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股无形而巨大的力道推开的花姑的灵魂,通过自己不知道什么是开始拥有的千里眼、顺风耳远远地观听着祖屋里所发生的一切,当她正要被眼前的一切所感动,觉得自己可以放心自己的躯壳不会遇到什么烦心事,很快就可以入土为安,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种从停放着自己先前栖居的肉躯的祖屋侧屋传出的极不和谐的声音让花姑的灵魂为之一惊,想要放心离开的念头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我们不反对奶奶的丧葬筹办一场热热闹闹、漂漂亮亮的酒事,也不反对丧葬的一切费用由她的儿女们共同承担;但是我们坚持将奶奶运回去举行葬礼的原则,这也是我父亲及叔叔、姑姑承诺分担丧葬费用的前提与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正在祖屋侧屋全权代表着花姑与前任丈夫所生三个儿女的花姑的长孙仿佛我国古代封建社会中一个手执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般不容置疑,一脸绝决地说。他的话语不仅震惊了飘浮于远处花姑的灵魂,同时,也使得正在祖屋侧屋里商议花姑的丧葬事宜的花姑与后夫所生的儿女以及本家长辈们也觉得无法理解。
你不要借你们所谓的原则来唬我们,你们作为花姑的儿孙,现在花姑去逝了,我们有义务告知你们,你们也有权利知道和了解花姑丧葬的办理情况,至于你们来不来参加花姑的葬礼,愿不愿意诤担举办丧葬事宜的相关费用,这都是你们自个儿决定的事,我们不想知道。
花姑后夫子女的本家长辈们虽然心里对花姑前夫方的态度感到极度的不理解,甚至对花姑前夫长孙们的无理有些愤怒,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克制。因为,本家长辈们凭借着自我的阅历和见识有点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的直系亲属(人)突然离世了,本身就是件令人悲痛的事,换了谁心情也不会好过,偶尔出现一些奇怪甚至过激的言论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说的是真的,可不是在吓唬你们,这也是我父亲及叔叔、姑姑的意思,是我们的底线,在此原则I上什么都好说。
花姑前夫长孙仍然坚持着已方意见。
你们可以保留和坚持你们所谓的原则,通知到你们我们算是仁至义到了,至于你们怎么样对待此事,是你们的私事,我们也无权干涉和过问。况且母亲自改嫁到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说是平平静静地生活了数十年,现在,她在我们家平和安详地走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人生的完美收官,如果我们从她的角度考虑,或许她也会更倾向于在这里择一块风水宝地就地安葬,不愿再去遭受路途的颠簸的折磨了。
花姑后夫的子女尽可能地保持着克制,并试图着以理服人。
那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奶奶早年出嫁到我们那儿,因爷爷去世而无奈改嫁,如今去世了,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她回去,跟我们爷爷埋葬在一起。
花姑前夫长孙似乎发觉到了自己先前的失态,语气放缓和了许多,态度也变得诚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