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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存亡之际

徐天仇刚说完刻印额头闪电,便见祁老大公脸色不对,随即笑呵呵改口道:“瞧你紧张得,不开玩笑了,老夫也不会做此等侵权抄袭之事,况且闪电刻印日后可以消去,待你外孙在门内找到亲传师尊之后再行刻印即可。”

祁修平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想:这个玩笑可开大了,若是日后被告了我找谁哭去我,加上我这外孙的将来可不是老夫一个人决定的,我的宝贝女儿和女婿指不定准备如何呢。

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定计,回头假装一乐,对徐天仇道:“徐前辈您要刻印就算是要刻脑门上都行,其实我就想,我外孙能给您老当亲传徒弟最好了,那可是修了万年的道才能有的福分啊。”

徐老头一听到亲传就是一激灵,这老小子在给我下套呢,万一老夫收了他外孙当亲传,倘若那小子资质不行,便白得了老夫这个便宜靠山,但老夫这三个亲传弟子名额可就少了一个。

这老狐狸算盘打得可真好,不愧是每天和三教九流接触的猴儿精,我老人家可玩不过你。

想罢堆起脸上的褶皱朗声笑道:“老弟也别叫前辈了,我看你投缘,你祁家在我玉仙门外门也是出了名的大姓,你外孙又是当代本家之后,老哥我自知斤两有限,怕误人子弟。这样吧,老哥回门之后便竭尽全力为老弟物色一个与你外孙有缘的师兄弟,十年之后等老弟回门,定当给老弟的外孙配上一个亲传好师傅,如何?”

“好!哈哈哈,小弟我就觍着脸认了您这位哥哥啦!走,咱哥俩一起去瞧瞧那个臭小子去。”祁老狐狸见对方果然上当,终于发出今晚第二次真心的大笑道。

“走,老哥我也要瞧瞧你那外孙会是如何的不同凡响。”以为自己把祁老大公忽悠了的徐老头也是一脸庆幸的微笑,随着老大公的指引之下来到了祁玉的院落之中。

“老哥请稍作等候,小弟我先去敲个门好让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有所准备。”老大公让徐天仇在房门外等候,自个儿蹭得一声毫无大公之态地蹿入了女儿寝房的外间,低声向冬妈嘱咐了几句,又让冬妈进门将宝贝女儿房内刚才产子的脏污之物处理干净。

老大公自己则在冬妈处理之时和女儿说了刚才之事,那祁玉也是牛脾气,听罢便是一瞪眼:“岂有此理,老娘的儿子怎能如此随意地被人拐了去,即使是十年后也是老娘的宝贝疙瘩,不行!”

“哎哟喂,我的乖乖诶,您老帮衬着你老爹一点吧,十年之后的事儿谁知道,说不准明个儿玄机谷和玉仙门便合并了呢!”

祁老大公也是两头不讨好,心急之下只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是门口那徐老货不要脸一点运起修为偷听,那大公府今日便是夷为平地也算是好结局了。

“让那徐老头多给点修炼秘籍,法宝灵符之类的呗,否则咱们不是吃亏了吗?爹爹你想啊,我祁玉的儿子,您祁修平的外孙,那资质还用得着说么?说不准是麒麟才子之资,得之可得天下呢!”刚刚喜得爱子的祁玉说着说着便得意了起来,面色虽然苍白却透着红光,仿佛自己的儿子真的已经是天纵之才了一般。

祁老大公还未听罢便嗷地一声,差点昏了过去,心道:今晚这是怎么了,人人都和老夫过不去,就算是答应了也不好好说,非要用那些抄袭模仿的词,还要不要故事继续了,不过第一句倒是不错,要刻印我外孙先拿好处来。

心念之下只能点头说:“好嘞,等下跟老爹一起讹……啊,不,问他。”祁玉见老爹答应便作加油手势表示会努力的。

亲自出房迎入徐天仇的老大公满脸堆着笑,先是介绍了自己女儿祁玉。祁玉在玉仙门外门中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徐天仇自然是认识的,当年祁玉出嫁时,徐天仇的俩普通弟子还招集了一批人准备大闹婚礼,却因外门总执事的阻止并未成行。

徐天仇向躺在床上的祁玉点了点头:“侄女儿你刚生产完毕,好生休养一番,莫要伤了身子,你儿子呢?”

祁玉本准备接话曰:小女子产子大伤,家中无药可恢复之类敲诈一下,可这老头也不多话,开宗明义便找小孩儿,饶是祁玉如此厚脸皮也没法开口要东西。

只好悻悻地指着后间道:“师叔见谅,玉儿产后元气大伤,不能陪同师叔一起见我的孩儿。”说完盯着徐老头猛瞧,似是想看看徐老头是否是个明白人。

可那徐老头自巍然不动,径直走向后房,嘴里客套着:“侄女儿不用起身,老夫只看一眼便好。”祁玉听罢咬了咬嘴唇,心想:这老头要么是没见过世面,要么就是个雁过拔毛的周扒皮,不对,徐扒皮!

“无量天尊!”祁玉还在心中暗骂徐扒皮,却听后房徐老头口诵道号,吓了个半死,徐老头不会筑基觉醒的是读心术吧?跟着自己老爹祁老大公也是一声:“天佑我祁家。”

祁玉便知道是自己儿子的问题,放下了一半心后便蹿起床来,竖起耳朵贴着墙细听后房的反应。入耳满是砸吧嘴巴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到自个儿老爹或是徐老狐狸的评论:“这里不错,有前途。那里很好,有希望。资本挺好,有后。”之类的夸赞之词。

还未仔细瞧儿子资质的祁玉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走到二老背后,二老这等修为竟愣是没察觉身后多了一人。好奇心起的祁玉盯着儿子猛看了一通。

只见婴儿床上,自家小子已经被扒了个精光,两只眼睛瞪着祁老大公,肥嘟嘟的小手迎空摇着,完全不似别的婴儿刚出生的样子,倒像是四五个月之后的小子。

当祁老大公拨弄小家伙的小象鼻子时,那小子居然还一脚蹬在老大公的手上,那劲道蹬得老大公直乐呵。

“老哥啊,你看我这孙儿,这一脚都把我这金丹修士蹬出个红印来了,哈哈哈哈,不仅是修道奇才,就算是放到其他帝国修炼那什么第十系魔法——力量系,也是绰绰有余啊!”

“呵呵,是啊,奇才。”徐老扒皮心中暗道:刚才老子怎么就没答应收亲传呢,可恶之极,果然是人老了之后便少了少年时的冲劲!

“爹,我儿子还好么?你们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听到祁玉的问话,一旁的徐老头心里不乐意了:老夫可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这是惨笑,懂么?惨笑,看清楚点再说话,臭丫头。

“诶,先不说这个,乖女儿,我外孙名字没起好吧?不如徐老哥赐个名来?”笑得脸上褶子都叠了好几层的老大公这才意识到自己外孙的名字还没有起好,便想顺道做个人情给徐老头。

命名之权给了徐老头日后外孙入了门即使不拜徐老头为亲传师傅也会得到徐老头这个外门执事的关照,如若孙儿能够出人头地,徐老头作为赐名者也算是半个亲人,用其他帝国的话说就是教父,这样两边讨好没有坏处的事儿老大公可是最拿手的好戏。

徐天仇作为上三门之一的外门执事,也是经历了风浪的,祁修平虽然修为只是小小金丹,可若是比起地位丝毫不比自己这个元婴修士差,也算是玉仙门委托的俗世主管了,此次如果没有掌门口谕,自己也不敢如此声势来大公府教训人。

听到祁老大公在自己拒绝做他外孙的亲传徒弟之后还把孩子一生唯一一次的命名权给了自己,虽然略有攀亲之嫌,可这孩子自己越看越喜欢,特别是资质实是自己多年来见过最好的,即使现在收了亲传,待多年之后回门,众位师长见此子资质也必是要抢了去的,还不如占个名头来得实在。

祁玉刚要开口回答,便听推门之声响起,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此事不劳岳父大人挂念,吾儿名武,字谪龙。”

祁玉听声辨人便知是自己的丈夫,玄机谷陆弘,满脸的喜色似是要泛出红光来了一般。一旁的祁老大公则皱了皱眉,拦住了要迎出去的女儿,低喝道:“里面待着!”

转头向徐天仇道:“徐老哥请稍候,小女产子女婿未能及时赶回,老弟我憋着一股火,非要教训他一番。”徐老头刚被断了念想,正发愁呢,也没注意,只是嗯了一声。

祁修平走出后房,看见平日里注重仪表的女婿陆弘满脸忧色,脸上的风尘尚未消去,正快步走向自己。

老大公看着头上发髻也松散了很多,丝丝缕缕飘落在两鬓的女婿,知道陆弘这一路必然是飞得很急,能让玄机谷谷主亲传如此失态,定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老大公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暴躁,只是轻哼了一声道:“说好的回来陪玉儿生产的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岳父大人,确实有重大事件发生才让小婿耽搁了一天,听冬妈说玉仙门长辈也在,如此甚好,待小婿看一眼玉儿和儿子立即向岳父和玉仙长辈禀报。”

被问起的陆弘忧色更深,向老岳父鞠了一躬之后,得到准许便向后房快步走了进去。

“见过玉仙门前辈,感谢前辈为了吾儿深夜到访,待会儿晚辈有急事需向前辈禀报并请前辈将消息带回仙门,还请前辈前厅等候,晚辈要见拙荆及犬子。”

进入后房之后,陆弘的忧色似是消失了一般,在老大公面前的恭敬也削去了八九成,虽然口称晚辈且语气恭敬,但神态却似平辈对话,最后半句甚至略带不满,想来是冬妈把之前雷鸣之事全都告诉了姑爷。

“这……老夫是奉命收令郎入门,刻我玉仙门印而来。此事不知道阁下……”

“岳父大人说过的话,晚辈也不敢驳回,待我等商议结束之后,犬子自当印上玉仙门的剑之刻痕,请。”徐老头还未说完便被陆弘不耐烦的打断,说完更是伸手作送客之态。

徐老头见状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事不妥,面前这位可是玄机谷谷主的亲传弟子,自己就算硬气也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和对方发生冲突。

同时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自己掌门作风硬朗也就算了,居然知道有这位煞星在还让自己示以雷霆之威,真是欺负老实人。

其实徐天仇也是怪错人了,玉仙掌门欧阳斩虽然行事一向刚硬,但也不是无脑之人,他知道玄机谷陆弘一向是以君子之风闻名于修行界,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天之骄子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让大名鼎鼎的大嗓门徐雷鸣先震慑对方一番。

可事有不巧,平日里平和谦恭的陆弘今日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加上心爱的妻子临盆,自己未能赶回,急着要看一眼妻子儿子却又被拦着,诸多因素凑合在了一起,才让陆弘难得失礼。

徐天仇刚走出后房,陆弘便急不可耐一步跨前,抱起了在一旁活动着肩膀笑嘻嘻看戏的妻子祁玉,柔声道:“傻玉儿,辛苦你了,为夫抱你去躺下先。”

祁玉也不着急回答,只是温柔地伸手帮自己的夫君整理了下凌乱的发髻,这才慢悠悠开口调侃道:“我们的玄机天才什么时候那么急脾气了,对长辈都这种口气,对我这个生孩子都没人陪的可怜的黄脸婆更不用说了。”

“傻丫头,那老头子怎么能和你比?我今天也是急了才这样,波特帝国皇帝给了我一条重要消息,我们帝龙公国如果不早做准备,十数年后,帝龙可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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