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俱乐部已经打烊关灯,贾雪也已经回家休息去了,整栋楼里只剩下蓝萌萌、风禅和小白三个。
“你非要和她斗狠干嘛呢。”蓝萌萌倒不是责怪风禅,而是不想他给他自己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事。
“也没斗狠,只是看不惯她的嘴脸而已。”风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是做不到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有些时候他不想屈伸。
风禅儿时讨食流浪的时候整天被人欺负,甚至于一条野狗都能追得他狼狈逃窜,如今童年已成往事,但他还记恨着那些曾经追着他咬无缘无故就欺负他的野狗,而今天的黑衣美女的表情就和其中的一条嚣张的野狗的神情很像。
蓝萌萌自责道:“今天的事也怪我,明知道杨静明的作派却让你帮我去照应她。”
风禅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时你也不知道她要叫陪练的事。是我鲁莽了,当时我就不应该搭理她,直接叫陪练教员过去就好了。对不起啊,萌萌姐,给你添麻烦了。”
蓝萌萌摇了摇头:“我倒没什么麻烦的,杨家虽然势大但我蓝家也不是吃素的,她还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倒是你,虽然你的修为不低但杨家毕竟是世家大族,你孤身一人怎么可能和人家一整个家族抗衡。这样,你这两天白天就不要露面了,估计等火气过去了她也就不会再过分计较。而且等你正式开课以后就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客户的视线中了。只要在学校里绕着点别碰上她就行。还好梁子结得还不算深……”
风禅和杨静明的梁子是不深,若不是风禅不愿意放下身段向“野狗”道歉,这事怕是早就淡了,可是,蓝萌萌不知道甚至于恐怕连风禅自己都不记得,他和杨静明的哥哥杨建文的梁子那可深着呢,就在不久前杨建文的爱车GTR就是被风禅一脚给踢报废的。
蓝萌萌和风禅正一边享受着温馨的夜宵一边聊着杨家的家长里短,忽然间天地间传来一阵灵气波动。两人连忙放下筷子。
“天气气息如此紊乱!”
“方向是从学校那边传来的!”
蓝萌萌和风禅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海底地宫!”
蓝萌萌脚踏幻莲,身影“嗖”的一声从屋子里消失了。
“有身法秘笈就是快,可惜我的《流云惊鸿》只是半篇废文。”风禅心中感慨的同时也连忙换上了一直压在行军包里没有拿出来过的另一套旧衣服:夜行衣。他这套衣服是特制的,在最顺手的位置都有兜或者锁扣可以放置他的战斗装备:烟斗和斗草。
将白玉烟斗和一个石楠斗还有一袋斗草在夜行衣上放好,风禅犹豫了一下又从一个木匣里抽出一根雪茄插在胸前。他刚收拾妥当,蓝萌萌忽又凭空出现在屋子里。
“准备好了吗?雪茄?高希霸?这么会享受,你一个月一千五百块的工资够买几根的?”蓝萌萌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两人换衣的速度都飞快,前后都不消一分钟。
“从老聂那儿顺的,我对雪茄不感兴趣。不过这东西对我有点用处所以就从他那儿拿了些。”风禅一边说着一边从三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烟斗与雪茄,往小了说是两种口味两种享受形式,往大了说甚至可以说是两种生活态度的不同表现。有些烟斗客在抽斗的同时也酷爱雪茄,但风禅却不在此列,他是一名纯粹到有些偏执的烟斗客。
风禅和蓝萌萌脚力全开,身影如同黑夜中的鬼魅几个闪烁便已是几百米开外,特别是蓝萌萌,身姿如仙脚下生莲,若非是要照顾风禅的速度她可能早就到达目的地了。
蓝萌萌一路疾驰领着风禅来到了海津大学驰名海内外的著名景点:淼音湖。
“就是这里!淼音湖!”
淼音湖是天然湖泊,占地面积巨大,由于津海市临海所以对水啊湖啊不是很稀罕,在海津大学建校初期这里还只是一个荒野郊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和建设,此处已经成了游客旅游时的必到之处。你可以说是海津大学成就了这一汪湖水,也可以说是海津大学捡了个大便宜。
夜风习习,还未归宿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在湖边散步,一对对情侣在昏黄的灯光下演绎着各自的浪漫,一切都亦如往常,这些普通人察觉不到天地灵气的异样,就像他们没有发觉有两道身影悄然飞来潜藏在苍古的大树上。
天地灵气紊乱,如此明显的信号自然不可能只有风禅和蓝萌萌能感觉到,在前前后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总共来了九波人。
这里的古树一共有三棵而且还是挨着的,古树下面有围栏拦着作为保护不让游客们随意攀爬。九波人中有六波就藏在这三棵树上,而另外三波则站在树下的一簇高高的芦苇边成三角对峙之势。
由于三棵树挨得很近,树上枝桠都是相互重叠的,风禅的神识范围虽然小却也够用,甚至于树下芦苇丛边上的人他都能用神识探测到。
略一探查之后有四组人马引起了风禅的戒备,第一个就是曾经与他在军训场外的山坳里交过手的蒙面男,那一手黑火冥炎的本事强大又诡秘令风禅不得不防,此时蒙面男依旧带着黑色的面巾不过他没再傻呵呵地戴上军训的迷彩帽而是在额头上束了一条紫色的发带。其他的几伙人不同,他是孤零零一人没有同伴。
风禅到现在还是不敢断定蒙面男到底是不是敌人,但从目前的形势来讲他们也算不上伙伴。
“丫的还在脸上蒙着遮羞布,等有机会的,我一定要看看你的真容。”风禅在心中嘀咕道。神识毕竟不是透视眼,可以探查出对方的轮廓和修为却无法看清对方遮挡住的容颜。
修炼者的眼力很强,纵然常人无法发现风禅等人掩藏在黑暗中的身形,但他们还是能够发现并看到彼此的,况且他们离得这么近彼此之间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刻意隐藏各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