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绿贼们除了大小不同外,其他的都是一个模样,都是一根绿色的主茎上,均匀生长六片大长叶,主茎的最顶端则是佯装成1?大红花的花萼口器,在花萼口器的侧面,则是生长着几串用来引诱动物们的朱红色果实……
虽说李奇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但就以这群绿贼来看,很难发现两株一样大小的绿贼,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
有时候为了方便数数,李奇便临时给两株绿贼定下名字,张三李四,可这两株绿贼来回绕个圈后,李奇就分不清谁是张三,谁是李四了,二者太像了!不使用明察毫末的注意力,光凭肉眼观察,李奇很难一一区分每一棵绿贼的模样,这便是李奇不使用注意力后,暴露出来的短处。
同样,这样也是李奇不愿总是依赖注意力的原因。
好似他的一双眼睛,在万能的注意力面前,成了一双有眼无珠的睁眼瞎!他不想这样,也不愿这样,但若是长久依赖注意力,那么将来他的一双眼睛必然这样!李奇有这样的担心和忧虑,所以,自察觉眼力跟不上注意力后,李奇便减小对注意力的使用。
他要借此训练眼力,要让明显强于眼力的注意力用来辅助眼力,而不是现在这种,注意力强大到要荒废一双眼睛的地步。
只是过程太难了!
开头便撞上了难关,这“难关”打击的让李奇感到脑子不够用,让李奇颓废的蹲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做算术题。
眼神太差了!
差到一帮绿贼多出来两倍,他都没一眼看出来,全部的心思竟一股脑的都关注到绿贼身上的伤口上去了……
“或许,我是太想找到其他人了……应该多想一想的。”从颓废中醒悟过来,李奇反复告诫自己道。
他还要推测商力拉那声咩叫的含义,便始终留着眼神看着众多绿贼。那些从众多绿贼中,抽身前往商力拉那里的绿贼,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就见这帮绿贼很快飞奔到商力拉身旁,就开始在各队长的带领下扭动身躯主茎,摇摆六片大长叶,好似在翩翩起舞,可是……
“这是跟谁学的?这特么又是什么时候学的?!”
“好像连商力拉都没跳过这种“舞蹈”啊?!”
瞧着绿贼们似乎还挺熟练的“舞姿”,李奇满眼的问号。在他的印象里,貌似这帮绿贼被商力拉掠来,才差不多有一天的时间,而这一天的时间里,他几乎都是“全程跟踪”,根本就没见过商力拉去教这帮绿贼们跳舞,可现在这帮绿贼竟然跳舞了!
“咋地?还能是撒尿的时候学的?”
这话说的连李奇自己都不相信了。要说这帮绿贼去放水的时候能拉队友,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李奇不得不相信,可若是这帮绿贼出去放水的时候,还能学跳舞,李奇万万不能相信!为啥?学跳舞至少要有个带头教跳舞的“师傅”吧?
即使不这样,可你绿贼去放水的那屁大会儿的时间里,你既拉到了队友又学会跳舞,你绿贼……你,你咋那么吊!你既那么吊,你咋看起来那么白痴?!
“还……还是跟我玩低调?”
“咦?”
“咦!”
“我哩个艹!”
忽然,那些绿贼来了一连串的既“妩媚”又“妖娆”还“柔弱无骨”的动作,这看的李奇是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他翻遍整个脑海也不能理解,这帮绿贼又在干什么?
但他能看出来那个动作是在干什么:
“那是在抹桌子!甩抹布!”
“额……那是在爬树!”
“恩……那是在扇耳光子!”
“对……那是捡起地上的芝麻粒子!”
………………………………
越是看着绿贼们整齐一致的“舞蹈”动作,李奇脑海里类比出来的动作越多,可随着这些类比的动作增加,李奇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条——广播体操。
可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是“广播体操”,李奇就因为绿贼突然转变的舞蹈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那……那是在‘发羊角疯’的乱颤?”
“那……那似乎是在造孩子?”
“那……那是在喷什么?毒雾?花粉?哎!怎么又吸进去了!恩?又喷出来了……难道是在吞云吐雾?”
……………………
就在李奇捉摸不透绿贼在对商力拉做什么时,绿贼们又“秀”出了新的花样。
它们整齐的、按着从上到下的依次顺序拍打叶片,像是鼓掌一样,每次发出三声整齐的“啪、啪、啪”声响,与此同时,它们花萼口器上的两排门牙,开始像快板一样的敲打起来,“噗塔、噗塔、噗塔……”。声音夹杂在三声鼓掌声之间,简直就是一场合击出来的音乐盛宴……再加上它们整齐一致的“舞蹈”动作……
李奇整个人都凌乱掉了……若不是带着研究商力拉的语言的念头,只是单单去欣赏这场“歌舞大联欢”,李奇毫不怀疑自己会在这盛况“音乐”下,加入其中高兴地地吼上一嗓子。可眼前……他真的想要清楚一些,不奢望多,就一丝一毫的,商力拉那声咩叫的含义。
可此事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因为,那声咩叫含义的本身,就已经够多的了。
“唉,急于求成!是我想多了!”
仍继续看着绿贼们“闹腾”,李奇努力记住这帮绿贼,在商力拉的一声咩叫号令下,究竟能做哪些事。至于想要摸清商力拉咩叫的具体含义,他暂时连想都不敢想了,一来太难,跨越的语言障碍太深,二,他连摸清商力拉语言的眉目都没有。
不过,好在商力拉训练这帮绿贼,有的是发号施令的时候,时间一长,听得次数多了,李奇不信自己连点眉目都摸不到。
转变了心态,李奇因为推测不透商力拉一声咩叫含义,而凌乱的心情顿时开阔起来,连带着他绷紧的神经也舒缓下来,也就是这一个瞬间的时间,他整个人忽然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
他想做的事情很多,但很多事情不能让他同时一起做,况且他渐渐认识到自己能力有限,时间有限,李奇便在一张烧红了的虾壳上,用一根烧黑碳化的虾腿,书写接下来要做的事:
第一,给大伙做饭,生命奥秘,暂且不谈。
第二,要举办篝火晚会,烤肉不够,就下湖捉,这里有一只虾王,可以先烤它,解决燃眉之急。另外,夜里睡觉,要用虾王壳,搭建个临时小窝,防止被别的猛兽袭击。
第三,编织虾须衣,好准备下水。
第四,做完以上内容,就该休息睡觉了,之后再作安排。
李奇一边注视着那边的商力拉,一边在虾壳背上,认真书写自己今晚要做的事情。
但他并不知道,多年之后,一帮为数十三人的、无宝不盗的大盗贼,竟意外来此盗宝,而其中某个会算卦的胖子,竟恰好如获至宝的得到了这张虾背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