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中,花姑感到自己的脸颊之上仿佛有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像在某个氤氲的早晚雅致地悬浮于寂静的湖面之上的那层时而静止,时而流动的轻薄的水雾之气沿着面部慢慢地拂过和扩散,紧接着,有一股算不上强烈,却让有一种从心里感到舒服和体贴的热流自面颊渐渐地想着全身各个器官、系统传递与涌动。
随着那股热流向着全身各器官、各系统的涌动,花姑越来越清晰的体会到有一种很神秘、很奇特的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传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慢慢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着一种很微妙、很细致的变化,一种曾经熟悉,又似乎陌生的感觉渐渐地回到了自己身上。
当这一切依次地发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很有些不闻不顾地将花姑拉回到了她似乎很渴望,却又仿佛总有一丝莫名的怕的,曾经如此地贴近,又似乎时常感觉超乎寻常斗悠远,极其难以走近的现实,她如同有生以来第一次清楚明白地体会到被无休止地挤压在时间的狭缝里的味道。
她心里明白自己被真正遗忘在时间的夹缝里的时间无论如何都只是很暂时、很轻微,甚至应该说是很无意的,比之于山压之下500年的史说之悟空,自己曾经的经历简直就是太微乎其微了。
因此,在慨叹于自己感知上不比之遇的同时,花姑暗地自问:当年之悟空以他之旷天地之古今未有之狂放不羁之野性遇尚且能够忍受如此不人的磨折,并终于成就万世钦射之功德,而自己所经历或正在经历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
说其微不过九牛一毛,说其轻不过九世一尘。然而,似乎相当的一段时间以来,却又正是這一尘一毛,在太多的时候,将自己压得太紧太严实,甚至让自己时常地踹不过气,现在想来这一切对自己是多么的不值,真正有点儿想前事如若隔世,探过往有如云烟的感慨。
然而,昨日已成过往,往事成追忆,旧人谁可追?
是啊,就算记忆之囊真如想象中的可以无限放大,能够将所有的过往兼收并蓄,能够让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如数家珍般地一一道来,但是,我们所经历的人和事对每一个人而言,机会永远都只有一次,错过的人永远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