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言讲了这柳兰儿的来历和皇上对她的恩宠,陆白和江素雪也是大感奇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秦于琼叹道:“吾皇乃是天子之尊,岂能因这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计。书言明日上朝,让你父亲来我这里一趟,我陪他一同进宫面圣。”
陆白和江素雪皆是大惊,江素雪言道:“外公,您老身子刚好点,怎么能去皇宫里折腾呢;皇宫里规矩那么多,见了皇上还得下跪,外公你哪里受得了。”
陆白也道:“是啊外公,皇宫您还是别去了,在家养养身体多好,外孙还想多陪陪您老人家呢。”
秦于琼慈祥的笑了笑,“你们俩也是有心了,不过外公还是必须去见皇上的,这也是为臣的本分。”
三人无奈只能由他去了。
到了第二日,顾正文来到了秦府,对秦于琼也是一阵劝解,不过秦于琼早下定了决心,只好一同进宫面圣。
一班朝臣见秦于琼也过来,忙上前打招呼,其中多有斥责唐王贪恋美色的,希望秦于琼能够好好劝劝唐王;秦于琼自然应是,与朝臣共同进了金銮殿。
等候多时,唐王却并未上朝,只传了一个小太监回话:唐王身体不适,今日不便上朝,众臣有事启奏者,只把奏折留下即可,退朝吧。说完小太监便回了内宫。
众臣议论纷纷,皇上已经有三天未上朝了,今天是第四天;奏折递了上去,却并没有回音,这可如何是好。
一文官向秦于琼求道:“秦老将军,陛下前几日虽精神不佳,但还能上朝议事,这几日不知为何,不但不上朝,连奏折也不看了。秦老将军世代忠良,祖上更是开国功臣,想来若是求见陛下,陛下会接见将军。还望秦老将军觐见圣上,规劝陛下,收敛酒色之好,以江山社稷为重。”说完连连行礼。
其他朝臣也都向秦于琼相求。秦于琼祖上世代为将,可以说其功勋极大,历代唐王都对秦家极为亲厚,也曾与其联姻,所以秦于琼的身份也是不一样的。
秦于琼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自然不会推辞,道:“同僚们还请宽心,我这就去请见唐王。”说完别了朝臣直往后宫走去。
秦于琼唤来传话太监,让其告诉唐王,秦于琼求见;太监不敢隐瞒,便进了后宫,告诉了唐王。
唐王正在与柳兰儿温存,闻言心道:秦于琼已无军务,今日怎么还来上朝,怕是来劝我远离酒色来了。唐王也是无奈,自从和柳兰儿欢好后,自己的自制力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只要柳兰儿相求,自己便鬼迷心窍的同意。这不本准备暂休息几日,再强打精神上朝的,却不想秦于琼竟然前来了,想来是来训话的。唐王不能不见,若秦于琼都不见的话,那朝廷众臣和自己便真要离心离德了。便让太监传唤了秦于琼,在御书房见面。
秦于琼听了传话,随太监进了御书房,见到唐王正坐在椅子上,忙上前要行大礼。唐王连忙拦住,笑道:“老将军久病初愈,还请坐着说话。来人,赐坐。”太监听令搬了椅子,放去一旁,请秦于琼坐下。
秦于琼满心的忧愁,谢过唐王后,坐到一旁,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相问,还望陛下如实相告。”
唐王道:“老将军但问无妨。”
“朝臣们皆言陛下贪恋美色,终日醉生梦死,不顾朝廷大局。不知陛下可有此事。”
唐王颇为尴尬:“寡人确实耽误了些政务;不过将军放心,寡人不会不顾大局的,寡人明日便上早朝。请将军宽心。”
秦于琼摇摇头道:“陛下此举,只是治标不治本,若当真以天下社稷为重,还请皇上废掉柳贵妃,不再专擅后宫,迷惑陛下一错再错。”
唐王有些生气道:“柳贵妃对朕一片赤诚,为人善良纯真,朕只是多了些宠爱,关她何事。”生气下连自称都变了。
秦于琼哀叹道:“昔日,商纣也是被妖妃妲己迷惑君心,祸乱朝政;妲己虽然有错,若是商纣能自制己身,焉能有灭国之难。”
秦于琼为人太过刚直,此话一出,随言语哀求,但唐王也真的生气了,急道:“秦将军岂能把本王比作商纣,本王虽有些胡乱,但用纣王做比,怕是大为不妥吧。”自称再变,显然有些恼怒。
秦于琼见唐王恼怒,忙道:“微臣一心是为陛下江山社稷着想,并无欺君罔上之意,还请陛下宽恕。”说着便要行礼。
要说这唐朝的朝政风气也是历代最好的,唐王虽然生气,却并没有要把秦于琼治罪的想法。见他认错,拦住秦于琼,安慰道:“秦将军一番真心,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会处理。”
秦于琼不肯走,只道:“方才微臣所言实在是大不敬,但陛下若能废除妖妃,微臣愿以死谢罪。”这是在以命相逼了。
“你!”唐王大为恼怒,“你这是用死来逼迫本王吗?”
秦于琼跪下,道:“微臣不敢。”长跪不起,显然和唐王杠上了。
两人在御书房里怄气,却听门外一声传话:柳贵妃驾到!
正在此时柳兰儿来寻皇上了,进御书房一见皇上,细扭蛮腰,满脸妩媚,嗲声嗲气的撒娇道:“陛下方才离了臣妾,让臣妾片刻未见,臣妾已经想煞陛下了。”说着走到身前,细声道:“陛下有没有想你兰儿。”
这下真尴尬了,唐王和秦于琼正在为柳兰儿怄气呢,柳兰儿自己便寻了过来,让唐王一阵为难。
秦于琼见了柳兰儿这妖媚的样子,心道:这就是陛下所言善良纯真,我看是妖媚弄姿。啐道:“妖妃。”
唐王和柳兰儿均是脸色大变,柳兰儿脸色更是变的苍白无比,小心问秦于琼道:“将军是在说小女子吗?”
秦于琼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柳兰儿闻言,眼泪喷涌而出,哭泣的对唐王道:“陛下,兰儿怎么就成了妖妃。还请陛下为兰儿做主,兰儿不是妖妃。”越说眼泪越多。
唐王大为心疼,安慰道:“兰儿莫哭,是这秦老将军对你多有误会。”又对秦于琼道:“秦将军,你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这便要赶秦于琼回去。
秦于琼哪里肯走,道:“陛下,方才之事,还请陛下首肯。陛下若不首肯,微臣哪有脸面去见一众为国操劳的朝臣。”为国操劳四个字是大声喊出来的。
唐王再次头疼了,这分明是硬杠,内心一阵捉急。
柳兰儿泣声问道:“陛下,何事不肯答应将军,不会是因为兰儿吧。”
唐王不敢搭话,秦于琼哼道:“就是要把你这妖妃废除,打入冷宫,看你再迷惑君上,祸乱朝政。”
柳兰儿闻言再次痛哭,唐王怒道:“柳贵妃虽有痴缠本王之举,但是从未插手过朝政一丝一毫。秦将军莫要胡言乱语。”
秦于琼低头不语,继续跪地不起。
唐王见他还赖在地上,喊道:“来人,把秦将军送回府邸。”
外面有侍卫应是,便进来,要把秦于琼送走。秦于琼急忙起身,走到房柱前,怒道:“陛下若执意袒护妖妃,微臣这就寻思,只望陛下能早日醒悟。”说完便要朝柱子上撞去。侍卫和唐王连忙上去阻拦,秦于琼只是胁迫,又不是真想死,颤颤巍巍的被救下,哭道:“陛下,老臣无能,愿为陛下去死,只望陛下废除妖妃,还泰与民。陛下!”哭声更大了。
众侍卫你看我,我看你,皆不知还能不能送人。唐王也是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柳兰儿见此情形,背起身子,目中红光闪耀。
唐王行走见,心中一股怨念越来愈强,对秦于琼的怒气也越来越大,双目红光一闪,一股怨怒蓬勃而发,走道秦于琼身前,大声道:“来人,把秦将军就地打晕,送回秦府。秦于琼,你若要死,回你秦府死去,走吧!”
秦于琼闻言大骇,急道:“陛下三思,陛下三思。”
唐王对侍卫道:“还不动手?”侍卫无奈上前用刀柄撞向秦于琼脑后,秦于琼身老体弱,反应不及,昏倒在地。众侍卫便把秦于琼扛起,走出了御书房。
唐王待秦于琼被送走,回过神来,心中诧异一下,暗道:如此也好,只希望老将军莫要再做傻事。又看来看柳兰儿,回身便离了御书房。
柳兰儿被唐王看了一下,心下立马紧张起来:自己不会被唐王发现了吧。见唐王没有再言其他,也松了口气,暗道:这唐王果然不凡,方才一阵迷心术,竟然仍放了秦于琼性命,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多加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