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那六道波纹的眼眸闪烁着冷漠而坚定的光芒:
“两个办法,一是靠别人的拯救,一是靠自己的自救。”
龙猛继续问道:
“师傅你都是怎么做的啊!?”
黑暗中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波动:
“第一种方法,通常是有靠山有背景的人能够使用的方法,我来到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弃子一枚,没有任何能够保护我的靠山存在,也没人愿意保护我,所以,自始至终,每一次的生死劫难,我都是用第二种方法度过的。”
龙猛眨巴着灵活的大眼睛:
“师傅你说的是自救?到底怎样做才是自救呢?”
“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自我超越,自我进化这八个字而已,但是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哪怕一次。”
“自我超越……自我进化……”
龙猛依靠着哨塔上的立柱缓缓坐了下来,他的气息正逐渐变得平稳,他闭上了眼睛,梳理他现在所拥有的关键性资源。
“我可以确信,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实现自我超越和自我进化,除非凝聚成功虚神格,但是我没有师傅的轮回眼,不能够吸收别人的神力和神格为己用,这条路就是走不通的,若要实现自我的重大突破,就得从师傅传授的禁术上着手,那么,师傅已经传授给我,我却没有领悟的禁术还有……”
“阴封印!”
“创造再生!”
“百豪之术!”
“飞雷神之术!”
“尸鬼封尽!”
龙猛的心灵完全沉浸在电闪雷鸣的意识空间当中,他的思维活跃程度达到了平时的千百万倍!体内细胞竟然一瞬间加速裂变,用细胞裂变的力量来供给其大脑的运转和感悟,所以,彻底忘我的龙猛在这几个小时内的感悟风暴,及得上平时的百年!千年!
“师傅说过,我的潜力无穷无尽,我是他见过的潜力最大的灵者,而且,我的身体属性和我的生命特质,都完全可以支撑这几个禁术,所以我相信,我有能力把它们全部领悟出来,就现在……很快……很快……”
无边虫海之中,九道散发出至尊级气息的身影的速度正极速狂飙,尽管表面看起来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对虫族的杀伤效率也大得惊人,但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他们的速度正越来越慢,越往里深入,所面对的压力就越大,如今有虫皇参与攻击之后,他们甚至渐渐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胁。
“那边!我看到了一丝防护罩的影子。”
拥有写轮眼的项婴宁是众人中看得最远的,趁着暂且扫空了周围半空中的的一波飞行虫的围攻后的间隙,她运足目力,终于看到了据点的痕迹。
“好!全力冲刺!”
九大至尊有了明确的方向,九九天机锁链阵法有条不紊地运转着,九人合力向着项婴宁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而现在,已经距离他们杀入虫海,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
“首领,有人来救我们了!”
一名浑身浴血的晓之神罗级四闪卫紧急从防御工事上撤下来,惊喜之极地向项阳报告。
此刻的项阳,满脸的血污,他的左臂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袖口,而他所在的战地医疗所之内,已经躺满了伤重甚至是濒临死亡的晓之闪卫们。
当初的一万人,如今已经剩下了不足三千人,死去的七千战士根本连尸体的影子都见不到,早已经被疯狂汹涌的虫海给吞噬得渣子都不剩,项阳的左臂是在力战七大螳螂虫皇的时候被砍掉的,若不是当初他拼着左臂不要也要力斩那七大虫皇的话,估计现在的据点该失守了。
“那几个气息是……”
项阳睁开万花筒,将那九个逐渐变得清晰的气息一一印证明确。
“原来是婴宁、牧和朱雀,剩下的应该就是天机派来的至尊级援手了吧!其中还有一个妖族至尊和一个海族至尊,他们背后插入的虚幻锁链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可以集合和增幅力量的阵法?”
“不对!这种感觉……哪里不对!”
对别人或许不熟悉,但是,天天在一起许多年,对项婴宁已经无比熟悉的项阳,突然间感觉到越来越近的项婴宁身上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若非他的一对万花筒是加强型的幻术眼的话,他对于精神波动和内在的意志的细微变化也不可能敏锐到变态的程度。
“不需要想那么多,这九大至尊是秉承着天机羋落莹的指示而来,看来天机并没有放弃我们,对整个神罗大陆的所有生灵来说,天机永远是最靠得住的那个人,是值得所有人信仰和跟随的存在啊!”
项阳面带如释重负地微笑,发出了一声感慨,但是随之他的瞳孔便骤然一缩。
漆黑四角大风车的图案正在血色瞳孔中加速旋转,万花筒写轮眼竟然带给了项阳一种从未有过的似疼似痒,微微发麻的怪异感觉。
“我为何会产生如此强烈而明确的心理暗示?!天机派人来支援我们,那又怎么了?这不是应该的么?我们晓本来就是响应了她的号召才来到这里拼死拼活的,如今这七支队伍必然全部死伤惨重,兄弟姐妹的命天机要拿什么来补偿?我干嘛要如此念她的好?”
不对!不对!不正常!
万花筒的麻痒感愈加强烈,简直就是在疯狂示警了,项阳敏锐地发觉,项婴宁等九人离得他越近,万花筒的麻痒感就越强烈,项阳一下子按住了两侧的太阳穴,极为羞愧地喃喃自语着:
“刚刚我在想什么?我竟然在质疑天机?天机没有任何的私心,永远把神罗大陆广大生灵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利于神罗大陆的安宁和谐,有利于能够保存更多人,消灭更多虫族的,天机是伟大而崇高的,而我竟然对此产生了贬低的意思,简直是禽兽不如……”
啪!
项阳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猛力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大口喘着气,根本没有经历战斗却已经汗如雨下!
不正常!不正常!我的思维很乱!
绝对是哪里出了大问题了!
“四哥!我们来了!”
远处已经传来了项婴宁那急切而充满关心的呼喊,项阳却并没有立即转身迎接,而是强忍着瞳力透支的剧烈疼痛,几乎要眩晕地扶住了土墙的一侧。
他的左眼血色背景下,漆黑的四角大风车以一个奇异的频率诡异旋转着,一道殷红的血线汩汩而下。
转写封印?别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