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三十秒”,白雪生扶着螭退到了正在刻画的八阶古结界后方,“一分十五秒”。
“距离够了!”白雪生看着离自己已经没有几米的蠪侄分身群,举起了左手,“左边第二……”,他瞄准好迅速射出了冲击弹。
那冲击弹飞快朝左边第二只的蠪侄分身砸去,那只蠪侄分身也毫不含糊,侧身一跳,闪过了那个冲击弹。
“……身后的那一只。“
只见左边第二只蠪侄侧身跳开,身后紧跟着的那一只蠪侄分身却因距离太近,没有多余反应的时间,闪避不开,被冲击弹准准砸中了脑门,往后飞出去老远,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死了。
“畜生毕竟是畜生。”白雪生轻声说道。
那其余的八只蠪侄分身,愣了一愣,更加愤怒了,嘶吼着继续朝白雪生和螭冲来。
那八只蠪侄已经近在眼前,白雪生握紧了双拳,“最后三十秒,只能靠肉搏硬撑了。”
白雪生挡在了结界之前,那八只蠪侄分身一个接着一个扑了上来,白雪生勉强闪躲回击着。八只蠪侄分身不间断的进攻,白雪生终究是招架不住,一不留神,就被其中一只咬住了手臂,扑倒在了地上。
白雪生立马一脚正中那只蠪侄分身的腹部,那蠪侄分身嗷嗷叫了声,松了劲。白雪生一个翻身急忙站起,都还未站稳,就又被另一只蠪侄咬住了腿。
白雪生又是一拳打在咬住他腿的蠪侄头上,那蠪侄都还刚松口。又另一只蠪侄就已经扑上来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白雪生能清楚地感觉到牙齿嵌入他手臂的痛感,他的手脚都已经被几只蠪侄轮番攻击,咬得直流血。“时间够了,结界已经完成了,现在只差把杀生石放入结界!“
白雪生甩开手上的蠪侄,回头朝结界跑去。还未多跑两步,就又另一只蠪侄扑了上来将白雪生按到在了地上,其余的蠪侄也瞬间一同扑在了白雪生的身上。
”不能在这倒下!“白雪生看着眼前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蠪侄,吼到。
“小弱鸡!”螭看见白雪生被淹没在蠪侄群中,想要冲上去救他,却是挣扎着无力站起。
忽然,白雪生只觉身边一个黑影闪过,扑在自己身上的蠪侄一只接着一只惨叫着飞了出去。
白雪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只见霓朔双手双脚燃着黑色火焰,挡在了他身前,而那些蠪侄分身,都被打飞到了不远处。
“雪生哥哥!你还好吧!”霓朔说到。
“霓朔!你怎么会在这?”白雪生惊讶地问到,但不管怎样,这场战,总算是赢了。白雪生看着不远处被打飞出去的蠪侄一个个再站起身来朝这边冲来,他后退了两步,从储袋里拿出了杀生石。
霓朔挡在白雪生身前,看那几只蠪侄朝这边冲来,他扎稳了步子,准备战斗,霓朔盯着那些冲向前来的蠪侄群,头也不回地回答到,“先别管这个了,我得先告诉你,你的那个结界……”
霓朔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背后一股巨大的源力爆发出来,他警惕地回过头看看了身后发生了什么。眼前,一个圆形的结界正排山倒海地往外释放着黑气。
霓朔瞬间目瞪口呆。
螭也惊讶不已,“这……这是什么?”
白雪生不知所措,“这就是八阶结界的威力?”
正冲过来的蠪侄也被惊呆了,都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右边山壁之上,络新妇用那襦裙的大袖摆遮着下半张脸,欣喜地看着那冲天的黑气,鬼魅地笑着,“结界小帅哥真的是不负众望呢。”
酒吞冷冷一笑,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给“,伸给了络新妇,”忘记给我们玉藻前大人带身像样的衣服了,这披风,先将就着用吧。“
络新妇接过披风,“你不亲自去给姐姐披上吗?”
酒吞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葫芦里的酒,“酒快空了”,酒吞在络新妇眼前晃了晃酒葫芦,“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山庄了。”说着,就从后边跳下了山壁,下山去了。
凫丽山山腰,负屃正朝山顶跑去,他看着湿漉漉的山路,猜测这或许就是螭所为。
负屃本该在帝城之内寻找螭的踪迹,但他担心狴犴会对螭太过严苛,便私自到了山界寻找螭。负屃连夜出城,只为了赶在狴犴之前。
昨日,负屃在避狐村驿馆打听到了有关螭的情报,而且,根据提供情报的那个人所说,和螭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负屃根据提供情报的人对和螭在一起的那个人的描述推测,那人,该是白族三少爷了吧。负屃心想,“既然白族三少爷还和螭在一块,便说明螭并没有把白族三少爷怎么样,情况还不是太糟,得尽快找到螭。“
此时,山顶一道黑气冲天,负屃深感不妙,加紧了脚步。
酒吞正从山上下来,打算下山补给些酒喝。正好瞧见了负屃匆匆地往上赶,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看来是暂时没法喝酒了。”
“小哥!此路不通啊!”酒吞一个翻身,挡在了负屃面前。
负屃莞尔而笑,“那我得自己开路了。”
话音刚落,负屃将脚下一颗石头踢向酒吞。
酒吞右手一伸便把石头给接住了,他一副失落的样子说到,“这小石头可开不了路。”酒吞正想将石头扔回,忽然感觉手上的石头重量骤增,足有千斤。酒吞支持不住,石头的重量加在手上,就像手忽然被向下一拽,酒吞重心一倾,跪倒在地上。
再看负屃,他伸着右手,摊开手掌,手中赫然一个大字,“重”!
酒吞冷冷一笑,说到“有点意思“,酒吞伸出左手,握住石头,劲力一出,压在右手上的石头粉碎。酒吞看着右手,手骨已经断了,动弹不得。
负屃收了手看着酒吞,说到,“这路,是开还是不开?”
酒吞咧嘴一笑,瞬间没了踪影。
“好快!”负屃心中惊到,他连忙伸出手,“防!“负屃叫到,只见一个灰色圆形屏障将他笼罩住。
下一瞬间,酒吞的身形就出现在了负屃面前。酒吞的右手手骨已断,直直地垂在那,他仅是左手握拳,卯足了劲,一拳打在屏障之上,“咚!”的一声,两股力量相撞,使得空气都在波动。
“这也算防御?”酒吞笑道,只见那屏障逐渐开裂。
负屃有些支持不住,他伸出左手握在了右手手臂上,勉强支撑着。
“别说仅用一只左手,我今天就算是双手全废,也不是你这小毛孩能对付得了的!”酒吞凶神恶煞地说到。
那屏障终是扛不住酒吞这一拳,哗啦啦碎了满地,屏障一碎,酒吞这拳头狠狠砸中了负屃的胸口,负屃一口浓血吐出,撞在了后边的石柱上。
酒吞乘胜追击,高举着左手,继续朝负屃攻去。
负屃急忙口喊一“轻”字,脚下生风,一跳,身体轻盈地跃到了半空中。酒吞一拳砸在了石柱上,石柱咔咔断裂。
负屃在空中,举着右手,“力”!负屃喊着,只见负屃的右手瞬间青筋暴起,肌肉圆鼓。负屃头朝下,伸直了力量大增的右手,朝正下方的酒吞攻击去。负屃又是一声“重”,负屃重量猛增,下坠速度变得极快。
就在正下方的酒吞还未来得及反应后退,负屃就已经在他头顶了,酒吞只得慌忙握紧了左手拳头,朝上挥去,硬生生接着这一拳。就在两拳相撞的那瞬间,酒吞的脚踩着的地面碎裂凹陷。
酒吞全力接着这一拳,负屃还不断地往下发力,两人僵持不下。
地面越陷越下,乍看之下,酒吞竟有不敌之势。然而,真正无力继续僵持下去的却是负屃。随着时间推移,负屃的拳头着实少了不少力量。
酒吞察觉到了负屃的力量在减弱,知道负屃已经开始疲乏了。酒吞瞬间松开了左手劲力,一个后跳,负屃便垂直落了下来。
当然,酒吞没有让负屃落地,一脚踢在了还在半空中的负屃身上。
负屃腹部正中一脚,他的脸因为痛苦扭曲成了一团。负屃被踢飞了出去,砸在了山壁上,猛咳了两声,只觉全身多处骨头已经断了。
那酒吞心狠手辣,一点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负屃,又是冲将上去,聚满了力量的左手直对着负屃挥去。
那酒吞近在眼前。
然而,酒吞还没有打到负屃,忽然天降一个方形铁牢笼,将酒吞罩在了里边。
不远处的石块上站着个人,那人嘴唇微颤,说到,“负屃,你这样子可真狼狈啊。”
负屃无奈地笑了笑,踉跄地站了起来,“七哥就别笑话我了,我的源术本就不适合单打独斗。”
“那么”,石块上的那个身影一跃跳下了石块,缓缓走向前来,“辅助加持,就交给你了。”
只见狴犴手中握着只判官笔,金黄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酒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