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要相信,只有甘愿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才能值得信任,因此我希望你走后,在外边不要胡乱接触朋友,哪怕他真的很不错,也要记住,你是个连自己都信不过的人,怀疑,只是让自己越来越孤独孤立而已,当你真的无比强大,人心的可悲,会导致诸多好手都站在你这边,就算是金融家和政客之中也是如此。”
楚良回想着外公在自己出山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叮嘱教诲,脑子里就乱的难受,什么啊都是,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想这么复杂干什么?
按照外公的意思,楚良要拿钱先去一趟洛城,去那里,会有外公的老朋友帮忙打点去北方的路。
楚良明白其中的意思,外公也太担心自己的本事了。
一路上,乘坐小巴进城,苗寨所属的县城,车上许多人都不停的看楚良,因为年纪小,也没人带他,就自己一人。
“小家伙多大啦?”一位中年妇女问楚良。
楚良眯着小眼打量几下,看这阿姨一脸的笑意,而且好像有求于自己的样子,于是就睁眼礼貌的说:“嬢嬢,我是进城去的,跟我多大有关系吗?”
“嘿,这孩子,人儿不大胆儿倒是不小,你不怕坏人把你给卖了啊!”这妇女想要坐在楚良旁边,楚良却抬身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去了。
“你喜欢那边,你坐吧,我随便坐哪儿都一样。”楚良嘿嘿傻笑着。
这妇女犯嘀咕了,心想这小玩意儿十岁那么大点,居然一个人出门,难不成有人是跟他一起的,就是不露面?
不像啊,再说了,瞧这娃娃穷的,进城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穿着土不拉几的少数民族服装,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喜欢这样的,明显的不合群嘛。
“嗨嗨嗨,干什么呢你?别盯着小孩儿看了,回头再把你当人贩子了,这一车的人,你还能上天呐!”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刮过的络腮胡子渣,提醒似的冲这妇女说到。
楚良撇一撇嘴,嘀咕一句:“人贩子找我干嘛啊,我都已经记事儿了。”
那妇女冲男的一使眼色,俩人似乎听到了楚良的嘀咕,都心生欢喜的笑了,然后坐好位子继续乘车。
家里这边,母亲周云荷又在担心了,她觉得这十分的不可靠,即便是外公教儿子一堆本事,可社会复杂,人心难测,包不起会出什么乱子。
周崇山胸有成竹的安慰女儿:“阿荷~别瞎转悠了,下山,去寨子里帮你阿妈干点活儿,你男人不在,儿子的事尽管放心,我这个外公还没到那种随便让自己外孙去冒险的习惯,要是遇上了人贩子,他只能怪他们倒霉。”
“阿爸~~”周云荷拉长音的说:“他才九岁,你不知道外头有多乱呢,成年的大人都经常出事,可您看看阿良那傻乎乎的……”
“咳咳……”周崇山咳嗽着打断道,“老子活这么久,吃的辣子都比你跟你阿妈一起种的辣子要多,人生酸甜咸,不尝尝怎么知道深浅,我本想让棍棒底下出孝子,可那也是我的外孙子,于是我用祖宗教的律令,怎么?祖宗的东西你个丫头片子也信不过了?”
“哎呦阿爸呀~我都孩子的阿妈了,怎么还丫头片子了。”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能飞是吧!我手里的烟枪随时都能给你拧折喽。”
周云荷见父亲火大,于是开始摆事实:“阿爸,你忘了当时我怀着阿良时候了?长风是怎么跟你吵起来的了,当时是不是你非要让阿龙去部队找他的,我后来在军属大院听说了才知道,那还不是你把祖宗的本事教给他,以为不会出事,结果呢?”
“别胡扯了,什么结果不结果的,你怀阿良的时候,阿龙才八岁多点……”
“哪个阿龙啊!哪个阿龙啊!周炎龙,你亲弟弟的大儿子,亚龙都不曾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阿爸你这是要谁都装糊涂吗?”周云荷说着说着有些气喘,眼角湿润,想想当时的情形,浑身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周崇山起身走到洞口,搂着女儿,拍了拍女儿的肩,低声的:“以后…这事儿、就、就不要再提了,再说现在都这么多年了,那还有挖qi官拿去卖的贩子啊……”
父亲一说这句,周云荷推开父亲,拧着脖子两眼通红的瞪着,一语不发的朝山下跑去。
半山腰里,阿玉背着竹篓正从此地转路去西山,想想应该是去采药的。
“哎,阿荷姐姐,这么巧啊…哎你……”阿玉刚一开口,周云荷撇了她一眼,捂着嘴跑远了。
阿玉撇嘴的喃喃自语:“哎呦喂,姐,人家不就是想问问阿龙去哪儿了吗?我又不是丑八怪,吓到你了啊。”
突然阿玉理智的一想:哎?她好像哭了唉…是因为太想儿子了吗?这才刚走多久啊,一上午都没到呢,啧啧,原来生了孩子之后,女人是这么在意宝贝的,哎呦,以后我生儿子可怎么办呢?唉…生女儿吧,一直呆身边。
阿玉慌张的环视周围一圈,呀呀呀……羞死了…还好没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