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大多村民都早已进入熟睡,就连宴喜也一样,倦意袭身的他已经昏昏欲睡,突然门外传来一丝异响令他突然惊醒,却依旧紧紧闭着双眼,作出一副任然昏迷不醒的模样。
咿呀。。。
门板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走进了屋子,手上持着一把锋芒的钢刀。
当。。当。。当。。
脚步十分缓慢而沉重,等他走到宴喜床头时,将手中钢刀举过头顶,眼看马上就要落下,宴喜的双眼突然睁开,右手引动匣子机关。
蹦。。。
一只蛊虫如飞刀一般从匣子中喷射而出,击中了眼前这个瘦小身影的胸口,他一声惨叫,身体立即麻木,手中的钢刀也落到地上。
等到林宇赶来时,为时已晚,点亮烛光后才看见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小脚丫,此时的他依旧****着双脚,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抽动着。
“解药。。”林宇连忙向闻声而来的项幽说道;
“此乃炎蛊,当今世上并没有解药可解它之毒!”项幽回道;
“什么!”林宇连忙将地上的小脚丫抱在怀里,弱小的身子此时全身滚烫,那只蛊虫还趴在他的胸口上,林宇赶忙将它拍走,心疼的望着小脚丫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弟弟。。。”冷戈带着小柳也赶了过来,跟上次一样她看着林宇怀中的小脚丫时痛哭哀嚎道;
“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啊!这么小的孩子,你让他承受了这么多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东西,活生生逼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林宇咆哮道;
小柳却一直在哭泣,直到清晨,冷戈将小脚丫的尸身抱去祠堂之时,她才缓过来,向众人说道:“二十年前,我父亲本该是这届村长,而恰好来了一伙人要去江底找那秦朝时期的至宝;而宴喜和那三个人为了村长之位,竟秘密向那个领头人透露只有我父亲才能找到那江底的宝贝,那伙人个个武功高强挟持着我父亲随他们一同出海,那几日,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直到江水将我父亲的遗骸冲上江边,她真正的崩溃了。”
她缓了口气又说道:“当时她去找宴喜他们评理,却被他们一顿毒打,回到家里后重伤不治去世了,当时我才五岁而我弟弟还是个刚满月的孩子,我们人微言轻根本没人替我们姐弟两人说话,我们也就只能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
“你们来的第二晚,八公他把我叫到屋子里说是想给我介绍个差事做,没想到他却。。却羞辱了我,事后我弟弟得知后,连夜潜回八公的屋子将他杀了。”
“等等。。。”冷戈突然打断道:“当时死者死状如此安详,而你弟弟却不懂丝毫武功,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柳看了眼冷戈后回道:“当年我父亲的遗骸被送来时,我们曾在他怀里发现了一个紫金盒子,而那盒子里装的是几颗药丸与一把钥匙,我弟弟小时候曾因贪玩误吞下了其中一颗药丸,结果丝毫不懂武功的他,竟能平步起跃数丈之高,也变的力大无穷;当晚他去为我讨回说法之时也服用过一次同样的药丸,可这药丸并非神药,药效过了以后,人会像被吸干一样变的骨瘦如柴,而且骨骼也如干枯的树枝一样一碰就断。”
原来如此,看来这些药丸必然是当年徐福炼丹时练成的一些丹药,可绝不会是神芒,因为项羽当年服用了神芒之后并没有丝毫的不适。
“杀了三儿爷之后,弟弟如同变了个人,变得冷血,像一个魔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此药的副作用,吃了第一颗就会上瘾一般,之后便又杀了江公与三儿爷;我曾劝过他,可他药瘾发作之时也会变的六亲不认,如果我不是他姐姐,他也会杀了我的。”
“那他。。。是怎么和你们掺和到一起的?”林宇指了指蹲在门边的小斯问道;
“那几把钢刀本是从当年那群的尸体上扒下来的,村民都说那是不祥之兆,都不肯要,我看可惜才从他手中收了过来,想用来砍柴火用的,当晚他就是发现了这柄钢刀才知道此事是我弟弟所为;”
两日过后,县衙终于派人前来将小柳捉走,因她并未杀人只是关押几年便可出狱,临行前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送他,只有林宇他们来到了村口。
“林公子。。。”走之时,她突然开口说道:“那****在此地给我弟弟说的那些话和那张银票他很开心,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我代他谢谢你,望我走后,你能帮我打点一下他的遗骸,他喜欢村口那颗槐树,你能帮我把他葬在那里吗?”
“好,你放心,我一定照办!”
“谢谢!”
眼看着衙役押着小柳的身影逐渐没入眼帘,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感慨,更多的其实是怜悯,毕竟这是上一代人的恩怨,却让他们这一代痛苦了这么长时间。
村口的槐树枝繁叶茂,据村民所说这棵树早在秦末时期就长在这里,见证了这个村子几代人的变化;林宇在树旁将小脚丫葬下,并立了一块石碑;
“小脚丫,大哥哥若能早日查到真相,你也不会如此痛苦了,都怪我的不是;”林宇埋怨自己道;
冷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你做的很好了,不必太过自责,今后每当清明时节,不也多了一个思念的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