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泰感觉口很干很干,迷迷糊糊的,想着感冒一次可真难受,都第五天了还不见好,医院那帮庸医除了要钱也没一点真本事,框了自己一千大洋,又是打针又是吃药,但是就不见病好,唉唉唉,连个感冒都治不好,做啥子医生,回头病好了找他算账去。
习惯性伸手,咦?没摸着床头柜,向右翻一个身,再摸,还是没有摸到,倒是“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了,痛的苏泰直抽气,不过眼睛也撑开了,精神也回复了一点。
入眼,是一个十来平的……茅屋?苏泰记得去年去旅游的时候见过,屋顶是用干草,竹叶什么盖的,房子就用石头,泥巴什么的堆砌起来,据说盖起来挺快,不过眼前这个茅屋……好吧,可能叫草棚比较合适,四周的墙壁都塌了一半,就剩下下面的石头可几根木柱子撑着,屋子里面的人躺下去的话,估计外面看不到就是了,屋顶的干草也几乎盖不住了,挨近那一边有一米大的窟窿,其他地方倒是有点儿干草,不过那点点像星光一样的阳光照下来,恩,要不是白天光线太亮,在屋子里都可以看星星了。
家具么,一张断了腿的椅子,一张铺有干草的土炕,作为南方人,苏泰想说要不是去了北方旅游过,都不知道这个叫土炕,墙上挂着的,好像是一个皮袋?以前蒙古那边用来装酒水的那玩儿?看着鼓鼓的,里面会有酒么?别的就没有了,真的,门都没有。
好吧,苏泰已经蒙圈了,爬起来靠在土炕边,支着还是比较昏沉的脑袋反反复复的打量周围,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了。做梦?不像,刚刚摔那一下很痛,而且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擦,超级痛,掐出了淤青不说,还掐下了厚厚的一层污垢,泥煤,这个这是多久没洗澡了?要不是掐掉了那层污垢,还真看不见掐出来的淤青呢,还有,身上的异味都可以熏死自己十回八回了,这个还是有点儿洁癖的自己吗?
绑架勒索?抛尸荒野?也不对吧?自己就一个普通的业务员,辛苦一年也就十万,也没有认识那个有钱人啊,家里?开玩笑,是有好几兄妹,不过那帮家伙前两个月还在自己借钱,不借还翻脸来着。老爸老妈?那无良夫妻,说要自费旅游世界,让儿女集资五十万,不知道跑哪儿去,苏泰都三个月没联系上那两老家伙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话又说回来,给两老掳走了十万大洋,才工作两年的自己口袋马上空空如也,哎,十万大洋,连报平安的电话短信什么的都没换来一个,也没谁了,要不是两老不定时在qq空间上传一些国外景点自拍,苏泰还真以为两老跑去躲起来潇洒了,算了,不想那两个无良夫妻了,咱家从小放养,别说兄妹间了,父子母女也不见有多少亲情温暖。
那,恶作剧?那帮家伙不会那么狠吧?自己还是一个病号呢。话说他们有自己家里的钥匙吗?没有吧,房东回老家取媳妇,还要半个月才回来,也不能给它们钥匙啊。
好吧,想不明白的苏泰不想了,再想就要变木乃伊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苏泰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那种乏力,苏泰绝对相信大一点儿的风都可以吹飞自己,挪到皮袋那儿,捏捏,是液体,取下来打开,闻一下,水汽很足,没有异味,于是苏泰不管了,举起皮袋狠狠地灌了几大口,呼,体内的火炉灭了,人也精神多了,恩,感冒似乎也轻一点了。
好吧,苏泰知道那是错觉,不过起码可以再附近看看是什么回事儿了。
把皮袋放回去,苏泰继续摇摇晃晃的走出去屋子外,然后苏泰更加蒙圈了。
太阳好大,晃得苏泰不得不半米琪眼睛,而且太阳很毒,晒在身上火辣辣的痛,天气很干燥,苏泰可以明显的感到体内不多的水分正在飞快流逝,这天气,沙漠也不过如此吧?入眼的,是十来间破败的茅屋,有不少已经完全倒了,不过又给人用木头,石头支起来,远处,是稀稀拉拉几株孤树,很矮,叶子都掉光了。
荒凉,干旱,安静,别说人影,鬼影都没一个的鸟不拉屎地儿。
“这,到底是哪?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泰脑袋已经打结了。
要知道,苏泰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工作也在南方,南方,山清水秀,额,城市不算,绝对不会有这些荒凉和干旱的,不可能,那么,不管是榜姐勒索,还是恶作剧,都不可能吧自己弄到北方,甚至西北那种地方的。
想不明白,本来就重感冒有点混混沌沌的大脑开始一阵阵发晕了,于是苏泰非常干脆的往回走,咱不想了,先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又回到自己那个狗窝了。挪回去床边,正想爬回去土炕睡一会儿,忽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矮了?虽说苏泰本来也不高,但是好歹还有175,要上那个高度1米的土炕还是很容易的,往后一倒就成了,但是现在要……爬……因为土炕高到了苏泰的胸部,所以目测,苏泰现在最多一米30.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绝对是我今天睁眼的方式不对,再来一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不管三七二一就睡——可能打击过度,真的很快睡着了。
当然,苏泰不会知道在他睡了之后屋子里无声无声的出现了一个老头的残像,半透明,随时要消失的那种,老头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汗水,一副发愁的表情,不过到底什么都没说,伸手在苏泰的头上点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消失了。
苏泰更加不会知道,在遥远而无尽的虚空界壁之外,刚刚结束了一场神战……
苏泰只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