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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蓝色的天空

深夜月朗星稀,一个西服装的男子在路边站立,安静等候着出租车。

孙皓永的身体稍有残疾,如果光线比较明亮的话,可以看出他有一只眼睛是假的。因为过去一次化学事故,左眼球被摘除了,为了不吓到其他人所以装了义眼。

没过多久就有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谈妥价格地点也就上车了。

司机不知道这是残疾人,路上刚好又遇到酒鬼窜进马路中间,一脚刹车踩得有点急,于是伴随着车身一晃,男子的眼珠子啪嗒一声掉了出来,刚好打在司机的手上,司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孙皓永,大喊一句CNM逃下车夺路而逃,分分钟绝尘于黑夜中。

方才解安全带、开车门、跳车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使拍在美国大片里也毫不违和。

孙皓永手忙脚乱的找回自己的义眼,抬起头时,已经找不见出租车司机的身影。

颇有些郁闷的下了车,孤独的走在路边,那没落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残疾人没人权啊……”

孙皓永只能独自开车,停在漆黑小巷之前,进入其中左拐右拐,走进偏僻的屋子,从屋内的痕迹来看,屋子的主人在几秒前匆匆离去。

“……近年来本市商贸繁荣、市场活跃、人流密集、交通便利,一些不法分子也看中这些有利条件,伺机瞄准这里的作案目标,大肆进行违法犯罪活动。今日凌晨4时50分,金融中心地段,商贸城一楼大厅的发展银行被窃,犯罪分子将208万元人民币席卷一空……”

银行也就只拿刀的卖萌歹徒抢不了吧。

抢劫银行的时间每年都会发生,犯罪者们从棍棒暴力中逐渐升级,持枪和炸药、高智商偷窃到如今的超能力搬空金库。对付这些犯罪者的手段也在不断的升级,从武警特警到现在……契约者对付契约者。

孙皓永一步一步走进厨房,用轻佻的口吻宣告着:“好了,带着那么多钱穿墙有点麻烦吧?我来帮你好了。”

举手投足间,整个房屋都被神秘的力量破坏。

过去几分钟后,西装男拖着半死不活的契约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悠哉悠哉的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犯人已经抓住了,我可以去度假了…吧?什么,又有事情推给我啊。”

不满归不满,但在听过相关报告后,西装男的脸色完全严肃了。

类似于动画片里的事情发生在现实,尽管可以确认为巧合,但类似于门的光束很让人担忧,在没有确认‘门’的安全性之前,三个国家首先要做的就是封锁周边区域,统计损失和善后,失去亲人的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但是,各种研究机构却对调查‘门’充满了热情,神秘的‘门’无法确定其成型原因,引起国家的高度重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中日本的处境每况愈下。

这些事情也都是小事,比起还活着的人们,失踪的人们生存状态才是真正的令人担忧。

另一个世界是机器的世界,活着的人类就快要死完了。说到底机器人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程序的设定而已,是人类创造的。动作、神态乃至思想,每一句话都是程序的设定,一切行动方式都是一成不变的按照程序去执行。

机器的世界只有0和1,是与否。

看似简单实际上是相当容易失控的存在,所以人类创造了高速发展的文明,最后,他们毁在了自己的创造物上。

可怕的生物机器人以压倒性的优势控制了世界。

尽管最后的人类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建立一个又一个赖以为生的据点,至今仍有渴望夺回家园的人们存在。

也许某一天,机器人会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那个时候,人类可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状。

齐悠目前所在的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也迎来了‘门’的降临,从天空出现的光芒退散阴霾,首次从雨水与阴云释放光辉

可能比较遗憾……那个女孩已经看不到了。

天空是无云的晴空,火焰般的朝霞。

齐悠站在城市公园中,站在谢丽丝的坟墓前,脚下只有黄色的沙石,除了单调的建筑废墟外,就只有大大小小的坑洞,导弹、炮弹…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会不会全部死去战乱?

“我现在还不明白目前的处境,难道只有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吗?我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很难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下存活。

世界和平真是太好了…尽管原本的地球世界也不和平,但比这个世界要好多了。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齐悠短暂的陷入迷茫,要如何找到亲人们?

接下来的日子齐悠全部用来寻找交通工具和燃料,在城市中到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有找到可以开的车。那是在豪宅的车库里偶然发现的越野车。

“谢天谢地,能找到这辆车真是幸运,终于可以尝试离开这个城市了。”

这时的车库里,齐悠偶然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似乎是什么通道。

怀着期待的心情,齐悠清理了入口的杂物,踢开门,先观察有没有赌气,再小心翼翼的走进内部。

“这是个…研究所?”

静悄悄的实验室,一直往深处走,到处都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型助理机器人。

走进通道尽头的房子,齐悠发现两具倒在地上和桌子上的尸骨,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资料,字迹已经被潮湿模糊成块状物,看不出原本的姿态。人类的骷髅,他们身上的白袍奇迹般的没有损毁,身份牌还能看出模糊的字迹,但完全没有意义。

在窄小的通道里一路往下走,出现了一个左右分开的路口,遵循迷宫的原则,齐悠决定沿着右手方向探索。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齐悠迅速滚到掩体之后,关掉手电筒,仔细听着,只是破碎玻璃落在地上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敌人出现,害的自己虚惊一场。

不过,也正是被声音吸引,齐悠隔着破碎的玻璃,手电筒的光芒在里面找到一张床。

准确的来说那并不是床,只是一个舱形容器,大小刚好可以容纳十六七岁的孩子,舱盖上布满了灰尘。尽管整个研究室都被毁灭,但是这个容器却依然工作着,保护着里面的人。

看着安静躺在舱内的睡美人,赤身的少女拥有几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和精致的容颜,有时候会让人怀疑她存在的真实性,比起人类更像是人造物。不禁让齐悠联想到了机器人。

比人类更像人类,无论做的多么逼真,也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人类,那极度相似的外表,带来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个孩子莫非是幸存者…?”

说不定这个美丽的少女是因为自身价值而被研究,又或者是克隆人。

枪声几度响起,齐悠终于打开了舱盖,别看是透明的材料,却沉重的让齐悠差点疯掉,作为一个杀手竟然难以搬动,好不容易挪动到一旁。

砰的一声,厚重的舱盖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让整个实验室都震动了,耳膜都为之刺痛。再度看向少女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醒了过来,依然躺在舱内,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齐悠。

“……真活着呢?”

齐悠惊讶了一下,脸色随即恢复平常。

看到少女开始用双手支撑身体,很吃力的憋红了脸,身体也因久未活动而发出异样的声音,齐悠急忙扶住她,这个女孩的身体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

只是个简单的动作,女孩却好像耗尽所有力量似得,呼吸平息之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齐悠,细声细语的说着一连串不明意义的音符,这孩子的声音很好听,属于钢琴中最温和的音符。

但是听不懂。

过了几秒齐悠又听见她换了种语言,但还是听不懂,又过了一会儿少女再换了语言,有奇怪的英语,又好像混着印度话的诡异发音,接着又是类似于日语和法语混合的语言,如此博学多才…让齐悠自惭形秽。

“抱歉,我就一学渣,就算你换了十一种语言我也不明白。”

“我懂,听了,别说快。”

谢天谢地,少女突然说出了断断续续的中文。

“你有名字吗?名字。懂名字是什么意思吧?”

“名字……”

少女好像知道,却又欲言又止。

齐悠没有去打扰少女思索,静静的看着她。

少女突然捂着头,发出悲鸣和呜咽。

“喂!你怎么了?”

看她痛苦的表情,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崩裂。

变化来的太突然,齐悠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思考过度吗?看见自己呼唤少女没有反应,让齐悠想起了以前有位濒临崩溃的试验品实验。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齐悠果断落下手刀敲晕这孩子,将风衣包裹在她身上抱回越野车中。

温和的阳光洒在身上,齐悠才觉得安心。

话说这孩子有着与谢丽丝相似的发色,但这名少女的头发是纯净的雪白色,一尘不染的白色,极为好看,尤其是在阳光下反射令人羡慕的光泽。

回到车上再回到安全屋内,武器装备等等一切都要搬回车上,谢丽丝留下的武器众多,其中不乏能击穿轻装甲的枪械。

齐悠收集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事物,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呆下去了意义了。

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少女,白皙的皮肤在黑色衣服下显得格外美丽,这时齐悠才注意到她漂亮的锁骨以及雪花状的坠饰。

这么可爱的女孩如果不是自己唤醒,应该会永远沉睡下去吧。

齐悠有些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如果在梦中是种幸福的话,将这孩子拉回这种现实中,一定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在死后会下地狱吧?不知不觉中齐悠产生这样的想法。

在荒凉的世界中开车是寂寞的事情,美丽的朝霞已经过去,世界恢复了自己的颜色,毫无生机的颜色。

目之所及,一切都是单调的黄色,沙石与碎片是目前唯一的风景,道路上连人类的尸体都看不到,仿佛完全没有了存在的证明。

不知名的碎片在黄色的沙土中散落着,巨大机器的钢铁炮管随处可见,还显狰狞。

越野车在荒漠上飞驰,车身不断的颠簸,身体也在和驾驶座抵抗着,有时候动静一大,副驾驶的女孩也会撞在怀里,或者是脑袋磕在另外一边。

“我还是等她醒来吧。”

突然担心这个身体纤弱的女孩就被这么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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