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鬼泣之时
与神境相对之地,鬼境。
鬼境,这个词在世人印象里向来不怎么好,不是用反派就是用恶人来形容,不过这也多少有些扣上鬼境的作风。鬼境向来和神境处于敌对状态,鬼境之主总喜欢没事找事的去骚扰一下神境或是人境,更有甚者,对历任法座都出过手。
这一任的鬼境之主便是个很好的例子。说来也是巧合,这一任的法座恰好未觉醒,更是给了这位大人一个代替他的好机会。
鬼境给人的气氛用阴森二字形容最适合不过,不光是其建筑采用深色的瓷砖,就连天空也是时常阴沉,不见阳光。而且,风呼过时常伴有呼啸声,仿佛冤魂的哭喊声。
鬼境之主的殿宇。这座殿宇完全由深黑色的磨砂砖筑成,呈古堡型坐落在鬼境中心地带,方圆几百里内皆筑起围墙,将这座偌大的古堡围住。而这座城堡的主人,也就是鬼境之主。其名曰神尹曜,是第十八任鬼境之主,因其俊美的长相和恐怖的杀人手法被亲切地称为笑面死神。
神尹曜极其仇视神境与人境,就好比水与火,永不相容。但他本人却曾是人境之人,只是那一日,他的命运遭到了殷血的洗礼。
神纪元688年,即异纪元1755年,人境樊域。人境的樊域打虹焱势力建立,便一直是它的地盘,就算是经历十几任的势力首领更替,这个事实也不曾动摇。那一年,神尹曜十七岁。神氏一脉还尚是虹焱的附属势力。而虹焱的首领也尚未是虹渊,而是虹渊的亲哥哥虹炽。
恢宏的虹焱大殿,殿堂内皆是用雕纹精致大理石铺地,用淡金色的漆刷墙,一切都十分井然有序。然在大殿北处的首座更是雕有伴火的龙纹。首座之上,一位火红发色的男子静坐,闭目。不用想,此人便是当任的虹焱之主虹炽不假,其一袭洁白披风,腰间系着银白色的丝带,左侧挂一镂空玉佩,穿过红绳。虹炽的长发松散,随意的散开着,或披肩上,或垂背后。
在首座的前方,单膝跪着两个男人,一位低着头一言不发,一位则双手捧着一把深棕色的长剑。“你能确认,这把剑是来自神氏?”虹炽的双目紧紧盯住那个半跪着的男子,男子沙哑着声音说了声“是”,虹炽低低啧了一声,颇有些气愤:“给了他神氏一点甜头便开始放肆。当我这个首领形同虚设吗?”
之所以虹炽会如此,是因为神氏神天凌越权动用虹焱势力的成员并涉嫌杀害虹焱火术师。若换做杀死一个普通的守卫什么的虹炽不会动怒如此,而这个火术师不是别人,正是虹炽与虹渊的火术导师!在他死的现场,更有一把来自神氏的剑直直插入他的胸膛!
“传令,撤去神氏一族所有权利,逐出虹焱,其族长近亲,通通斩了。”虹炽狠狠下令,手背上青筋暴起,火红的发色犹如一簇随时会爆发的火焰。底下的两人颤抖着回答了声“是”,将那把长剑递给虹炽之后,倒退着走出大殿……
很快,神氏的族长便接到了这道命令,当即瘫倒在地,口中喃喃:“怎么会?就凭一把剑就要降罪于整个神氏?”虹炽的近侍冷冷回答:“你是想说有人陷害你神氏?”族长一愣。的确,以他神氏之前的实力和地位,有谁敢这么做呢?于是近侍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来人,将此人以及其近亲先押入大牢,听候问斩。”说罢,便转头走掉,不论那名族长如何认错,如何道歉,如何求饶。
“神珞,你来。”族长苦笑着挥了挥手,召过其身边的一位女人,“以你的实力,带走尹曜不成问题吧?”那位名叫神珞的女人流着泪扑进族长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衫,连声说着“不要”。族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为她拭去眼泪,“如果我和你一起逃了,那么神氏一脉真的要后继无人了……虹炽的性子,呵呵,我还不明白吗?即便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一旦他认定,我们就难逃此劫。”
身为族长之子的神尹曜当然不会对这种事不闻不问,他早就在暗中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心中便盘算着某个计划。可谁能料到在当天夜里虹炽便派人夜袭神族,大开杀戒,几乎将族人全部屠尽,神珞为了让神尹曜安全出逃更是死在了炙火之中。血染大地,火焰如血,二者交融,浑然一体……神尹曜的眼瞳中,映射出一片血海与火海……
神氏与虹焱的关系已完全破裂,人境已无他神氏一脉的容身之处,在这遭灭门后幸存的神尹曜便来到了鬼境。因为其实力而被当时的鬼境之主所青睐,收为外弟子。可复仇之心使得神尹曜的野心不止于如此,便施计,以各种手段终于夺取了鬼境之主的位子,并誓与人境为敌。
当得听到法座已来到人境并还未觉醒这件事后,自然明白这是一个天赐的大好机会,当下派出鬼榜排名NO.11的无涯打探敌情。
“哦?无涯任务失败了?”神尹曜眉毛轻轻一挑,不屑问道,总以为他无涯的实力杀几个虹焱的小卒不在话下。无涯尴尬地笑了几声,说:“对手是两大势力首领,银青岚和虹渊,有些棘手……哦,还有银青岚的弟弟银青枫。”神尹曜随即陷入沉默。这人境势力,这么快就联手了。然后细细一算,的确,无涯面对这几个人,连一亿分之一的胜率都没有。“罢了,不能怪你,你退下吧。”神尹曜挥了挥手,示意,然后唤过近卫,命令道:“下次让严皓去人境逛逛。”神尹曜口中的严皓,乃鬼境鬼榜NO.8,擅长使用太刀,为天然理心流的热衷者。曾经与虹炽交手,虽然失败,却也在虹炽的腹部留下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