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风禅见到一个银发白袍的青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冒出个人来?我竟然没有感觉到!带着满心的惊疑风禅一个滚地龙与这人拉开了距离,他想要调动体内真气去戒备防范,可一试之后心中不禁一阵惊骇:竟感觉不到一丝真气的存在!
“呦。蛮谨慎的嘛。”青年依旧带着和善的微笑,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肩头。
风禅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年席地而坐,掏了掏耳朵,好像是在努力回忆自己的名字。
风禅这时才发现,青年虽然举止神态都与常人无异,但他的身体却是有种若隐若现的朦胧。
见到这一幕风禅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哪里是人,他分明是一个魂魄。
与此同时,风禅又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连自己的神识竟也感知不到了。
“真气和神识竟都无法使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风禅一边注意着银发青年的动静一边打量起周围的坏境:这鬼地方,除了一个宫殿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漆黑的虚无,就算是次元空间也不该是这样。
这时青年忽然一拍大腿,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叫虚。嗯,这个名字比较好听,以后我就叫虚了。”
风禅一阵无语,心道:“鬼知道你是真想起来还是现取的名字。再说你光说个名字有个屁用,我能知道你是哪个?”
“你又是谁?”虚反问道。
“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风禅冷冷地说道。
虚道:“你是被我的烟斗吸进来的,自然是在烟斗里。”
“烟斗里?”风禅知道自己是被烟斗吸了进来,可他还是不敢相信烟斗里居然藏有这样一个独立的次元空间。
“没错,就是烟斗里。欢迎来到虚的世界,我这里好久没招待过客人了。”虚的笑容非常灿烂,估计是寂寞了太久难得来了一个人所以有些小兴奋。
“我怎么会到这里的?”风禅又问道。
虚有些不爽:“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你用神识向斗钵里探视,我感知到了你的神识就把你拉进来了。”
风禅质疑道:“真的?那我用神识第一次探视的时候怎么没进来?”
虚的眉头一挑:“第一次?那次你又没给我烟抽,连口烟都不给抽的人我拉他进来干嘛。你还有什么问题,一齐全说出来吧,别跟崩豆似的左一个右一个的败我的兴致。”
听他这么说,风禅也不客气,直接将满腹的疑问一股脑的都问了出来。虚也不嫌麻烦,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偶尔反问几句也只是出于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对眼前的风禅倒像是没什么兴趣。
在一问一答间,风禅对虚有了大概的了解:虚不是鬼,算是一种特殊的魂体,他是上古时代的人,是弑魂一族的后裔。这个名曰弑魂的氏族非常的古老,其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太古洪荒。弑魂一族曾经十分的强大,但过于强大的力量却将他们带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一场大难中,弑魂一族几乎全族遇害,剩下零星的几条漏网之鱼也难以与强敌对抗,只能在逃亡中苟延残喘。时至今日,在这世上恐怕已经再无弑魂血脉的存在了。
虚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他没有像其他族人那样选择逃亡而是选择了复仇,他机关算尽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本想和敌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可最终还是棋差一招被仇人打灭了肉身。幸好虚的实力足够强悍又有至宝“玉阙宫”,这才没有魂飞魄散彻底完蛋,侥幸保住了一缕残魂变成了一个类似于鬼魂一样的魂体在世间游荡。
玉阙宫的外形可大可小,内部有一个小型的次元空间,就是风禅现在所在的这片空间。虚偶尔会从玉阙宫里出去溜达溜达,碰见有缘的人就跟在人家的身边见证一段别样的人生路,顺带脚看一眼沧桑的变幻,以此来打发无尽而又寂寞的光阴。
虚上一次出来的时候是几十年前了,偶然间发现了烟斗见这东西吞云吐雾间尽显从容潇洒好似仙人一般便顿生好奇,于是便像鬼上身一样附身于一个烟斗客的身上尝试了一下。这一尝试不要紧,他竟彻底沦为了一名烟斗客。
后来他辗转寻到了一名制斗师,各种托梦之后终于忽悠成功让这名制斗师用极品古玉做了一个烟斗,就是风禅看到的那个白玉烟斗。烟斗制成之后虚有些高兴的忘乎竟一时头脑发热在制斗师面前现了身傻了吧唧的非要对他的手艺表示由衷的称赞和谢意。
结果,那名顶级的制斗师被他吓得当场断气。
自从沉迷于烟斗之后,虚经常偷偷附在别人的身上抽烟斗,次数多了他的魂体被生人身上的阳气侵蚀。直到后来魂力不支他才心有不甘地擦干口水躲回玉阙宫里静心修炼凝练魂体。
发现了附在别人身上抽烟斗的弊端,虚就开始绞尽脑汁想别的方法。最后的一次,他遇见了一个炼器师,借着炼器师的手把白玉烟斗一遍又一遍的改造,终于把普普通通的烟斗炼成了一个宝物,只要在烟斗里点斗草,虚在玉阙宫里就能享受到烟草的香醇。而作为对供给他抽烟的人的报酬,白玉烟斗也有很多相当牛叉的功能供人使用。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名炼器师也死了,不是被虚吓死的,是心力交瘁活活累死的。
听了一大串的故事,风禅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你伴随过人最后都横死了?”
虚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都死了。”
“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
“呃……好像没有。当然他们死不全是因为我……”
风禅打断了虚无力的解释,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这回不会是打算跟着我了吧?”
虚道:“对啊。难道不行吗?不打算跟着你那我还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风禅哭丧个脸道:“我宁可你不跟我说这些废话,起码我心里能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