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我们去隔壁村看戏吧。”莫子轩从后窗翻进来,拿着一个包裹。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村民到根嫂这里对小蛮道歉,根嫂虽然神思恍惚,倒也没有怪大家,只是将小蛮越发看紧,连门也不让她出去。
“娘不让我出去。”小蛮梳着头发,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回答。
“哎呀,我们悄悄地去。”莫子轩俯在她耳旁悄声说,“今天演折子戏,桃花扇。”
“桃花扇?”小蛮眼中闪过微光,半响挂起浅浅的笑容。
莫子轩见她的笑容,登时感觉五脏熨帖,说不出的舒服。
天空清朗,紫衣玉带的宫信御剑而行前往九宫山。
九宫山仙气萦绕,白色的山体隐藏在云雾间,像是悬浮在空中,山下四周环水,传说有镇水神兽潜藏在巨大的湖泊里,普通人如果来这里,没有人接引根本无法上山。
九宫山有九座山峰,由左及右慢慢环成一个螺旋,一座比一座高,暗含九九归一之数,每座山峰都有一座宫殿,九宫山的正殿玄清殿就隐匿其中,中间最高的山峰传说为封印之地,除了九宫仙人,任何人不可接近。
九宫仙人坐下有五大弟子,分别为宫信、角仁、徽礼、商义、羽织,羽织是其中唯一的女弟子。
宫信落到九宫山玄清殿的门口,还剑入鞘。一众弟子正在练剑,为首的女子看见他,欣喜的叫了出来:“大师兄!”
“羽织。”宫信挂起笑容,“师父呢?”
“师父在大殿议事。”羽织笑盈盈的说着,眼角有颗泪痣熠熠生辉。
“参见师父。”宫信走入大厅,九宫仙人端坐在堂上,俊朗的五官,眉心有道浅浅的白印,仙气飘飘,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是个九百余岁的老人,他注视着最得意的大弟子单膝跪在地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转而却神色肃穆起来。
九宫仙人示意宫信起身,锐利的眼睛扫过他的眉心,一道黑线转瞬即逝,速度极快,旁人或许无法察觉,却无法逃过自己的眼睛。
九宫仙人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身旁,突兀的出手在宫信身上点了几下,伸手扯开他的衣袍,宫信胸口一个青紫色的梵文,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九宫仙人见到这个印记,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手中冒出一丝白色的雾气,掌心抹过宫信的胸口,待放开,梵文已经消失不见,他“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神智渐渐回复。
“师父?”宫信迷茫的环顾四周,“我怎么在这里?”
“大师兄,你中了咒。”徽礼上前替宫信拉好衣襟。
“师父,大师兄是中了什么咒法?”角仁不由得出声询问。
“移魂术。”九宫仙人脸色铁青。
“移魂术!”五位弟子吃惊不已,移魂术为九宫山禁术,早已不见于世,五大弟子也无人会用,更何况宫信的修为是五大弟子中最高的,什么人能控制他。
“宫信,”九宫仙人神色凝重,“你之前见过什么人?”
莫子轩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口中还唱着刚才听戏的曲子。突然一阵鸟叫传来,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地上围着另一只死去的小鸟蹦来蹦去。
“好可怜啊。”莫子轩蹲下来,死去的小鸟身体已经硬了,硬邦邦的没有生气。
小蛮叹口气,眼睛扫过莫子轩的动作,只见另一只小鸟流连不肯离开,叽叽喳喳像是在哭诉。
小蛮见状心念一动,蹲着莫子轩的旁边,抬手覆在那只鸟的身上,闭眼轻吐一口气,白色的雾尽被吸入鸟的体内,待放开,那小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拍拍翅膀叫了几声,就往树上飞去,与之前那只鸟凑成一对,一起飞走了。
“小蛮,你真厉害。”莫子轩惊讶的赞叹道。
“快下雨了,赶快回村吧。”小蛮有些失神的看着两只鸟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在了前面。
玄清殿内,九宫仙人听得宫信回报了长宁村中的事情,郑重的点齐了一干弟子,腾身御剑往长宁村飞去。
“师兄。”羽织飞到宫信旁边,悄声问他,“师父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
宫信摇摇头,只示意跟紧师父,他隐约有种感觉,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天空开始发出轰隆隆的雷声,小蛮和莫子轩走走停停,前路似乎弥漫着一丝不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