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轨迹记录是一直开着的,包括手机进入警察局,以及被我带出来的轨迹都很清晰。在我到来这里之前,敏确实有出现在这里,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她仅仅是有出现在这里,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因为在这里的轨迹仅仅是一个点。我根据时间和轨迹一点点追踪她去过的地方,发现她出现在这个天桥的前一秒还是在市中心公园的位置,仅仅只是下一秒,却相差10公里左右。
“这个是见鬼了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自言自语的同时,我也在努力修复自己的世界观和认知,想来这个应该是软件bug导致的吧,不过不论怎样,这都是个大家疏忽了的线索,不论结果怎样,都应该去那边看看才对。
我犹豫是该去找李警官呢还是先自己一个人过去,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么晚警察也应该休息了吧,而且看他们第一次和我交流,以及送我出去的态度明显是看不起我,还是等自己有把握一点再去告诉他们吧。
拿了证件后走出大门,拦下了一辆出租直奔市中心公园,幸亏是市中心,不然一般的出租可能会直接拒客或者甩客,大半夜的谁都不愿意跑远。
市区中央的周围都是商业区,所以没有什么住宅区,毕竟谁都不会住在这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一来小城市没必要,二来一到半夜这里也基本没有什么人。居住环境全在于让自己舒适,相信谁也不会住在这么个晚上阴冷又少人的地方吧。
虽然没有人,但是周围灯光通明。毕竟是中心地带,政府是不会为省那几个电费而让城市的心脏一片黑暗的。公园的大门常年打开着,表面一是一层暗红的烤漆,两个门把手处有两只金色的狮子头,门两边也蹲着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若不是因为没有门轴,谁都不会知道这只是用石头砌起来的假门。
我拿出敏的手机,顺着她当时的轨迹往里面走去,穿过树林,跨过湖,最后来到一片荒草地上的,至少看起来像是荒地,我难以想象中心公园这么重要的地方会有如此荒凉的地方,毕竟也算是四星级的景区,不会是为了艺术而故意为之的吧。这里的草基本都长到膝盖的位置,城市里还是很难见到这么高的草的,这样看来这些草很可能是有意种的了。两边是白杨树,树中间是郁郁葱葱的冬青连着的,如果不是故意想要走到这个角落,相信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么个地方的,然而这里,恰恰就是敏失踪的地方,或者说第一个失踪地点,她来到这里后后面就再也没有轨迹,一秒后轨迹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A厂区天桥。
既然这里也可能是她失踪的地方,我自然就不能轻易放过这里了,她最后站的这个地方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在想会不会那个目击者一开始并不在A厂区,而是发生了什么事把她和敏一起带去了天桥。正是因为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情才导致目击者的情绪不稳定,警察自然是不会相信一个情绪不稳的人的话的。刚刚在天桥下我没有任何方法去证明的我的猜想,因为一眼就可以看到桥下的一切,周围没有任何线索留下,但是这里不同,四周都是茂盛齐膝的野草,如果说带走敏的人连她的手机都不屑于带走,那么目击者应该会留下点什么东西在这里吧,现在的这个社会,谁离得开手机呢,很可能目击者被惊吓后手机丢在了附近。
为了不漏掉任何一块草地,我从草丛的中央开始,慢慢转着圈往外面搜寻,一直转到最外沿的树木,然而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果然想象就是想象而不是智慧,又猜错了呢。”
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开,折腾了一夜还没什么收获,看来还是明天把这个线索直接告诉李警官吧,以警察经验或许可以在这个地方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
忽然间我感觉到了气温的骤降,居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抽走了身边的温度。心里的勇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这是在干嘛,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万一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像也不是我能应付的。而且我怎么感觉这股寒气还夹杂着阵阵阴风似的,该不会是?”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颤,胆小的一面占据了整个内心,这阴风是鬼或者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敏是被它掳走的,这样说来目击者能被吓得精神分裂了也就容易解释了,看来一定是这样的。
没敢过多得停留,我跨过草丛往公园门口奔去,然而就要在跨过中心湖的时候,腿一软瘫软的坐到了地上。
周围的温度还是那么的冷,像是冬季里寒风刺骨的那种冷,尤其是在这半夜,这种冷直奔心里。而就在刚才,我看到了这股寒气的来源,一个人,如果可以称他为人的话。
他的周围被一层雾气包着,像是一个光源发出着淡蓝色的光,一看便会通体生寒的那种蓝光。他的双脚微微踩在桥面上,或者更像是悬浮在那里,175的个子,和我相差不多高。而让我觉得害怕的是他的肤色,眼神。淡蓝色的短发,蓝色的瞳孔,淡蓝色的肤色,眉毛平缓,鼻子高挺,消瘦的脸上满是刚毅,眼神坚定的对视着我,那种蓝色的目光好像能直接看透我似的。他的身上穿着蓝色的类似装甲一样的东西,衬托出完美的肌肉线条,背后淡蓝色的披风无风自起。
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些见鬼不赶快跑,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或者倒在地上大声的喊着哭着,现在我体会到那种感觉了,不仅仅是无力,而是真的被吓破胆了,腿根本就不听话,别说跑,能爬动就算是很了不起了,至少现在的我大脑就一片空白,虽然不至于大哭大喊,但是腿却始终无法动弹。
“是不是需要帮助?”他面无表情的对着我说话。同时慢慢朝着我走了过来,在我的目光里,他走的很慢很慢,仿佛走了好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把手伸向了我。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努力让自己恢复着说话和行动的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能发出声音了,虽然还有些压抑和尖锐:“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