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话过去
风翎缓缓转过身。
他的背后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女人的脸上有一丝哀伤。
“真的是你？”风翎之所以用反问的语气，只是想听她亲口承认是她灭了紫芍族。
“是我。”魇便如他所愿，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对不起……”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听你来说道歉的？”风翎不屑一呵，指了指暗阁所在的方向，“那‘他’呢，他究竟是不是虹炽？”
听闻虹炽二字，魇的纤手一紧。
脑海中的画面涌起，那是三年前，正值鬼境大举侵入人境之时。
作为人境四方势力之一的鬼影，也同样遭到了鬼境的攻击。
“魇！”成熟的嗓音在一个穿着颇为华丽的女人耳边响起，女人倏地回头，望见一个发色如烈火般红的男人朝自己跑来。
那女人正是魇，面貌与如今相同，看来岁月并未在其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那个男人，便是虹渊的哥哥，虹炽。
“魇，你没事吧？”虹炽满是担忧。
他在虹焱与鬼影往来的机会中认识了这位一笑可以倾城的美女，然后发觉自己逐渐爱上了她，所以才会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仍挂念着鬼影。准确的说，是魇。
看见虹炽的到来，魇似乎很意外：“你怎么来了？虹焱不要紧吗？”
摇了摇头，虹炽道：“有虹渊和长老们在，鬼境那些喽啰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倒是你，鬼影是鬼境进攻最猛烈的势力，应付的来吗？”
“防御自然不成问题，只是……”
话音未落，却听见门外的毒师踩着焦急的脚步跑进来：“殿下，第三防线被攻破了！”
第三防线被攻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鬼影的防御只剩下外圈那个结界。
“魇，我留下来帮你吧……”虹炽对着即将要跑出去的女人道。
魇的内心似乎挣扎了一番，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
快速来到正殿之前，已然有数十名入侵者在攻击结界，魇便纤手一挥，掌心甩出一缕紫色流光飞向结界。
面对鬼境的人数优势，这个结界早已是强弩之末，加强结界的紫光还未到达时，结界便轰然破碎。
“小心！”魇有些失神地望着迅速消失的结界，以致于没有注意到面前袭来的杀气，虹炽大步上前召唤火焰将直面而来的攻击吞噬。“没事吧？”
“没事，谢谢……”魇对着虹炽微微一笑，虹炽的脸颊竟然泛起了红晕。
魇当然将他脸上微妙的变化看在眼里，神眼帘下垂，小声说道：“你快走吧……”
“为什么？鬼境此次来势凶猛多一人帮你便多一分胜算！”之前不是已经答应他留下来了么？虹炽差点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吼出来。
“我说过防御不成问题！”魇倏地回头，脸上是似笑似怒的表情。
“我不想你受伤！我愿意为你做一切！”抑制不住心中的话语，虹炽竟然在这种时候表白了出来。
“……”魇的绝美的脸一愣，随即低笑了一声。
魇缓缓走向虹炽，身上迷醉人心的香气越来越浓，虹炽没有退后，而是让魇贴近自己的胸膛。
“第三遍，防御不成问题，只是……有些人太碍事罢了。”魇的头靠在虹炽的胸口，轻柔的声音传出。
下一秒，虹炽便觉得自己的腹部火辣辣地疼痛，下意识一把推开了魇，眼神却落在的魇手中滴血的匕首上。
自己的腹部被刺穿，变了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
毒。
“咳，魇，你……！”毒性立刻在虹炽的身体之中蔓延，令他痛苦难耐，不禁单膝跪在地上。
“那个碍事的人，便是你。”
“本来我不想杀你的，但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一切，那么我改变主意了。”换了一副表情的魇阴森而冷酷，柔美被尖锐得可怕的声音替代，嘴角上有一抹虹炽从未见过的残忍。
呼吸的节奏早已混乱的虹炽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这个与方才判若两人的女人。
魇蹲下身来，轻纱落在虹炽的手上，沾染上了发黑的血液。
“你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
魇笑着望着虹炽终于支撑不住而倒下，气息越来越弱，最终归于平静。
确认虹炽已无生命迹象后，魇这才起身，对着迎面走来的入侵者道：“好了，你们的障碍之一我已经帮你们扫清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是，魇大人，虹炽大人的‘英雄事迹’，怎么可以埋没呢？”入侵者阿谀地一笑，道。
……
“快来人！”
听到自家首领的命令而匆匆赶来的鬼影成员便看到她们的首领抱着虹炽的尸体痛哭的一幕。
“虹炽为了保护我而死于紫芍之手，我灭了紫芍替他报仇有何不可！”魇咬紧嘴唇，神情痛苦，“虹炽在死之前对我说，希望可以一直在我身边，我便……”
“你便用毒让他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对于魇的谎言，特别是虹炽保护魇而死这一点可以说人尽皆知，就连虹炽的亲弟弟虹渊也没有怀疑。风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倒合情合理。
“嗯……”魇低声回答道。
“那他呢，虹渊？你可曾告诉他，他的哥哥还‘活着’？”风翎试探性地问道。
魇摇摇头，然后用祈求的语气对风翎道：“翎，虽然你我现在立场不同，但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虹渊。”
告诉虹渊？风翎觉得有些可笑。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说了虹渊也未必会信，而且还可能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扰乱他的计划。在必要的时候，这还可以作为一张底牌。
“作为闯入你鬼影的道歉，我答应你。”
……
“啊啊啊，好心烦啊，到底是谁把紫芍给灭了啊……”银青岚实在想不出有谁胆子大到能把明面上隶属人境，实际投靠了鬼境的势力给灭了啊，这不明摆着和鬼境宣战吗？
银青岚并不知道在他苦恼凶手是谁的同时已经有人知道了“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