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桑上寄生淡淡开口。
“我厌倦这里了,我在找一个人,要在老鸨的眼皮子底下找人只能通过这方式”,
“什么人?”
“一个带我逃出这的人。”
“万一他没来呢。”
“.........”
“你这不是来了。”
羽仙从那屏风后踱步至窗前,适时乌云错过,月色大开,凝练如洗,温柔的月光充斥一室。方才离得太远,并未看清她的容貌,此时近处细看,只觉得自己仿似来了幻境,月下的人儿美得不似凡胎,看的久了,像要被这容颜吸进去了,七魄丢了六魄。倘若此刻有人起了杀意,他是绝逃不过的。原来美貌,真是可以杀人的。
她的容貌,让桑上寄生想起了他的梦,一个做了十几年的梦。
“方才你站在人群里,我看见你了。不知原因,一眼便看见了。说来奇怪,穿红衣的不止你一人,我怎么就只看见你了。我当时便想,这个人的衣服,红的真是太显眼了。”羽仙偏过头来,瞧着桑上寄生,“第一次见面就对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唐突了。”
桑上寄生方才从混沌中找回灵智,才听见羽仙的问话。
“不会。”
“我们,见过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
“或许有吧。”羽仙一叹。
“为何是我?”
“因为你是雇佣兵呀。传说中不是只要付钱什么都做的吗。”羽仙眼睛一眯,眼中水波流转,透出几分狡黠。
“若我救不出你,这一夜尚且能护着你,日后又当如何?”
“那便乐于这一夜。”虽说的潇洒,羽仙眼中却是光彩一暗。
“那我。。。。。”
羽仙望着桑上寄生,眼中神采瞬又点亮,但细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愈发显得那一双眸子,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愿为你一试。”
原本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一接触桑上寄生昏暗中闪闪发亮的瞳仁,羽仙觉得那些话有些多余。无论什么,他都能解决的吧。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她也不清楚,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很安心。
“好。”
“你可信我。若我是个轻狂之徒。。。。”
羽仙一时缄默,桑上寄生以为她是迟疑了,耳边却忽传来一阵叹息,
“我这小半生,家破人亡有时,颠沛流离受过,后又进这拈花楼。。。。还有什么比这更坏的呢?没有了。你带我走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事了。”
“嗯,”桑上寄生闻言,心中涌上一阵难耐酸涩,面上却无多少表现,“这楼中的老鸨和龟奴们,大致多少?”
“你,你家中可还有什人?”羽仙却是未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将话题引向他。
“你不是调查过了?”桑上寄生抿唇一笑,却仍老实回答“我双亲早亡,流落他乡,早早入了这烛阁。四海为家,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举目无亲。就如野泊之舟,无处停靠。不过,如今似乎有了,”
“什么?”
桑上寄生不动声色瞟了眼窗前侧依着的那人,白月光尽数倾在她的身侧。整个人竟比月华还要明亮耀眼。
一个像岸的地方。桑上寄生心中默想,嘴上却说,“没什么。”
二人皆是低头不语,心中各有想法。
“这妓院的老鸨住在这楼第一层入门处,那些个龟奴分住在底楼的角落和耳房里。打手们都在后院。不足百人。另外,还要堤防这周围的店家,这条街上家家都有牵扯。。。。。”
桑上寄生抬手,羽仙下意识的轻微侧开。见此,桑上寄生像没看见一般,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的,虽第一次来,但并非是那般不经世事的人。我自有对策,你不必忧心。”
“明日丑时,如何?”羽仙试探地问道。
桑上寄生不语。
待出了拈花楼,看天色已是寅时。桑上寄生在门前不着痕迹打量几番,将这面街背水的绣楼位置大致在心里估了估,大概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