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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夕节送花

“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不想听你那些假情假意的话——”

“月儿,你听我解释……”电话那边早已挂掉,传进耳边的是嘟嘟的忙音。我想不通,那么久的感情怎么可以说散就散。

深夜,公寓里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你觉得她好是吗?那就让她住进来,我走!”

我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气,“月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月最不想听这种话了,漠然地看了一眼桌子上边我送她的青花瓷水杯,也不顾后果,奋力一挥,只听刺耳的一声:“啪——”杯子四分五裂。

“不要给我说什么,我都看见……她和你认识才几天?就把你勾得神魂颠倒的,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脆弱?!

我怒不可遏,手掌“啪”的一声打在桌上,整只手掌全红了。和她一起买来的青花瓷杯碎了一地,我大声吼道,“南—宫—月,你—给—我—走!”

就这样,第二天我就和南宫月分手了。

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不很清楚爱上南宫月好久了,至少有十年吧,而我,才25岁。15岁那年,半大不小的年纪,第一次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感到迷茫、还有几分恐慌。书上有写过:很多学生初中毕业后就必须进入社会,没有办法继续深入学习,稍微好一点的可以去上职高。

而我,每当清晨的阳光照到脸上的时候,才起床去上学,迟到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在心里,只要“月神”不迟到就好,她是班里的绩优生,成绩不好可以找她补习,我是这个权利唯一拥有者。

老师们由警告、请家长到最后的熟视无睹,对于我的劣迹已经无可奈何。由于爸爸公司与学校的利益关系,校长也不敢把我踢出班级。其实在哪个班里我都混日子,我不是故意赖着拖好学生们的后退,只是因为她,天天能够看见她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学习、前途什么的都是浮云。

数学老师是个很有眼光的男人,他戴着眼镜的样子从不让人感到斯文,浅浅的胡子给平白无奇的脸添了一股英气。他说,你们不要把鑫枫同学当作“尾巴”其实班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他的智商。

“老师,我不信你的话。南宫月是班上的女诸葛,难道还比不上枫子?”我那个傻乎乎的死党梦游似的站起来抵黄。

数学老师坦然地笑了笑,有谁的数学成绩比得过鑫枫同学,就可以与他讨论智商问题了。

全班同学哄然笑开,从死党仇八夕红得赛过苹果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有多尴尬。

我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注视校园行道上的白蜡树投现在地上的斑驳影子,后面追来了八夕。他愉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枫子,七夕节快到了,你准备怎么表现呢?”

我的心仿佛在泡棉上跳腾,“表现什么?我除了数学一枝独秀,其它的就是一潭死水,总分是你的三分之一,表现什么鬼?”他跑开摘下一片白蜡树的叶子吹起不知名的曲子,我的心也跟着打转。“枫子,你就别装疯了,别人不知道,当我还不知呢?你对南宫月的爱是海枯石烂也没有穷尽的,七夕情人节就不拿出点表示?”

我拍了一下八夕的头。“哎呦,你这个动作让我很不开心!”八夕佯作还手的样子。“夕哥,别,我只是试一下你脑袋的硬度,嘻嘻……”接着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哎,你还真的说对了,我找月儿补习吧,毕竟咱还是向往市中的生活。”

和煦的日光里传来八夕飘着稻香味儿的话,“你就是不肯正经起来,其实你比谁都强……”

不知是否真的存在鹊桥?牛郎织女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中国式情人节与西方的比起来,还算别有风味,颇具氛围。南宫月也知道我对她有好感,七夕节的礼物怎么送出去好呢?这是让我头疼不已的事。

每天上课睡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望着她姣好的容颜,然后专注地看着她学习。

有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南宫月是校花级美女,不光我一个人觉得她漂亮,每个见过她面的人都以为她是转世西施。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知是哪个坏蛋说的,我绝对要求月儿福寿齐天;红颜祸水这个问题值得深究,为什么要深究呢?那天晚上我救了美女,不知道该为“英雄救美”开心还是该为“红颜祸水”伤心。

八夕搂住我的肩膀,一副基友万年长的样子,“枫子,叫我一声‘夕老师’!我保证你和南宫月考同一所学校。“

“得了吧,你虽然成绩好,但不会教学生,找你还不如自习呢!”

八夕打了一个哈哈,“那是,那是,枫子最懂我的心。”

七夕节就要到了,我从妈妈那里诳来一些零用钱,准备给月儿一个惊喜。老板“送给心上人的花怎么卖?”老板是个帅大叔,用比我妈还好的耐心给我说了一通玫瑰花语,我一字不差地在大脑里记下来,“30朵就好啦,多少钱?”

“你买得比较早,便宜点吧,就算你99元。”顿时陷入郁闷纠结当中:老天,这也叫便宜一点儿?人家1.5元一只都有卖的。帅大叔,哦,应该是衰大叔人畜无害地看着我,我也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谢谢大叔!

我转过身去,大叔朝我挥挥手,“小兄弟,下次再来哦!”我差点没有跌倒在地上:下次来个毛线啊?!

上历史课的时候,借来南宫月的书抄笔记,用心留下一行自认为最优秀的字:“放学后等我!”把书上写有蚯蚓字的那一页折好还给她后,她优雅地翻开书后,赐给我一个白眼。

下午放学铃声还没有响完,我就冲出教室大门,在我的“宝马”车上等着南宫月。看见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好怕南宫月消失在人潮里,还好八夕有着长颈鹿一般的脖子,跳哇跳的告诉我南宫月背着书包被人群包裹着挤出校门了。我看不过,就下了车走到人群前面大吼一声,“都给我站住,让她出来!”

同学们很懂事的给南宫月让出一条路,不过她却没有感谢我;经过我身边时,周围的温度直线下降。八夕大长大长的猿臂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我说南宫月,你不要辜负咱家枫子的一片好心哦!”

南宫月直接无视他,“让开!告诉你家的那个疯子,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愚蠢心!”

被泼了冷水,我看到车上的那束玫瑰花就来气,甚至想把车一起砸了。我使眼色让八夕放南宫月离开,南宫月默默地走远后,“枫,你不去追她吗?”

我摇摇头,“注定得到的不会失去,得不到的无法求到。慢慢在后面保护她就好了。”

于是我和八夕两个人骑着车在树荫的掩盖下尾随着南宫月,下午的天空更是灰蒙蒙的。记得南宫月的家离学校比较远,附近没有公交车,她舍不得花钱打的,常常一个人走回胡同深处的家。

南宫月好像察觉到我们在跟踪她,在胡同口前面加快了脚随后便没有什么动静了,悄然无声的样子,忽然传来一声惊恐而尖利的叫声,“救命啊!抢劫了——”

……

我怒火中”两人一起出动,我迫使褐发男人吃痛放掉了刀,给他的刀踢出胡同后,不容迟缓地和他搏斗在一起:拼命三郎和社会流氓的交锋就这样开始,社会流氓在我悍不畏死的攻击下落荒而逃,我满身伤痕成了末路英雄。

强忍着有点晕乎的脑袋,走过去关切地问:“月儿,你没事吧!”

南宫月似乎有些惭愧,更像是关心,“谢谢你,我没有什么事。你受了那么多伤,赶快去医院吧,我也该回家了。”

“你等一等。”我尽快地走到车子前边,拿出完好无损的玫瑰花,“月儿,如果你真的感谢我,就收下吧。七夕节,我的一点心意。”南宫月柳叶眉下的墨瞳,迟疑地望了一会儿,我一处严重的伤口疼痛增加。她似乎看了出来,伸出双手,“好吧,我收下这束美丽的鲜花。”

我转过身,“夕哥,我们走!”两辆自行车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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