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了野马川,才见到了五师的队伍。斑鸠终于见到了五师师长,贺炳炎。
贺炳炎是个传奇人物。曾经在武当山跟随师父学习过武当剑法,后来又学了一套玄虚刀法,十几岁就跟着他父亲一起参加了红军。一把大刀,上下翻飞,第一仗就出了名,由于功夫好,又姓贺,很多人都以为他是贺龙的儿子,所以叫他贺小龙。
贺炳炎在洪湖的时候,是尖刀团团长,最难的任务都是他上,是员猛将。肃反的时候,夏曦觉得他土匪习气太重,抓住之后不经审判,就要拖出去枪毙。贺龙快马赶到,大喊:“他就是我儿子,谁动贺炳炎,我就跟他拼了。”夏曦实在是没办法就把他放了。
从湖南到贵州的路上要翻西峰山,山口被国民党的一个营占住。红军实在是打不过去,贺炳炎说:“打不过去也要打,后面是大部队,这个地方过不了,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带着几十个人,顶着子弹往前冲,冲上去就是大刀乱抡,砍死一大片,最后被炸晕了。醒来时,他的右手臂被炸成了肉泥,医生发愁地说:“骨头都碎成渣了,怎么治呢。”
贺龙说:“怎么治我不管,必须让他活。”
只能是截肢。可是,不仅没有麻药,连锯子都没有。后来找了一把锯木头的大锯子,烧了一锅开水。
贺炳炎刚开始不让动手术,后来贺龙说:“少了一只手,我还让你打仗。”这时他才喊了一声:“来锯吧。”
把大锯子在锅里面烫一烫就开始锯,很快贺炳炎就痛晕过去了,医生没有停,继续据。又痛醒了,然后又晕了,又醒了。就这样都没有被折腾死,两周后就下担架指挥战斗了。
斑鸠遇到贺炳炎的时候,贺炳炎空着一直袖子。一只手拿出香烟,把烟抖出来,用嘴叼着。然后把火柴盒夹在大腿,先推出火柴盒子,拿出一根火柴棍,再关上火柴盒,用火柴棍去划夹在大腿处的火柴盒,划了两次还没有点燃,这时警卫员说:“首长我来吧”。贺炳炎说:“走开,我自己来!”又划了两下,火柴燃了,点燃香烟,然后将火柴盒放进口袋。
贺炳炎吸了一口烟,口气利落的说:“斑鸠同志,时间紧迫,我现在就给你讲讲十四团的任务,你们是新组建的,所以不用打仗,先专心去扩红。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变成一千人。”
斑鸠说:“可是我们团三百多人现在才一百多条枪啊。”
贺炳炎说:“你要枪就去抢呗,找我有什么用?我问你清楚你的任务没有?”
斑鸠说:“清楚了。可是,没枪怎么打仗啊?”
贺炳炎说:“清楚了就好。其他的问题自己解决。好了,第二件事,这是十四团的政委,你们要好好配合”。这位政委叫肖美辰,湖南人,参加红军三年了。肖政委其实不是什么知识份子,能认的字也没有多少,但是夏曦把共产党员基本杀光了,肖政委这种忠心耿耿,泥腿子出身的政委也只有将就着用了。贺炳炎接着说:“肖政委,赶紧和斑鸠出去吧。把工作商量一下,一会儿卢师长还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这位卢师长是红四师师长,名叫卢冬生,也是个传奇人物。他小时候是陈赓家的放牛娃。后来陈赓去考黄埔军校,他一直跟着。一起加入共产党,参加红军。卢师长打仗非常猛,一直是红二军的主力战将。抗战初期为贺龙鸣不平,掺和了一些不该掺和的事情,本来是去担任八路军主力团团长的,后来没上任。在延安呆了几年,后又到苏联。1946年派到东北,一天晚上在哈尔滨被几个小混混打死了。百战不死的猛将卢冬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