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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梅花风雨浮世起 燕魂双战梅花屠

“凛冽寒风如刀,万里飞雪如银,似天庭派将的千军万马,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畏鱼肉,过后留下一地银白纸钱。

李老三沽着酒,望着这漫天鹅毛飞雪,心里估算来年定是一个丰收的大瑞年,打算来年种上麦子、大豆、玉米多一些,这样明天冬天就去买那么几斤猪肉红烧着吃。李老三想着来年的大收成,想着一口要下去满嘴油的红烧肉,拿着碗,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皱纹也随着发自心里的开心而舒展开来。

或许是双喜临门,至少李老三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刚刚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即使他知道自己正常,但是也不得不说自己见到的这个男人的确美的令人喜欢,一眼看过去就令人舒服的很,当然更舒服的是这个男的用一锭金子换了他已快热好的一壶酒。但是没有一会却已发现这美的令人欢喜的公子已不见了踪影,若非手里还拿着金子的话,李老三必定会认为自己是眼花了。

农家的人许是消息不通,许是只对自家一亩三分地操操心。但在江湖中,绝无一人没有听过“玉剑”秦天这个名字,也没有一个人不愿不去目睹秦天的绝世风采以及他的绝世玉剑。只因为任何人都知道,他微微一笑,连男人都会动情三分,而他的剑法连“无名神剑”大乘剑天明前辈都自叹不如。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不知要在这冰天雪地的气候下赶去哪里。风,吹乱了他的束发,雪染白了一蓬青丝,不同的是,一身袭白的长衣,胸口一点醒目的红色刺的人眼睛发痛。却见他咬着唇,剑眉蹙着,星眸中挥之不去的尽是担忧之色。若有人看到秦天如此,定然不敢相信这就是倚马斜桥,淡笑暗星的风流公子,也会同时诧异什么事会令得这位优雅从容的风流少侠如此骇然担忧。

鄱阳城外,东华山里,最是老梅多本,此时凌寒独放,傲冰雪而独艳,梅香沁心,令人心脾神骨皆清。远远望去,后山深处,直壁连云,老梅虬枝交错,似铁如爪,点点暗红,与雪联英。仔细瞧去,一橦茅屋在梅树的空间之内,却与此景毫无突兀之感。

静始终都被动打败,美景依旧不会常驻。此时茅屋房里一女子走至梅花树下,虽眉目如画,娇靥如玉,虽然鼻子不够挺直,嘴巴也略微大了一些,但一眼星波,足以弥补这一切。许是不能算很美,但却自有着一股绝代风华,连那梅花都暗淡下去了。

只见她凝神望着梅花,身上的衣袂随风飘动,但那鹅毛大的雪却沾不了身,突然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而她手碰的梅花轻轻颤了颤,脱落了枝头,落了下来。

“出来吧,各位仙林道友。”女子说完,便缓缓蹲下,捧起一些雪,轻轻盖在了那掉落的梅花上。

而她站立起来时,面前不远已经站着数十个人,有的儒服方巾,拿着一根佛尘;:有的一袭袈裟,手握金刚杵;也有的一身劲装或是一袭长裙等等,虽看着有各种的不同,但却无一都不是紧紧的看着眼前这女子。

“各位仙林道友,来此所为何事?”女子此时又说话了,声音虽轻,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苏丫头,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此时一位穿着青色道袍的虬髯老道大声吼道,一看就是一个有着暴躁脾气之人。

“不知小女苏晴玉有哪里得罪过天下闻名的紫阳派的道一道长。”苏晴玉微微一作揖答道。

“少在这惺惺作态,快将我那不知事的徒儿秦天交出来。你这小娃儿,年纪轻轻就学会勾搭汉子了,不说了,把我徒儿交出来,我带回去门规处置。”道一道人说着一挥衣袖,周围的雪尽数融化,“如若不然,哼!”

“道一道长……”苏晴玉正准备说些什么话,突然向身后一看,看清了来人,脸上现出笑意,温柔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我说好了会回来陪你一起的,你怕不怕?”

“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女子说完,眼眶却红了,那人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将女子护在身后,一袭白衣,胸前一片血红,唇抿的更紧了,眉也邹的更深了,但星眸里的柔光却依旧看着苏晴玉,似怀念,似高兴,却又有悲伤和不舍。

“师父。”白衣男子对着道一道人施了跪拜一礼,却并未站起来。任谁都可以瞧出这是在求情。

“秦天,你好,你很好,难道你忘了我对你多年以来的教诲么?”道一道人怒急反笑道,“难道你忘记了,这丫头是魔教圣女么,难道你忘记了我自你幼年便教导你正邪不两立么?好,你很好。”

“师父养育教导之恩,徒儿永生难忘,但还请师父成全。”秦天再次磕了一个头。

“道一,如此逆徒,若我是你便将其逐出师门,哪会如你一般唧唧歪歪。你快快解决你师徒之间的事,我们还有账和那魔女清销,莫耽误大家的时间。”此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此人穿着灰色布衣,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布帽,眼瞧是如四十岁模样,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并无缺少什么,也端是长得端正,却是让人愈看愈不舒服。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静安师太,你管好你自己的徒弟们就好,谁不知道你那愆心小徒弟定力不够,硬是对我那徒弟死缠烂打,最后不晓得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被苏晴玉这丫头给宰了。如今还好意思来问别人罪。”到底是火爆脾气,到底也是护短之性,道一道人这一句话,堵的静安师太师太只有一个“哼”字出口,也将准备说话的一些人也堵住了。而又转过身看向秦天说道,“秦天,你想怎样解决,跟我回师门受罚还是被我逐出师门,与我再无关系?”

“师父请原谅,待我解决此间之事再向师父请罪。”秦天向道一再次一拜,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苏晴玉身边,拉起了她的手,眼光柔和的看着她。

苏晴玉看着秦天那温柔却又不忍,不舍却又解脱的眼神,握紧了他的手,轻轻道:“天哥……”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下去了。

“晴玉,我和你结婚一年多来,始终东躲西藏,却没有机会和你喝一杯交杯酒,我回来时看到一户农家在外热着酒,便买了下来,我们来和一杯吧。”秦天拿出酒,御剑弄了两个酒杯,倒好酒,微微一笑,“晴玉,对不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父亲答应了我,你要好好活下去。”

两人喝完酒,秦天对着周围的人一眼扫过,每一个人都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当目光到了他师父那里,秦天轻轻的说道:“对不起,师父,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我来世再报了,但师父你曾教导过我,正邪由心,存于一线,凭门户教派以分正邪,实乃错误荒谬之极。但师父你为何,为何……”秦天话没说完,胸前的殷红却是更艳了,在说了几个为何之后却是站在那一动不动,竟是死了过去。

“徒儿,唉……”道一道人喃喃出口,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身上一股哀伤弥漫,一股萧条之意,似瞬间就老了几十岁,转身看向周围同道,轻声开口,“各位,现在这结果可满意了?”语气似悲愤,似后悔,似无奈。

“世身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天哥,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走了,我还有何可恋。等我。我就来。”苏晴玉此刻却是面无表情,缓缓开口,声音却如九泉而起,冰至人心,“各位自诩正道的前辈们,你们为了一卷剑诀,却是如此煞费心机的对付我夫秦天,哼,枉为人前,莫说我没有皇天啸宇剑法,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们。”说罢,其玉手牵起秦天的左手,脸上露出微笑,鲜血从嘴角慢慢流出滴下,落在白雪之上,点点殷红,如梅花寒放,刺人眼睛。却也逝去了。

忽的一阵黑风刮来,黑风过后,秦天苏晴玉二人的尸首已不见,“乾道子、静安、慧觉、雷云霆、宋德天,你们很好啊,这么多人欺压二个后辈,倒是很有脸面啊,若不是秦天那小子接我一招穿云钉,让我答应不动你们,哼。这小子的剑法法决已经交给我了,有本事就来齐云天来找我要。道一,修仙随性,像你如此,如何问仙,枉秦天尊你为师,连他都护不了。””

及此,一声拍案声响起,之间台上一人偌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这个评书便下了木台,在这梅仙渡茶馆中的茶客们顿时一片嘘声。

“这评书说的倒是有点意思,有趣有趣。”在靠窗坐着的一个白衣青年轻声说道,看着窗外的雨,若有所思。“这雨似人生……但却带来了悲伤,这梅花镇却是不太平了。”

“喀喇喇”,长空中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在这漆黑压人的乌云层中透出,似要深深把世界劈成二瓣。雨更大了,砸落在屋顶上、窗门前,地上,砸起了水汽,变成了雨雾。在这夏季的日子里,在这民风淳朴的梅花镇里带起了一丝仙意。

喝茶的在哟呵、烧火的在添柴,门前的老汉在望雨,没人出去,没有炊烟升起,没人在雨里传出嘈杂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但雨雾蒸腾中,一个人在这豪雨中御风疾驰,但他的衣衫鞋袜没有在这瓢泼大雨中淋湿,甚至连头发都还是干的,他的身上似披了一件透明的雨衣,可又不是雨衣,那些雨水一接触他,便立马变成了淡红色的雨雾,衬的他鲜红的长衣更加的刺眼妖艳,很是鬼魅异常。许是觉得要找一个地方避下雨,许是其他,他的速度更快了,身形一闪一晃便是到了梅花镇口。脚步便已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血,哈哈,血。”血衣青年此时站在梅花镇口,双眼冒出点点红光,状若疯狂,嘴裂开而笑,露出惨白而锋利的牙齿,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他在镇口伫立一会,正当抬脚踏步进去,却是一停,抬头右前向上方一看,脚步愣生生的在半空中凝住。却见一个白衣青年伫立在半空中,正静静地看着他。一袭白衣,正是在茶楼里听书的那个青年。

“燕慕云!”

“呵呵,鄙人弱名,居然令得血妖宗宗主魂九厉记住,却是令在下惶恐。”白衣青年燕慕云淡定的开口,虽说惶恐但却没有丝毫表情,显然只是客套,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慎重。由此可见,这魂九厉不是一个善茬。至少对他燕慕云来说,要阻止他实为很棘手。

“哼,堂堂魔教的教主,还弱名,恁的去学书生州官那般的虚伪,不过,你站在这是要阻止我么?堂堂魔教会出你这样的宅心仁厚的少教主?少废话,滚开!!!”血衣青年魂九厉哼道,显然不吃燕慕云的客套一话,直来直去,倒是难得。

“我等修仙,为问道证仙,修大自在,今天听评书讲,正邪由心,存于一线。修仙随性,今天我也随性一把。”依旧的面无表情,依旧的静静的相视,但仔细发现,燕慕云周围水雾已是极为浓烈。

“哼,阻我者,杀掉就行了。”魂九厉哼一声,舔了舔嘴唇,眼中凶芒闪过,周围泛起红雾,双手不知何时握了二把双钩。

雨似更大了。打在地上,溅起了大大的水花,梅花镇的人大都关上了门窗,聊起了家务农活。

而梅花镇口,一白一红二道身影却已经相交百招了,除了天和地,还有这雨及风,便是他们二人知道这一战。或许最后会是一人。

“哼,我见修为停滞,入世修悟十余年;看这雨,来自苍穹,葬于地,风与之,悟一式风雨,接招。”燕慕云一说完,一挥手,四周雨雾泛起,凝结成颗颗透明小珠,又有青色飞旋,雨珠在其中割裂愈合,磅礴绚丽,向魂九厉奔腾而去。

“哼”只见魂九厉,双手的魂煞钩交叉护胸,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喷出一口鲜血与双钩之上,刹那红光茂盛,一道叉型血光急速飞出,空中的雨似被切断,一片真空。刹那便与燕慕云所施放的风云相撞,然后消失,奇异的没有一丝声响。

虽是抵消,但是燕慕云吐出一口鲜血,在其白衣上甚是鲜艳之极,而转望在空中与燕慕云对视的魂九厉,也是退后了三步,脸色更是煞白起来。双方显然各具伤势。

四周寂静起来了,连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似是消失弥踪,两人默契的没有再出招对拼,相视良久。忽然魂九厉脸色一变,眼睛瞪着燕慕云,“今日阻挡之恨,日后再报,哼,燕慕云,你可不要死的比我早,你的命我要亲自来收。”魂九厉说罢,向燕慕云掷出一个圆珠,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红气弥漫四周,“不过我走之前,还是要收点利息。”魂九厉的声音远远传来,燕慕云顿时脸色一变,立马神识展开,向梅花镇里飞去,却是一股无奈传来。因为他发现此刻梅花镇已经成为了死镇,人都被吸成了干尸。正当燕慕云准备下去的时候,远处一声大喝传来“魂九厉,你往哪里跑。”当即驻足,瞧见远远几人飞来,真气浩荡,紫青金各色威压而来。燕慕云略有所思,而其身影缓缓消失。

不久,那几道身影已是飞到了梅花镇上空,神识展开,对梅花镇的一片惨状甚是不忍,但却也只是顿了一下,同时见一缕淡红色气线向西方飘去,立马朝着那方向飞去。估摸着是追魂九厉去了。

良久,燕慕云的身影慢慢从空中凝聚,见其露出沉思之色,心中暗到,这魂九厉却是得罪了这些伪君子们什么,令得三清道宗的青云子这个老牛鼻子、迦宝寺的本嗔大和尚、寒月门的周贞素、天星观的妙月老尼,以及一些修真世家来如此追杀。恩?最左边那位是?居然还有玄机门的玄机子。嘶,念及此,纵使燕慕云有着百多年的修道心境,也不由倒吸一口气,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眉头也愈加蹙的更深了,这不太平的不只是这梅花镇了。随后他又看了看梅花镇,叹了一口气,“罢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我在梅花镇悟道十年,还此地因果,我已尽力,尔等故去,却不可使尔等暴尸天外,咦?”正在燕慕云准备施术将梅花镇各镇民埋葬时,一阵婴儿啼哭之声传来,神识随去,一房屋里,在厨房中,火已快要熄灭,锅里的菜早已焦糊,一妇女装扮的全身干枯的尸体倒在厨灶旁,而其旁边一穿着绣着三星的肚兜二岁左右的婴儿在旁边大声啼哭,该是饿哭了。

见此,燕慕云施展身法,旋即便到了那户人家厨房,轻轻抱起那小孩,很是奇怪,那小孩却是不哭了,一瞬间咯咯的笑了起来。燕慕云神色一动,低吟道,“看来你我有缘,资质也是不错,从此便跟着我吧,这梅花镇只余下你一个,过去的是过去,现在我叫你燕羽一。现在我也该回去了。”说罢,腾空而起,一瞬间身影消散,梅花镇传来一阵轰轰之声,竟是土地陷下,待房屋建筑等一切埋之下去,又恢复成为了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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