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还在漆黑的书房中坐着发愣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白刃划破天际,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我还遨游在自己的世界,想着昨晚没吃完还放在冰箱里的烤鸡翅,盘算着下午再去走走老路逛逛旧公园,看能不能在遇到那位之前插肩而过的女孩,那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抚摸着一直黄白相间的小猫。
雨点如同石子般噼里啪啦的敲击着我的窗子。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已经半个月没有浇水的小盆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这盆栽刚买回来的时候我对它呵护有加,一天浇两次水松一次土,但是它似乎特别傲娇。两三个月愣是开不出一朵花,于是我就不管它了,任由它在窗外风吹日晒。豆大的雨滴将它残缺的枯叶狠狠地击落,瘦弱的枝条也像七旬的老人驼下了腰。
突然想起李清照的一句词,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外面“扑啦扑啦”的暴雨欲下欲欢。我穿上了鞋子,拿了把伞就走了家门。在屋檐下看着朦胧的世界,如同新生儿般重新打量这个世界。
雨水已经漫上鞋跟,打开伞我“啪叽”地就踏上水路,闯进雨界。在密不透风的雨点中穿梭。
街上的车辆已经塞的无法动弹。人们撑着各式各样的雨伞在车辆中的缝隙中游走。如果在高空往下看,紧挨着的雨伞就像一条七彩蛇,正在鹅卵石中蠕动。
我摇了摇头,提起裤脚往靠边的人行道走,地上的纸屑与雨水勾结在一起,毫不客气的涌入我的鞋子,走了几步我就有种把鞋子扔掉赤脚走的冲动。
走到了旧公园,偌大的大门孤零零的耸立在雨中。周围的行人屈指可数,平常这里可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背的旅游景点。
难得。拧了一把已经湿透的裤脚,我就走了进去。随着一条小路,很快就走到茂密的人工丛林。黄泥巴淋了雨着了凉奄奄一息,眼看雨水就要将它们覆盖,一脚下去便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黏住了鞋底。
这一路走来鞋子已经湿透,回头望了望背后一连串的脚印,愣是踏实。心里放下了莫名的压抑,再拧了一把裤脚,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雨水不知不觉的小了许多,我似孩童般旋转着雨伞,看着雨点像乘坐着旋转木马,心里也是充满愉快。
玩腻了,便收起了雨伞。任由透心凉的雨水扑撒在身上,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脚底也故意使劲,啪啪的践踏起水花,这正是童心未泯的孩子喜欢玩的。这个动作发生在我身上不由的引起路人的注视,我看见了他们上扬的嘴角,微闭的眼睛。他们压低了雨伞,把雨伞没能覆盖住的衣角往里拉了拉,伸出没抓伞的手梳了梳沾了点雨水的刘海,吐了一口痰,踮起脚尖像猫一样匆忙地离去了。我理解了他们的目光,重新张开了伞,低下头像老鼠般地离开了。
这繁华的城市中,我又感到了一阵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