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延枫给他检查的时候,古秋鸿感觉身上一凉,让他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这巫延枫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不过他倒却是没有多问,窥探他人的隐私秘密终究不是他古秋鸿愿意做的。
他慢慢将神识退回自己灵台,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巫延枫看着古秋鸿道:“师伯,你这破碎灵脉我倒是能力能够治愈,可是现在我的修为太弱了,须得等上几年,你可愿意等待?”
古秋鸿心中一喜,就算是巫延枫嘴中没能治愈他,可是这至少给了他几分希望,习惯了飞天遁地的灵修生活,真的让他做一辈子的废物,才是生不如死。
“小枫师侄,你可真有办法将我的灵脉治疗痊愈?”此时听闻巫延枫给了他一份希望,就连称呼也是改为师侄。
巫延枫却是在心中自叨,到底应不应该将自己能治疗他的灵脉这件事情告诉他,若是被一些人知道了,那么恐怕会逼迫自己将灵术写出来,没有实力保住,不过想到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要离开千峰门去游历,就算别人知道我有一门上古灵术也是没有办法知道我的踪迹,谁又认识我这个小人物呢,想到这里巫延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师伯,你的灵脉我倒是有几分把握能够治好,可是我现在的灵力太弱,须得待我修为突破到灵散境,只要我的灵力散于全身灵脉,将灵力化为生机慢慢将你破损的灵脉一点一点复原,那么你就能够恢复如初!”
古秋鸿精神为之一振喜道:”果真如此?“
“我怎敢欺骗师伯,师伯作为我们门派的顶梁支柱,若是倒下来了,那么我们这些小弟子就失去了一颗庇护乘凉的大树,所以我当然希望你能好起来。”巫延枫如同一个二世祖一般,笑嘻嘻地回道古秋鸿,原本他直接可以将古秋鸿治疗好的,可是现在却是说了违心的话,脸上不由露出尴尬之色。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代千峰门多谢小枫师侄了,从现在起,只要是你需要的东西,我让你师兄们鼎力相助,你需要什么修炼资源可以来找我,门派的灵丹和灵技,灵术要用相应的贡献值去兑换,不过只要是我古秋鸿有的东西,那么你都可以使用。”听到巫延枫如此肯定的回答,古秋鸿此刻便要将他自己收藏的东西散尽,就是为了让巫延枫尽快修炼到灵散境。
“那就多谢师伯了,不过我希望师伯不要将你我的事情讲给别人听,这可是关乎你我性命的大事,好吗?”巫延枫佯装严肃地看着古秋鸿道。
古秋鸿见巫延枫这小孩的表情如同大人,顿时觉得特别好笑,连语气都更加亲切了,骂道:“你这臭小子,不知道你怎么有这些鬼把戏,当初大家都被你傻乎乎的样子给蒙蔽了,以后谁要是相信你那么保证吃亏,好了,你回去吧,以后需要什么东西就到我这里来给我讲。”
巫延枫见自己和古秋鸿的关系因为几句话似乎更进一步了,心中甚是欢喜。“师伯,那你好好修养,等些日子我再来看你,对了,你老人家可要守住我们的秘密,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不等古秋鸿回话,他走出房间,将巫延枫的门轻轻合上,向灵药峰进发,从今天起就只剩自己一个人独守偌大的灵药峰,也不知道师父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且说药痴神识被蝠王侵蚀,此刻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胡乱游走,每到神识如同针扎之际,为了减缓痛苦,他都会伤害自己的肉体来抵消灵魂之痛,’砰砰砰‘,直径数米的苍天大树只是被他轻轻一撞就化为碎屑,就连坚硬的山体也承受不住他一拳就轰然倒塌,幸好他走的皆是毫无人烟的荒芜之地,否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破坏多少财物!
他身如幻影,横冲直撞,不到二个时辰就已经离千峰门有万里之距,疯言疯语,头发散乱,就连身上的黑衣也是破破烂烂,他迷迷惘惘的在密林中信步急行,一忽儿想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挚爱,一忽儿想到千峰门,一忽儿想到巫延枫,但想得最多的还是那深藏在自己神识中的妖邪蝠王,尤其是对它那恚怒怨怼的神色,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蝠王造成的。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少时候,顿时脑袋又是疼痛无比,好似刀削火燎,完全失去了自主,忽听得极远之处随风飘来几句诵经念佛之声,声如洪钟,禅音如佛:“有缘不推,无缘不求;有缘而来,无缘而去。”
药痴迷迷糊糊不知所谓,只是被这禅音吸引,循着这声音走去。
转过一片松林,忽见林间一块草坪上一个身穿敝旧灰袍的僧人背向坐在石上,诵经之声便自他口出,只见他前方一座草亭,四五丈外立着一道木牌,其上写着‘草寺’,让人奇怪的是这荒山野岭之中居然会有僧人在此修建了一个草亭,而且以此为庙,一人静修禅道。
古秋鸿对药理百草精通之术鲜有人能与之匹敌,不过对于佛经义理丝毫不得会心,只是此刻听那老僧的偈语,虽似浅显,却含至理,整个人的神识也不是如之前混沌,慢慢恢复人性,寻思这位高僧何来此处,莫非是为候我于此,只是毫无由头,我与他素味平生,怎.........
他慢慢绕将过去,要瞧瞧那高僧何等容貌,究竟是何许人物。但要看到那僧人正面,须得走到他的前面,听僧人的禅音对自己的神识有一定的压制,若是以后呆在他的身边,那么也少些折磨,却是不敢惊动灰袍僧人,放轻脚步,远远兜了个圈了,斜身缩足,正在走近老僧身畔时,突见老僧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突然对他说道:“施主,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盼也无用,何苦来哉!过来,坐在我的前面,今日与我共悟禅道,得道之日,必成正果。
药痴不由一笑:“大师,世间何来正果之说,这一切皆是至强者将自己的道强加在弱者的身上,以求得到宏愿加持,为自己增加信念罢了!”
老僧闻之神色不由一顿,“信徒本是如此,求也无益。有缘,不推,无缘,不求,何来强加?来的,欢迎,去的,目送。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人世间的事情勉强终归不能如意,强求势必不会甜蜜。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世事,如此,努力无悔,尽心无憾。”
药痴暗道此人佛法之深,竟是几句话就道破自己目前的处境,可是如今自己这幅模样,如何能够如他所说顺其自然?遂道:“大师所言甚是,奈何身不由己,已经无道可言,只能寻个偏僻之地,能求个终老余生也是足矣。”
“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心灵没有归属,不管施主知不知觉,承不承认。它皆是存在,只是一味的逃避终究不是归途,放下过去心存美好,则无可恼之事;心存善良,则无可恨之人;心若简单,世间纷扰皆成空。救人于难乃是我佛门中人的奥义,施主若是能够忘记过去,纵然是手持屠刀之人,我佛也能宽恕,何况是像施主这样和善之人呢?”
药痴被老僧说服,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只是整个人与之前被蝠王侵蚀神识一般,突然他脑袋激灵一动,好似要脱离老僧的禅音控制。
“不,我药痴决然不会轻易信奉任何一人。”狠狠哑咬了自己的舌尖,神识清醒了过来,突然之间,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当头射来。药痴叫声:“啊哟!”欲要抵御,已然不及,只觉脑袋一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念到:“阿弥陀佛!没想到施主信念之深超过常人,不过听我禅音,终是入我佛道,岂能容你抗之。”便已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