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1005,1006,1007,1008............”
兵场上不断传来唐珏略带几分虚弱的呐喊声,然后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面前的树桩,夕阳的余辉把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显得多了几分孤寞,兵场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士兵们早就已经操练完赶去吃饭了,唯有他独自一人还在这兵场上跟玩命似的,一遍一遍的“虐”着自己。
叶婉儿站在一旁,眸子里有几分焦虑的看着唐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唐珏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用精木制成的木桩,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上面,手上早就沾上了斑斑血痕,可却像是没知觉一样,仍然在不断的击打着木桩。
忽然,唐珏脚下一颤,气息变得混乱不稳,下一拳竟然没有打在木桩上,用手扶着木桩才勉强的站立起来,口中喷出一口血雾,看着自己手掌扶着的木桩,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心中简直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要苦涩。
叶婉儿连忙前去将唐珏扶起,一步一步的走到一旁的靠椅上,静静的坐了下来。
过了好半响,天边的那一抹余辉也已经散去,洁白的玉盘引领着繁星盘踞在星空中,映出一片众星捧月,兵场上静谧的气氛闲的格外的诡异,唐珏俊俏的面庞上挂满了苦涩,道“婉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叶婉儿听了,轻轻一笑,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可是小皇子,你若是没用,那天下还有何人有用?”
听了叶婉儿的话,唐珏的脸上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看着那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月亮,看着那仿佛在看自己笑话的星星,只觉得自己心中无比的憋屈。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从五岁那年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叶玲就再也没有受到过皇室中其他人的正眼,自己的父亲,都云帝国的君王,都云帝王,常年领兵在外,很少会回来一次,这皇室就成了皇后的天下,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虽然不太形象,但也就这个意思了。
自己基本上就没有见过自己这个所谓的父亲,也从没有感受到来自父亲的爱,他从小的记忆就是自己的母亲亲手把自己养大,他还记得他的母亲为了给自己求得一点修炼资源,皇后的面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要知道,他的母亲只是个凡人,甚至还有些体弱多病,可是他的母亲为了他却在皇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面前跪了两个时辰,最后,皇后没有同意,理由是“小皇子天生绝脉,给他修炼资源也是浪费,还不如分给一些死士来的痛快。”
就只因为,他是绝脉。
没错,唐珏是天生绝脉,天生就没法感觉到这天地间灵元力的存在,从而没有办法凝聚玉石,也就没有办法成为一名玉师,这个原因也直接导致了他与他的母亲沦落到如此地步,哪怕唐珏没有办法凝聚玉石,只要不是绝脉,一切都好说,可是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理想是36D,现实也就是AA。
他们甚至被皇后从明玉宫强制搬到了紫漱宫,这根打入冷宫别无二般,就只因为,他是绝脉。
但是唐珏自己从没有放弃,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就算自己不能成为一名玉师,自己也肯定能够打破绝脉这一大关,他相信,勤能补拙。
但是还是那句话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理想是36D,现实也就是AA,不论唐珏再努力,不论他再多么的废寝忘食,他始终没有成功。
唐珏沉默了好久,颓废一般的开口道“不能修炼的皇子,算什么狗屁皇子,连花瓶都不如。”
叶婉儿却又是一笑,道“唐珏哥哥可不能放弃哦,你答应过婉儿要保护婉儿和娘一辈子呢。”
唐珏失笑,轻轻的摸了摸叶婉儿的脑袋,道“傻妮子,你未来成就比我高得多,何必呢?”
叶婉儿突然板起小脸,一脸严肃的说道“因为,这是唐珏哥哥你亲口答应我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难道想反悔吗?”说着,叶婉儿还颇有几分俏皮的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
唐珏听了,目光又望向天空中的玉盘,是啊,小时候,自己答应过的,要保护她和娘一辈子啊,过了好半响,才说道“不会,当然不会。”
叶婉儿一听,立马又喜笑颜开。
在这皇宫之中,倒不如在外面逍遥天地,无忧无虑来的快活,整天勾心斗角,亲情简直是少得可怜,自己那几位皇兄更是如此,没有一个是善茬。
而叶婉儿,是唐珏的妹妹,长的水灵灵的,一副迷糊萝莉的模样,甚是可爱。
冷风阵阵吹来,不断的吹打在唐珏的脸上,带来阵阵酥麻感,因为常年淬炼自己的身体,唐珏的身体并不像是绝脉应有的体弱多病,而是比一般同龄人还要健壮许多,即使隔着青衫,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来青衫下隐藏着的肌肉线条。
但是叶婉儿就不一样了,叶婉儿可以说是皇室中百年难遇的天才,才仅仅十一岁,就已经是引气境圆满了,而且凝出了念力属性的极品翡翠,和唐珏这个天生绝脉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又深了,寒风吹来,唐珏到是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冻坏了叶婉儿,化骨境之前,人体是不具备抗寒能力的,毕竟叶婉儿也并没有凝出炎系玉石,不具备任何抗寒能力,除非像是唐珏这样肉体强化过的人,否则的话,在这孤冷的寒夜,也只能像是被冰冻一般。
叶婉儿轻轻搓了搓手,哈了几口气,极美的娇颜却是冻得通红,娇躯有些瑟瑟发抖,唐珏看了,不禁生出几分心疼,把自己的青衫外套脱下来缓缓的披在叶婉儿的肩上,轻轻的搂住了叶婉儿。
叶婉儿也不抵抗,把头依偎在唐珏的胸口,静静的感受着唐珏胸口的温热,以及那颗炙热的赤子之心跳动的节奏,一丝绯红悄悄的爬上了她白暫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