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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十三口箱子

在戈壁深处突然出现这么一处地方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水汽像是凝固了一样,氛围不知名地有些古怪。一行人往前走着,看似不远的距离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达到。林杨眉头紧锁,朝我的方向看来,我们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

“土家族的人是很敬畏自然的,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抵不过自然的狂怒,在这样恶劣的境地下,渺小的像要和这茫茫沙海融为一体,那么这样,又是另一种心境。就随着这天地动荡浮游吧。生死俨然成了彼时最先要忘却置之度外的事情。“老烟锅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些话。

段文明耐不住性子了,“老爷子,眼看着太阳又落了,你就不能对正事上点心,现在才讲什么人生感慨。“

我也正奇怪,只见林杨突然眼冒精光,“你是说——那里面最深处的……“

“我也不知道。“老烟锅神色又恢复正常,“这些水汽是从哪冒出来的?这地方确实少见这些,但少见不了的就是怪事了。“他沉吟片刻,在地上用手指写写画画,那些沙子的温度并不低,在太阳暴晒下起码有四十五度,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我说。

“能有什么古怪,放心,再走一会就要到了。“段文明此刻倒是无比肯定。

几个人驱赶着骆驼又继续前行。那片绿洲好像总是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在这里磁场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我们的视觉可能会欺骗我们,看似兜圈子的路没准正是出去的方向。

“不对,你们看,这里是我们刚走过的地方,骆驼的脚印还很新。“林扬从骆驼上下来,仔细地摩挲着沙地。“我们不能再走了。“

“这不是实景,是海市蜃楼。“老烟锅笃定地说道。

“少爷,前辈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先停一下吧。“刘奇小声和段文明劝到。段文明刚刚信誓旦旦地说是绿洲,此刻也不作声,还是有点不信邪地朝前边的方向看去。铁猴子刘奇一直跟着他。我有一种错觉,觉得刘奇一定也是知道点什么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段老爷子派来保护这么宝贝的独孙。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等着老烟锅和段文明做决定。

“这鬼地方,还真活见鬼了?“段文明叹到。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水汽完全没有变化,据我的了解,在这片浩瀚的沙漠里降雨极少,在过去几年的活动期间从未见过什么绿洲。唯一一点异常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林扬回道。

老烟锅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一直不发话,此时又拿出他那根看似不起眼的烟锅,还好现在风不算大,不然那个防风打火机是否能正常工作还是个问题。

风渐渐起了,没多久就成了气候。沙子从地上扬起,我们匍匐身子前到在骆驼蓬松的毛里,走了又将近一个时辰,林杨最先停下,刹住骆驼,蹲下身子。我也感到骆驼脚掌触地一深一浅的,不像是在沙地上,也就停了下来。风沙大了许多,几匹骆驼明显焦躁不安,有些时候,动物的预感往往比人更准确。

其他几个人也停下来,向这边挪过来。

“这里埋着一些东西。“我离得林杨比较近,尽管他说的已经非常大声,我却只是勉强听清了他的话。段文明可就完全听不到了,风好像已经达到了能把声音都吹散的程度。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停一停,这里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林杨大声喊着,手下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着。

不一会儿,一个巨大的箱子露出了冰山一角。暗紫色的颜色,上面的花纹由于埋得太久有些看不清了,隐约能看出是一些装饰的云纹。边角处镶嵌着金银金属,不过光泽暗淡。几个人顶着风一块帮忙挖着。铁猴子负责牵好骆驼,防止它们由于惊吓跑了。

我想起刚才也有颠簸的地方,一个人往回去找了。沙漠是固体的水,动力就是风,沙子被吹走了许多,站起来的时候风太大,我蹲下慢慢地过去,发现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箱子,全都是一样的款式,不同的是这些箱子更为干燥一点,箱身上有些不大明显的干裂痕迹。这些箱子很明显是古物,是什么时期的呢?又是谁遗落在这里的?风沙这时又小了些,又过了一会儿,风已经吹向别处,远远看过去,刚才来过得方向黄沙四起。这风来的也怪,去的也怪,要是那几个美国人在这里又要瞪着眼睛感叹着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清理了一下,一共是十三个箱子,其余埋在深处的还不知道有没有。

“这些是什么东西?“刘奇问。

林杨摇摇头,“不知道,箱子比较轻,如果不是里面的东西都风化了,那就是空的。”几个人都老向看烟锅,“您见多识广,这些箱子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

“我可说不准,不过可能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关。土家族的记载上写到这里本来是一处驿站,数百年上千年前这里曾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落了。可能是来往商人的货物。“老烟锅说。

几个人商量之下,利用绳子打开了箱子,第一个空无一物,里面果然如林扬推测的那般。我们连续打开了所有的箱子,十二个都是空的。还剩最后一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

“打开吧,估计也没什么东西。”段文明催着。

如法炮制,最后打开了,发现里面除了一角衣物也是空空如也。那是件军绿色的布衫一角,被风化的脆弱不堪。

“这是什么?”刘奇在后边,看的不是很清楚。

段文明不屑地瞥了一眼,“没什么,就是块布。”

千年前的箱子怎么会有一块布呢?

林扬看着这些箱子,左拍拍右拍拍,仔细看了又看,“不对,这些东西是在近期被人挪动过,上面的划痕很新,你们看,这个印记像不像短刀留下的?“

“确实是,我们检查一下其他的箱子,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老烟锅也上前核实。

十三个箱子都是近期被人搬运过得,并且有一个箱子上面还有弹洞,最先进枪支配备。

我想到之前和易东学他们一起见到的卡车坟冢,“难道说,那些被遗弃的卡车是来运这些东西的?“

“极有可能,不过那么多车只为了运这么十三个空箱子吗?“段文明附和道。

“或许,他们运的时候并不是空的呢?“林杨继续说,“沙漠里,卡车的运载能力是会收到很大限制的,所以一般卡车运载的4.5吨在沙漠里只能达到3吨左右。而那些卡车的数量要运载的绝不只是这十三个箱子。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那些东西呢?箱子里的东西被他们拿走了吗?“刘奇问。

也不一定,光凭几个空箱子还不能作出准确判断。“林杨沉着声,“一路上的发现起码证明了我们走的这条道方向是对的,在更早以前沙漠的天气还没恶化到这种程度,这里是一处旅商必经之地,在当时人们并不了解骆驼,以为也是马的一种,所以就叫做了走马道。“

“我说老爷子,你比划了半天有没有点眉目了啊?“段文明向老烟锅问道,半是玩笑的语气。

老烟锅半晌不吭声,直到额头冒汗,神色凝重,仔细地看着那些箱子,眯着眼,颇有兴趣,“顾大掌柜曾经带回去一个这样的箱子。“

“什么?那里面装的什么?“段文明一听又耐不住性子了。

老烟锅无奈一笑,“你这小子。什么也没有,也是空的。“

“顾海到不愧是明玉堂的当家人,自己进了那地方还能活着出去,真当算个人物。“段文明叹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里面的东西自己跑出去的?“林杨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在场五个人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谁知道这尘封千年的活物究竟是什么神鬼莫测的古怪生物。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扬征集众人意见。

“到了走马道,说明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就不远了,我们最好还是赶到那片区域附近,不然沙漠里露营可不是件好事,有些东西,我都没见过。“老烟锅说道。

“你们两个决定就行,我们也只能跟着你们走呗。“段文明附和。

老烟锅突然扭过头看我,“小子,你觉得呢?“

“我?我就和你们一起,我没什么意见。“我回道。

“那这些箱子呢?“段文明问。

“箱子虽然值钱,但我们也带不走,真正有用的是箱子里的东西,可惜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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