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一定要坚持住,每天坚持几个时辰,用双手提这两桶水,你的臂力就能练出来。只有这样,你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血狱纱,你想让她往哪个方向走,她就往哪个方向使。到时候你想让她干嘛都可以。”
左护法为了让知月好好练功,自己也跟着她做一样的练习,给她做一个好榜样。
“你每天都要唠叨,我都知道了,爹爹。可是这样光练臂力好无聊啊,你接着教我心法吧,背些法术倒可以打发时间。”
知月稚气未脱的清秀脸庞已经略有薄汗了,可是双手却没有一丝颤动。扎着稳稳的马步,目视前方,与旁边的左护法用密语交流。
左护法有点哭笑不得,教她这密语之术,是因为知月第一天练习时嫌无聊,不能乱动。
想说话,却有苦于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所以晚上一直闹着,要自己想办法让能她在练习时能闲聊。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闲着,不过这练习的效果倒是超出了自己所预期的。
知月不但按时完成每日该完成的任务,还额外的进补了许多术法,虽然初衷是打发时间,但不得不说,她悟性很高,就是性子懒散不肯学。
本来知月只要每天上午练习一个半时辰,坚持三个月就可以停止,并且开始学习控制血狱纱的心法。
可左护法为了让她能多学些术法硬生生的编了个蹩脚的谎,让她天天坚持练臂力,说是至少坚持三年。只有这样下去,才能将血狱纱彻底驯服,因为这法器是认主的,主人法力太弱就很难将她驾驭,这法器还会在关键时刻故意让主人丢脸。
可怜知月在收到这法器的晚上,就乖乖的和这法器结了契约。
她知道一旦契约结成,若非主人死,则血狱纱将永远追随主人。所以她真的怕这血狱纱会以她为耻,会不听她的话。
到时候和别人打架,血狱纱不灵的话,那就丢脸了丢到姥姥家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法器一旦认主,就会一生一世追随主子,不死不休,直至主子死去。
所以一听左护法这样说,她就收了贪玩的心,天天上午按要求练习臂力。
规规矩矩地练习了三个月后,左护法还美名其曰,由于基本功练得好,现在开始下午和晚上可以学习血狱纱的心控法。
左护法先是自己仔仔细细地教导知月,不放过任何小错误,将知月的基本功打得扎扎实实。
就这样,天天在府中忙于亲自指导知月,一转眼,已经在府中待了好几个月了,由于公务,又到离开的时间了。
无奈,只有细细地嘱咐白婆婆,要监督知月,让好好练习,又花重金请了个魔界法术高强的名士,让他在上午教导知月。
离开的那天,左护法絮絮叨叨的对知月嘱咐了一大堆,最后知月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左护法没办法只有将书给了知月,让知月进密室练习。
看见左护法离开后,知月飞快的闪进了密室。不过一瞬,一条红绫从知月袖中一闪而出,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布料,但被红绫触到的地方竟然被击出深痕。
纱过留痕,一抹红色也是转瞬即逝。
看着自己的杰作,知月心中浮出一股自豪之感。这血狱纱已经用的很顺手了,五个多月的努力练习也算没有白费。
捏捏手上的功法簿子,已经被翻破了。其实知月已经将上面的东西学完了,只是为了能让爹爹陪陪自己,所以总找些问题去问爹爹。每次去询问爹爹,总可以看到爹爹脸上和蔼的笑容,不同于在外面的严厉。
这能让爹爹感觉自己需要他,能让爹爹开心。爹爹每次离开,都要絮絮叨叨一大堆。知月也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只想让爹爹安心的离开。
坐在石床上发了会呆……
无聊的感觉又冒了起来,推开密室的门,直奔白婆婆的房间。
“白婆婆,你能告知爹爹请的师傅,让他今天下午来吗?”
知月抱着白婆婆的手臂撒娇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左护法让你每天上午学习些术法,你请他今天下午来做什么?这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些什么?”
白婆婆有些担心这丫头又谋划着什么,也不知道她打些什么鬼主意。
“我已经学完了血狱纱的心法。只是不想下午闲着嘛。你就请他来嘛,我有好多问题请教。”
知月笑得愈加人畜无害,无辜的眨着大眼睛。
“好,难得你这么勤奋,我就将他请来。你在密室等着。”
知月甜甜的夸了句乳娘真好。
每当要求得到满足后,知月都会叫白婆婆乳娘。
白婆婆嗔怪的拍了拍知月的小脑袋。知月吐了吐舌,迅速消失在白婆婆房间。
然而,知月此时已经在右护法府的墙头之上,府中密室哪有她的踪影。
在墙头心情舒畅地伸展着身体,终于登上了几年来一直梦想攀上的高度,终于可以再进这右护法府了。
轻轻一跃,下了墙头,进了一处小院。
知月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嘴中念叨着。
不错,这院子里不是种满大红大紫的花花草草,而是种了些不知名的树,够壮,够大,方便攀爬,以后可以经常来爬树;
许多怪石头东倒西歪的相互粘连直立着,连成一座山丘样的形状,从一个洞口钻进去要绕挺久才可以从一个出口出来,不错,方便捉迷藏;
再加上一片池塘,池塘中也没有俗气的花花绿绿,而是一片清澈,清可见底;
白凝的住处倒是个好地方,有树爬,有地方捉迷藏。
以前还真是可惜了,因为进不来,所以都没来玩过。
想想就觉得惋惜,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不过还好,自己如今已经可以进来了,哈哈……
得瑟完,开始打量房屋,这边就一座阁楼,白凝应该就住在这阁楼中。
现在是靠自己的能力翻墙进来,白凝不知道自己来了,可以去吓吓她。
心中打着鬼主意,知月蹑手蹑脚的走近阁楼,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细缝,还未待头探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风刃迎面而来。
瞬间血狱纱出手,化解了当面而来的攻击。知月全身戒备的抓紧血狱纱,准备接下一招,可是迎面而来的是白凝。
才几月未见,白凝周身的气场已经完全改变了。
双眸不复以前的灵动,取而代之地是一片幽深;发髻也已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现在发丝全部被一条丝带束在脑后;无忧无虑的面容也已变得快认不出来了,严肃且冷峻。
脸颊微红,额头和鼻头上有一层薄汗。手握剑,身着劲装,难道在练功?
“白凝。”
知月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认真地看着白凝。看白凝这个样子,她有不好的预感,这几个月,白凝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是不好的事。
她希望白凝可以自己说出来,而不是自己去逼问。
果然,知月一唤白凝的名字,白凝就红了眼眶,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丟,飞快地扑到知月的身上,窝在知月的颈窝抽噎起来。
知月轻轻拍着白凝的背。
“我娘亲离开我了,哥哥也离开我了。都怪我没用,留不住他们。”
见白凝这么伤心,知月心里也是闷闷的,感觉很压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的拥住她,给她些温暖。
“我要好好学法术,等我有了能力,一定要去把哥哥找回来。当初我还小,留不住娘亲,现在长大了,我一定要留住哥哥。”
白凝突然离开知月的怀抱,捡起地上的剑,目光坚定地看着知月。
“恩,一定要好好努力,你一定可以把你哥哥找回来的!”
知月也语气坚定的鼓励着白凝。
知月知道,白凝的哥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和爹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样。
白凝的娘亲也离开的早,右护法白炼妻妾成群并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离去。她所生下的同胞兄妹也并不得宠,现在白凝哥哥的离开对白凝的打击应该很大。
知月的娘亲虽然也过世的早,但爹爹一直洁身自好,与娘亲十分恩爱,并没有其它妻妾。
甚至娘亲过世后爹爹也没有再娶,将宠爱全部移到自己身上,加上乳母白婆婆的宠爱,所以自己从小就没缺过关爱。
而白凝就不同了,她的关爱一直都是唯一的哥哥给的。
“我要进练功房继续练习了,不能再和你出去玩了。”
白凝一脸决绝的看着知月。
知月理解白凝,所以她故作轻松的对白凝一笑,示意她明白。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知月眼眶有点发热,鼻子也有些发酸,说完就马上转身离开阁楼。
刚跃上墙头,身后就传来白凝的细语:“等我有了能力,要离开魔界去找哥哥,我一定会先去告诉你的。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知月不知道白凝这是说给谁听的,或许是白凝说给自己听的,也可能是说给她听的。
但她还是闷闷的应了声,身形一闪,跃下墙头,消失在右护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