘛,于是问起了这几个从一进门就该问的问题。
“过来,虽然是临时起意收的徒弟,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到这里来,给祖师磕三个头。”老人没有回答晓若,而是把他叫到了摆着香火和祭品的临时供桌前,让他对着空空如也的墙壁磕三个头。
晓若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按照老人的指示对着墙磕了三个头。
“咱们这是自远古保留至今非常有历史的‘神庙’,你师父我叫烛远。奥,对了咱们这是烛台山你应该知道吧?”烛远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晓若,知道自己这问题是白问了。
“奥,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烛远收拾了下桌子,正要带着晓若出门,却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我叫晓若,师父,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
“哦,我给你找间屋子,你自己收拾收拾吧,先把东西放里边,我还得带你去个地方。”烛远将晓若带到了后院,随便给他找了间空房,房间里布置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除了灰尘多的要命,倒没什么别的问题。
“这本来是间客房的,好几年也没客人来了,便宜你小子了。”晓若望着这简陋又不干净的客房,心想“还有可以比这更简陋的屋子吗?这也叫占便宜?”
“师父,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啊?”离开房间,晓若跟在烛远后面,看着偌大的寺院不禁问道。
“咱们神庙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一方面要求比较严就筛下一部分,另一方面来的人也比较少。”
“第二点才是根本原因吧!”晓若腹诽。
“本来我有个孙子,名叫烛独,但前几年就跑出去了,非要去外面寻找什么变强大的方法,唉!早就告诉过他咱们神庙才是刃域正统的万法之宗,怎奈传承丢的差不多了,根本没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要不是前几年有个朋友帮忙给咱们神庙定了个那什么古代遗产,把这一带的山都归拢了过来,估计老头子我都该去要饭了。”
晓若看着师父东一句西一句越说越悲凉,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现在对这个神庙没什么感情,但他却能体会到前面这个老人对神庙的深厚感情。
“对了,师父,您知道凡庙吗?咱们这叫神庙会不会太那什么了?”老人带着晓若又来到了前院,看样子是往正殿的方向走去。
“那什么?!这个地方叫神庙也不是你起的名字,也不是我起的名字,白屋来了照样这么叫,早就跟你说了咱们这是有很悠久的历史的,只不过现在历史不全而已,但咱们神庙的名字确是可以在历史里找到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对外宣传咱们神庙,不用担心。”
“我去哪宣传啊!”晓若小声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