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的脸色很难看,作为雪域实力仅此与大长老剑孤和二长老雪蓉的存在,如果换一个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早就大开杀戒了,如果不是当初受伤太重,重创了根基,他的实力不说超过大长老剑孤,至少也是战神级的,更何况他们私人之间也是有很多恩怨的,如今,居然要让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这使得他愤怒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剑孤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清楚噬血的性格,就算再愤怒,他都会以雪域为重,如果说谁的雪域的爱最深的话,那毫无疑问是雪域三长老,血狼噬血,同时,也是牺牲最大的一位。
“好,关于血煞的血魂,我同意,但必须按照血魂山的规矩来,这点,你应该清楚。”噬血过了好一会,才将愤怒的情绪压制下去,恢复到一层不变的冷漠。
“既然来取血魂,自然按照血魂山的规矩办。”剑孤同意道。
“你就不怕剑苍熬不过去,毁在血魂山?”噬血问道。
“剑苍曾经完成过铸心试炼,有一定的基础,而且,你孙子能完成的试炼,我外孙没有理由完不成。”剑孤骄傲的说道,对于剑苍取得的成绩,他还是很欣慰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晋升到了七阶的程度,雪域哪个嫡传弟子不是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成功进阶到七阶,而剑苍呢,如今才十六岁而已。
“呵呵,你太小看血魂山的铸心试炼了,没有真正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没有经历过那种在地狱中挣扎的感觉,光有天赋,有什么用,再有天赋,也需要不断的经历磨砺,天赋才能变成实力,你虽然给剑苍做了很多安排,但你还不够狠,你狠不下心来,但是我狠得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血魂的力量,我不会那么轻易给的,更何况是血煞的血魂,他能承受得住?知道为什么血刀没有选血煞的血魂吗?不仅仅是因为实力的问题,同时还因为他下不去手,你知道他最后是怎样完成铸心试炼的吗?是我逼着他下的手,而且,在他完成试炼之后,我还告诉他真相,哈哈哈哈,你知道他听到真相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是想自杀,很软弱是吧,如果不是我拦着他,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办法,我虽然冷血,但我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血魂山的规矩虽然严苛,但我也愿意为血刀破例,你现在还有信心剑苍过得了那一关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帮你拦着剑苍的,如果他要自杀,我只会在一边看着。”噬血冷酷的说道。
剑孤犹豫了,他真的不敢去赌,不是对剑苍没有信心,而是血魂山,真的是雪域一个特殊的存在,当年多少次惨烈的战争发生在血魂山,那时他跟噬血两人都有机会突破到战神级,但他们同时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自从地精族将魔狼之血用作不同元素之间的融合剂,整个地精族的战力都获得大幅提升之后,他们与地精族的战端从那时就开始了,而血魂山就是主战场,地精族用制作出来的炼金装备获取大量财富,并用这些财富雇佣各路高手捕杀雪域银月一族,获取魔狼之血,当初的主战场就在血魂山,如果不是当初他急于提升实力,如果当初他也一同守护血魂山的话,当初雪域的损失,不会那么大,也不会死伤那么多高手,甚至连现在都还无法恢复过来。
“当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犹豫了下,剑苍还是说道,当年噬血的牺牲是最大的,血狼之名,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而是无尽的屠戮杀出来的,是用亲族的血和敌人的血染红的。
“这个就不用说了,当初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当初不闭关进阶,最后的结果只会像我一样,如果雪域没有战神级强者,现在的雪域不会那样安宁,地精族也不会那么老实,现在的和平,是你换来的。”噬血沉重的道,和平,来之不易,那是经历血与火的历练,涅槃重生的。
“是我们一起换来的,是那些已经倒下了的族人换来的,也是那些血狼换来的,我的作用微乎其微,最多起到的只是震慑效果,如果当初你闭关进阶,你也同样可以进阶成功。”剑孤沉声道,他从来不觉得雪域第一高手就高人一等,比起那些牺牲的族人,以及那些血狼,他谈不上高尚,甚至有些卑劣。
“不说了,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如果不是我就只剩下血刀这一个血脉,他当初试炼的时候,我是不会帮他,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噬血还是不甘的道。
“血刀已经足够出色了,你也不要逼得太狠,毕竟还太小。”剑孤劝慰道。
“他要是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将来还怎么承担的起血魂山这个重担!”噬血沉声道。
“好吧,就依你,试炼的事就你看着安排吧,我不管了,就像你说的,就算天赋再出众,没有经历过磨砺,永远也不会长大,十六岁了,也该懂点事了。”剑孤下定决心道,有不忍,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决绝,很多事,他自己下不了决心,就由旁人代替他下决心好了。
“好,试炼我来安排,至于真相,就你来说吧,放心,只要他通过试炼,血煞的血魂,我双手奉上。”噬血沉声道。
“那就拜托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如果他真的无法承受无法通过试炼,至少给他留一条命,你也知道,他,也是我唯一的血脉了。”剑孤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罢了,毕竟他也是雪蓉和小雪的血脉,看在她的份上,我至少留他一命,不够如果他真的无法通过试炼,血煞的血魂,我是绝对不会给的。”噬血说道。
“那就谢了,这三枚冰魄给你,别拒绝,有助于你恢复伤势,如果你能恢复的话,也是我们雪域之福。”剑孤将三枚冰魄给噬血。
“想要恢复是不可能的,千年冰魄也只是起到压制伤势而已,我就不客气了,就当换你外孙一命。”噬血接过冰魄道,“不够你的冰魄都给了我,你自己的伤势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可不是紫炎那小丫头,你的气息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战神级了。”噬血凝重的说道。
“是的呢,不过冰魄对我的伤势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而且,虽然我这次身受重伤,但也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等我实力恢复的时候,我应该可以至少突破两个阶位。”剑孤微笑的说道,脸上还有些得意,本以为会修为大损,没想到最后却是柳暗花明,甚至实力还可以更近一步,不,更近两步,心情很是舒畅。
“恭喜啊,那可真是雪域之福啊。”噬血由衷庆贺道,只是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所以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原本以为我的实力已经无法寸进了的,你也不应该放弃,至少也要等到血刀成长起来之后,才好将这副重担交给他吧。”剑孤鼓励道,对噬血的实力,他是一点都不怀疑,他虽然受伤很重,但他无法突破的最重要原因,却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我会考虑的。”噬血平静地说道。
......
另外一边,剑苍和冰吟雪依旧不急不慢的向着血魂山出发,牵着冰吟雪的手,剑苍总有一些异样的冲动,特别当冰吟雪柔情似水地看着剑苍的时候,剑苍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会不受控制一般,让他感觉很羞耻,然后弓着身子掩饰丑态,换来的确实冰吟雪嗤笑声,有时候还会问上一句,“呆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剑苍是亡魂大冒,保证赌咒说什么都没想,同时为自己卑劣的心思感到可耻,低着头装作鸵鸟。
然后冰吟雪就会笑骂一句,“哼,有色心没色胆。”
剑苍就更加无地自容了,他总觉得雪姐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像亲人一般,从前他从来不会动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但自从那次从玄冰灵泉中醒来,那一场尴尬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自觉的会胡思乱想,特别是有几次,他做梦的时候会梦见雪姐,而且是会发生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而每次当他激动的无法自制的时候,就会醒过来,然后,他很可耻的发现,自己湿了......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总感觉这样不好,特别是第一次湿了以后,他有时候看雪姐的眼神会不一样,有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梦里的场景,那种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整个人都想沉浸其中,不愿醒来,但每次都很及时的醒过来,很短暂,但却销魂蚀骨,他害怕雪姐知道他心中可耻的想法,怕雪姐知道他的小心思,所以很多时候冰吟雪柔情似水般地凝视他的时候,他都不敢与之对视。
他发现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当他牵着雪姐手的时候,他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那滑若无骨的触感,能融化他冰冷的血液,可以偷偷将自己的小心思藏在心底,藏在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稚嫩的剑苍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这样的胆小如鼠,当冰吟雪靠在他肩上的时候,他还能闻到秀发的清新,如果换成双手抱着他的手臂,他甚至能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那种令人心悸的柔然,他已经很满足了,对于一个从小没人教,每天只知道修炼,也无法通过其他途径获取该有的知识和经验,他能够天天与冰吟雪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敢再想太多,也想不到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