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所有人都看清了王杆这张苍白的脸,正瞪大着眼睛对着他们笑着,而且这笑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这东南西北四根铜柱竟散出一股金光,如同黑洞一般,将刘启、林宇、项幽、项紫雨四人分别吸入至四根不同的铜柱之内。
“这。。。这是哪儿?”林宇摸着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他此时在一片树林之中,而且这树林极为的眼熟,竟是京城外那片乱坟岗的树林,也就是他当年救了冷戈的地方。
还没等他缓过神,远处传来一声骏马的撕裂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他耳畔,一回头一匹汗血宝马朝他奔驰而来,而在马背上,一个黑衣男子正手握长鞭驾驭着这匹骏马。
眼看就要撞上,林宇躲闪不及,连忙捂住双眼,等待着马撞飞他身体的那一瞬,可这马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径直朝着远方奔去。
浑身哆嗦的林宇听马蹄声逐渐小去,才缓缓睁开双眼,发现他自己竟安然无恙,不觉一阵怪异,可突然,又是那道金光,将他带到一颗郁郁葱葱的树干之上,枝繁叶茂的树干挡住了他的身形;刚才还是白昼的天瞬间已到深夜。
“我。。。这是怎么回事?”林宇在嘴边喃喃道;正想爬下树去,却看到在他身下,两名中年男子正在秘密的谈论些什么,再一看,其中一位身穿长袍,头戴发冠的男子竟是当朝丞相陈平。
“丞相大人?”林宇诧异道,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三年前父亲大寿之时,一晃已过三载,不知他此时在这干什么?
林宇开始仔细的附耳细听;
“事情都办妥了吗?”
“丞相放心,明早林侯的人会在城外截获一批以您的名义押送的匈奴车队,您到时候只需修书一封,承认此事,将那车队赠予林侯就行了,剩下的事,属下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但愿这次能一举绊倒林府,可林侯多年来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势力更是盘根错节,陛下会不会因此而。。。。”
“陛下当然不会亲自出面,他身后那支杀手,会代他出手,而林府也会再次步周勃后尘,到时候只要陛下不承认此事,谁敢多言语半分?”
“如此。。。甚好;你们屠龙派做事,我甚是放心”
这字字句句传到林宇耳朵里,像是一根牵动着他记忆的丝线,又像是一把刀子;此时的他才真正明白,原来当年林府灭门一事竟是陈平在中间撮合,可怜自己当年居然还准备去投靠他,想让他出兵马助自己复仇,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
咯咯咯。。。
他紧紧咬着牙根,发出“咯咯”的声响;双手紧紧握成拳,由于指甲过长,竟直接陷进肉里,不断有血滴滴下,其中有一滴,不偏不倚,正好低到了陈平额头之上,眼看自己将要暴露,那道神秘的光芒再次出现,将他救走;
等到感觉自己落地后,他才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站在皇城未央宫中,龙案上正埋头批改奏折的文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而他掌心的那些伤口却已然愈合。
“狗皇帝!”林宇朝着龙案上大声喝到;
文帝一惊,抬头一望,发现林宇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脸色瞬间苍白,他记得此人是谁,也同样明了他来找自己是为何事,他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怎么还没死?”
“呵。。”林宇冷笑一声回道:“可你马上就要死了,而且你会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死在自己书房的皇帝!”
“来人啊!!!!御前侍卫何在!”文帝扯开喉咙歇斯底里的吼道;
空荡荡的未央宫居然没有一人回他,林宇见到这一幕觉得十分好笑,原来身为皇帝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害怕的一刻;
不知何事,他手上已经紧紧攥着一把长剑,锋芒的剑刃指着文帝问道:“我爹戎马一生,为大汉立下不世之功,吕后八年,你率兵攻进长安,他更没有派一兵一卒阻拦过;六年前,刘兴居起兵谋反,我爹身先士卒,以三万兵力,将刘兴居斩杀;稳定了你的皇位,你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到死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此时文帝额头渗出许多冷汗,嘴唇煞白,吞了口唾沫回道:“不错,林侯确实对朕、对大汉、对江山都有奇功,可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事情还少吗?这未央宫明令规定,不允许带刀刃进入,可他呢?每次见朕都是铁甲披身,手握兵刃;六年前,他的确将反贼刘兴居斩杀于敌帐前,可他竟逗留了近半月才班师回朝;”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知那半年,朕是如何过来的;每天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他会成为第二个刘兴居;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就得死;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他林侯,凭什么文武百官,升斗小民都尽夸他林侯的好,他们心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够了!”林宇有些不耐烦的喝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狗皇帝,拿命来!”
他健步如飞,身体如一只脱弓之箭,手里握着的长剑指着文帝的身体,眼看就要刺中,一个娇小的身形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林宇连忙收手才看清,这个身形正是刘启;
利剑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艰难的开口道:“林。。。林宇哥哥,不要。。。不要。。。”还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