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白泽府邸。
已是夜晚,白泽还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盘古精元被盗虽是让他愤怒,但真正让他如鲠在喉的还是因为这个盗贼竟然是白雪生。事情已然交与白霜去处理,但白泽还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相比刚发现盘古精元被盗的愤怒,现在,白泽感觉到更多的是失落难过,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白泽想到白雪生,心中便会隐隐作痛,他丢下了手中的书——他根本无法看进去半个字眼。
忽然,白泽想起派去试探白雪生的刺客也都还未回禀,“早就该来报道了,他们还不至于被雪生打到伤残吧?“。白日正在气头,竟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给忘了,昨夜,和白雪生在一起的,可还有白泽他自己派去试探白雪生实力的刺客们啊。
白泽立刻叫到,“来人吶!”
站在门外的侍从已经是昏昏欲睡,听到白泽这么一喊,一个激灵,立马跑进了书房,“老爷有何吩咐?”
“把白福叫来。”
白福,便是那个马车夫,那些被派去试探白雪生的刺客的头目。
下人一溜烟就跑出门去找白福了。
这时,白泽才注意起那件因为沾着盘古精元的气息而被忽视了还沾着白雪生血的衣裳,“被白福打伤的?不,不大可能,白福还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还是得等白福来了,白泽又拿起了那本丢在桌上书,翻阅起来。
良久,那个下人才回来,然而,却没有见到白福的身影,下人禀报到,“老爷,我找了一圈,府中上下,都说白福昨天和您一起出去后到还未回来。“
只见白泽忽然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断成了两半,“白福也失踪了!?”
那下人吓得发抖,连忙跪倒在了地上,“是……是的…老爷…”
派刺客去试探白雪生,白雪生受重伤,盘古精元被盗,刺客头目失踪,一连串的事情串在一起,白泽头顶一片阴云,画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半晌,白泽终于缓缓开口了,“把悬赏令发到山海驿馆,赏金一千金给我抓回白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避狐村山海驿馆。
那个小男孩坐回了桌旁,酒馆内一片哗然。
朱雀团剩下的那四个青年在门外吼着,“虽然不知道你耍的什么花招!但是跟朱雀团为敌!你死定了!”说完便逃之夭夭了。
螭也看得甚是惊讶,“你说着小男孩怎么会打的赢那个大个子?”
“以貌取人,你这贵二代还真是肤浅“,白雪生站起身子,”这山海界中,奇人怪人多如牛毛。“。说着,便往酒馆最后方走去。
“诶诶,你去哪?”
“情报墙。”
驿馆二楼,一男弓着身,倚靠在围栏之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楼。
又一女子在男子侧边,女子浓妆艳抹,婀娜多姿,双手盘在男子脖颈,娇艳的嘴唇凑到男子耳旁,轻声细语地说到,“你看那小男孩,多可爱。”尽显妩媚之态。
男子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妖艳女子,伸出食指,抬起女子的下巴,“这华夏帝国奇人果然是多,这男孩看似年幼,却让我感觉到有一种千年岁月沉淀的气息。”
这男子另一手还拿着个大酒葫芦,凌乱的长发盖住了额头,这人竟然就是那个被白雪生救下,告诉白雪生耿山有结界卷轴的那个冒险者。“但是啊,络新妇,我们要关注的那个人,在那边呢。”男人手指向了正站在酒馆后边情报墙上观望的白雪生。
“姐姐的心脏就是在他手里么?”那个叫络新妇的女子舔了舔食指,她的唇和指甲是浓浓的大红色,“确定可靠吗?”
“没有问题的,初出茅庐的结界师,有一定能力已经能读懂我编上去的辛纣文字,又读不懂你姐姐留下的狐文字。最主要的是,这种牛犊,对契合新结界有着无比的热忱,都迫不及待地要去契合我胡扯出来的古结界了呢。“男子一脸的冷笑。
“你可真是个坏家伙。”络新妇抚摸着男子的脸庞,“不过,他身旁的那块石头是什么?”
“我也是今天才看见,之前引他去耿山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男子回答。
“他真的可以吗?”络新妇舔了舔朱唇,“让我先见识见识这小子吧。”
“你这放浪的样子和你姐姐可真有的一拼。“男子转过身去,咕咕喝下一大口酒,“随便你,别坏了我的计划就好。”说罢,便转身回房去了。
一楼酒馆,情报墙处。
白雪生站在墙边找寻着需要的情报,来回看了数遍,却没有一点有用的。
这情报墙也是驿馆的特色之一,这里有众多任务悬赏,还有情报交换信息,极大方便了冒险者。
螭三两步也跑了过来,“你要找什么情报?”
“杀生石。”白雪生取了放在情报墙一旁的纸笔,“一条也没有。”
白雪生在纸上将他在卷轴上看到对杀生石的描述一一写了下来。
“换取有关此石信息,每条一百金。”螭在一旁读着,“哈哈,雪生少爷大手笔,还说我贵二代呢,你这破石头的信息一条一百金也是没谁了。”
白雪生也不回应螭的反讽,转头就朝楼梯走去。
白雪生回到房中,在桌旁坐了下来。现在,他终于有时间静下来练习练习控制笔了。白雪生集中了意识,操作着笔的行动,笔虽是完全按照了白雪生的想法行动着,速度却是缓慢。“先试着更好地移动,再练结界刻画吧。”白雪生想到。
还没有练习多久,白雪生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门外,是个女子的声音。
“酒?螭那家伙要的吗?”白雪生想了想,停下了练习,笔缓缓飞回了他的肩侧,白雪生这才说到,“拿进来吧。”
门被缓缓打开,只见络新妇端着个木盘,上边放着一小坛酒和两个小口杯走了进来。白雪生坐在桌前,络新妇站在白雪生面前,将木盘放在了桌上,她取出杯子,轻轻放在白雪生面前。而后又双手握起酒坛,身体微微前倾,缓缓将酒倒进酒杯。
络新妇一身大红齐胸襦裙,这么一倾,正是让白雪生看着了无限风光。
白雪生皱了皱眉头,“你还不出去吗?”
络新妇闷声一笑,“公子不要奴家陪你喝酒吗?”说着,就在白雪生旁坐了下来。
白雪生听了,轻轻一笑,伸直了手,摊开手掌就对着络新妇的额头,他手掌中的冲击弹结界赫然印在络新妇的眼球里,“你这姿色,当个服务生岂不是可惜?“
那络新妇也不急,右手举起杯子,左手挽起袖摆,就一口喝下了酒,“公子真是不解风情啊。”
“什么目的?”
“这可还是在驿馆之中,公子莫要引来驿使了”。络新妇缓缓放下酒杯,娇滴滴地说到,“既然公子没这情趣,那咱们去外边赏赏月如何?”
白雪生嗯哼一笑,放下了手,“好。“
只见那络新妇走到窗前,一跃,便跳了出去。白雪生走到窗前无奈地笑了笑,“从十八楼跳下去的驿馆服务生?”话音刚落,忽然一条姆指粗细的蛛丝从下方射了上来,直接将窗边的白雪生捆住,一拉,白雪生被拉出了窗外,迅速下坠。
白雪生手脚全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他看着下方,竟有个硕大的蛛网张开,而络新妇正妖媚地躺在蛛网边上,抬头看着他。
白雪生正中蛛网中心,由于白雪生的撞击,蛛网来回弹了弹,便把白雪生牢牢粘在了上边。
络新妇靠了过来,狐媚地抚摸着白雪生的脸,“公子,这般赏月,可还舒坦?”
“创意十足”,白雪生微笑着,“要是能把我松开,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行,公子跑了怎么办?”络新妇把脑袋靠在手上,侧身看着白雪生。“公子大可放心,奴家绝对没有杀机。”
“不行不行,这蛛丝碍手碍脚,太坏兴致。你帮我解开,我绝对不跑。“
“公子此话可当真?”
“你这蛛丝这般厉害,我就算想跑,也跑不出你蛛丝范围吧。”
络新妇嘻嘻地笑了笑,伸手一扯,便扯掉了白雪生身上的蛛丝。
白雪生一翻身,把络新妇压在了身子底下,他挑着络新妇的下巴,“月色美人,怎么能负这大好春光,负了卿?“
说着,便轻轻地吻了下去。
络新妇被这么一吻,轻轻地闭上眼睛,片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白雪生慢慢解开。络新妇感觉被紧紧地抱住,只隐隐中听见白雪生的声音,“美人儿,你到底什么目的?”
“奴家……”络新妇话说一半,忽然感觉不对劲,猛然张开双眼,白雪生正站在不远处,自己竟然被一团荆棘层层捆住。
“一个二阶结界花了五分零八秒,比自己画要慢太多了,果然还是太不熟练了。”白雪生无奈地摇摇头。
络新妇一脸惊讶地看着白雪生,“你什么时候画的结界?”
“就在落到这蛛网上的那一秒起。”白雪生说着,只见笔从络新妇的身后缓缓漂浮回了白雪生的肩膀旁。
白雪生举起手中的冲击弹结界对着络新妇,“说吧,什么目的?”
“哈哈哈哈。”络新妇妖魅地笑着,“果然是有趣的人呢,真是让奴家欲罢不能啊。”只见络新妇瞬间化成了上百只小蜘蛛,从荆棘上掉下来,散落在了地上,迅速地四散开来了。
空气中传来一句话:“公子可要记得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