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萱,帮我抽一支签过来。”
正当众人还在观望的时候,惜字如金的吴玉楼居然开口。
其实,不只夜天逸,在场的大部分参赛者都时刻关注着这位神秘的“剑狂大人”,毕竟传闻他可是能和灵宗过两招的牛人。
“你自己没手没脚啊。”
“我还想叫你帮我抽一支过来。”
吴梦萱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女,对自己亲大哥讲话也是非常不客气。
吴玉楼剑眉微蹙,无奈之下只能将眼神投向吴家老二吴玉书。
他们三兄妹之间的“食物链”是吴梦萱最大,吴玉楼排其后,作为悲催的老二吴玉楼常常要替这两位跑腿。
吴玉楼站起来比吴玉书整整高出一个头不止,光是这一点就给吴玉书很大的压力,更别说人家还是帝国学院的高材生,而自己连学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两位大佬……”
吴玉书虽然拉下一张苦瓜脸,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往签筒走去。
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家里的两位大佬已经习惯性地使唤他,而他也是习惯性地顺从。
签筒形似一个小型的水缸,通体黝黑,吴玉书往缸口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片瘆人的漆黑。
“呼!”
深深吐了一口气,吴玉书伸出比女人还要白皙的手往签筒探去,只希望不要全部抽到同一组就行,吴家将吴玉楼这位天才请回来是对城主之位志在必得。
至于自己混个前五也足以对家族交代了。
“我……”
吴玉书看着手中的两支签有种把它塞回去的冲动,但是看到一脸煞气的司空玉龙,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位年轻的灵宗可不像自己家族里面的那几位好说话。
两支木签上面同样大大的两横仿佛在嘲笑他很”二”。
而其他参赛者见此暗中松了一口气,三大家族的人几乎都是狠人,分到同一组等于自家淘汰了一人,能避开则避开,但是前提是他们不要和吴玉书一样抽到第二组。
“还抽不抽?不抽一边去,爷来抽。”
何飞宝迈着大大的八字步,那德性仿佛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厉害的爹。
“我当是谁,原来是何三爷。”
“来来来,您老先来。”
吴玉书正为抽到两支同组的签郁闷,回头一瞧却是何胖子这厮等得不耐烦想要上来抽签,顿时心里舒畅多了。
这厮估计是谁也打不过,也不知道何元山怎么想的,居然觉得这货还有培养的价值,让他出来历练,还占着一个名额,不过对于吴家来讲总是一件好事。
何飞宝伸手往筒里一探,也不管其它,摸到一支就抽出来。
“哈哈,第一组,何家必将夺得第一!”
这厮抽到第一组以为是什么好运,连忙伸长了脖子大叫,众人皆纷纷避开,不想沾染上那股傻气。
看着举着签,扯着嗓子到处乱吼的儿子,何元山气得小胡子倒竖,自己大哥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帝国学院的天才,另一个虽然稍显不如,也还算中规中矩。
而自己的这位不仅在灵修上废得一滩糊涂,而且智商也是经常欠费。
难道真是自己杀戮太过,老天惩罚到他儿子上面去了,何元山看着自己沾满血腥的双手陷入了茫然。
像是夜幕下的明月,皎洁而不刺眼,夜川的脚步并不快,但是吴玉书却有一种永远也跟不上的感觉。
当初他才只是蕴灵境,一个多月后竟然已经达到八重天灵士,再进一步就追上自己了。
一个月做九次境界上的突破,吴玉书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怖,自己多年的苦修都修炼到狗上面去了吗。
夜川转头淡淡看了一下何飞宝签上的“一”字,看得对方细长的脖子立马一缩,差点整个脑袋都缩进去了。
“不会这么邪门吧?他也要抽第一组?”
何飞宝浮肿的双眼张得巨大,估计是他这一生中张得最大的一次,此次大赛可是明文规定“死活勿论”,以夜川的作风他就算逃得一死也要脱一层皮。
众人也是兴趣盎然,这位云王遗孤似乎到哪都会掀起一番动荡,何家这位纨绔与夜川之间的恩怨也是众人皆知,反正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夜川,第一组!”
“什么?”
“卧槽,怎么这么准。”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等你也抽到第一组就不会这么说了。”
何飞宝脸色苍白,立马瘫在地上,双腿还打颤不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司空玉龙作为一位高高在上的灵宗还会为这种事骗他们不成。
话说,司空玉龙对于先前吴玉书抽的什么签爱理不理,对夜川抽的签却高调宣布,可见他对这位全身布满疑团的“夜家前世子”非常感兴趣。
“废物!”
地板“嘭!”的一声被一脚跺得四分五裂,身随音至,一道灰色人影降临在签筒旁,司空玉龙剑眉蹙起,有些不悦,却是静静观望。
何元山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提起,随手两个大耳光就盖上去。
“早知你如此不成器,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
“马上给我站起来!”
“要不然我一掌毙了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裁判席的夜云海等人皆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何元山在这关头教训儿子。
何飞宝本来就长得像长脖子的猪头,这下好了,两个大耳光下去变成真正的猪头了。
夜川当然没有兴趣理会别人家的家事,正想直接原路返回自己的座位等待比赛,但是偏偏有人不会让他如愿。
“站住!”
这一喝蕴含着灵宗的灵压,即便没有针对其他参赛者,但是他们仍然耳边嗡嗡作响,头皮发麻,灵宗已经恐怖到如此程度。
而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作为被攻击的夜川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的座位走去。
“老师,这家伙像不像猴子。”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真的有点像!”
大妖猫采用的是神魂传音,别人当然听不见,但是夜川那句已经实实在在地传入何元山的耳朵中。
“猴子?”
虽然不知道夜川是跟哪个“老师”讲话,但是何元山认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杀他了。
“喝!”
“嘭!”
“何二爷,不要太过分。”
两道灵宗灵压隔空相对,虚空似乎冒起了火星。
“侮辱灵宗,当杀!”
何元面色铁青,对司空玉龙刻意维护夜川感到不解,这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啊。
“你想挑战皇室的权威吗?”
司空玉龙丝毫不惧何元山这个老牌灵宗,虽然他们之间隔着两重天,但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皇室?”
何元山作为灵宗,不说见多识广,基本常识还是有的,皇室中的灵尊境高手可是多不胜数,更别说帝都那边还常坐镇着几位王者。
灭云城只需一个呼吸间,他哪里能惹得起。
“哼!”
最后这位杀人如麻的灵宗只能提着何飞宝悻悻而去,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夜川一眼,不过这种不痛不痒的警告夜川见的多了,哪里会在意。
“多谢!”
夜川向司空玉龙拱手道,于情于理,一位灵宗还是担得起他这一礼。
“无妨,我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司空玉龙摆了摆手,虽然他确实有意维护这位云王遗孤,但究其根本还是何元山太护短造成的一系列事情,夜川并不是闹事者。
“下面,请各位参赛者尽快抽好签。”
“如有闹事者,取消资格!”
其他参赛者也是见好就收,看见司空玉龙发狠话,也就不再起哄,各就各位地去抽签。
云城的腊月,变幻莫测,刚刚还是朝霞满天,现在居然乌云蔽日,渐渐稀稀疏疏的冰雨“哗哗”地拍在脸上。
夹杂着北域此时特有的冰渣子,温度骤降到零点!
“呼!”
人体的热气遇冷立马成为了一道道白烟,夜川很讨厌这种天气,因为一旦碰上这种冰渣子,北域的温度将会一降再降,直到来年夏天才会回暖。
至于春天太短了,可以忽略不计。
整整十年时间,要不是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超同辈,加上天资未彻底被废,重修了几道本源灵力,五岁的孩子不是葬于妖兽之口,就是被这成人也无法忍受的风雪活活冻死。
妖兽森林太大,大到连以前的云王也无法一窥全貌,传闻里面还有妖王的气息,夜川想要从其他方向走出去无疑是找死的行为。
唯一的出口就是云堡,驱使夜川从云堡走出的原因不是暗中一直保护他的夜天星;也不是他重修了本源之灵,实力大增;更加不是夜云山那自以为是的“天云剑计划”。
而是一直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大妖猫,有这位老师在,在云城他无惧任何人。
“等会儿再收一点利息!”
冷冷暼了一眼自己抽到的签,签上的“一”字仿佛剑过留痕,杀机暗藏。
这个签当然不是夜川随机抽到的,有大妖猫这位不知道什么级别的炼丹师在,动用一下神魂筛选一下还不是举手之劳。
何飞宝这种看起来对他完全没有威胁的废物,实际上很容易成为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你的毒蛇。
当年云王陨落不久,夜川本来可以在夜天星的帮助下完全逃过一劫,但就是被一个连他都差点遗忘的夜家仆人给通风报信了。
仅仅因为当时夜川在挑选自己的仆人时没有选上他。
作为如日中天的夜家世子,成为夜川的仆人意味着更高的地位,更多的修炼资源以及更光明的未来。
“也不知道夜天星把他解决了没,要不然……呵呵!”
夜川一想起这个“小人物”就怒不可遏,有机会当然要一并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