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总能这样欺负她,总能让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觉得那老头说错了,祁正是她命中的劫才是。
她一把推开了祁正,傲娇道:“嘴可真甜,你这话跟多少小姑娘说过。”
玲珑只是随便问问,但祁正却是认真的回复她。
“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也只会跟你一个人说。”
玲珑看他认真的样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她用手指着祁正,笑道:“看你那样,我不过随便问问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也只有这样,玲珑才觉得扳回一局,祁正认真的样子太可爱了。
祁正静静的看着玲珑捧腹大笑的样子,她很感谢上天,给了他一生的挚宝。
祁正拉着玲珑在姻缘树的见证下私定终身。
“天地作证,我祁正今日与安玲珑今日在姻缘树的见证下结为夫妇,一生一世,执手不离。”
祁正紧紧握着玲珑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从古至今最美的情话。
玲珑也握住祁正的手,认真道:“在没陪你走到人生尽头时,任何的承诺都是空话。”
“等我们两个人都白发苍苍了,还能像现在这般执着彼此的手,那才是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
玲珑看的透彻,情话固然美好浪漫,但也不过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做不得真,只有哪些无知的小姑娘才会坚信这些,可事实证明哪些山盟海誓不过是泡沫而已,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玲珑始终坚信这真理,行动永远比空话好使。
祁正惊讶于她的阅历,又有些小开心,道:“你且看着,我会用一生来实践这句话。”
“那我等着看。”
玲珑看着眼前的姻缘树,心里无比放松,姻缘树啊姻缘树,你如果真的能听见的话,就如了我的愿吧。
我只想自私这一次,就一次,求一回属于我的幸福。
玲珑又看向祁正,这就是她要去用一生来爱的男人,这就是她要用余生相伴的男人。
玲珑又鼻头酸楚,眼角湿润,泪水在眼眶打转,模糊了她的视野。
这个男人为她抛弃了所有,她还有什么可留恋。
玲珑在祁正不注意间,偷偷亲了他的脸颊,只是那蜻蜓点水的一下,却让祁正兴奋极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他看着玲珑那一脸的笑意。
“这是咱们成亲之吻,代表今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祁正猛然抱起玲珑,他抱着玲珑在原地转圈,还一边转一边喊。
“我们要成亲了,安玲珑是我祁正的妻子。”
在大渝,一对新人结成连理,女方要在娘家等待男方来迎亲。
祁正想为玲珑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女人。
祁正特意找了最好的工匠师傅,为玲珑定制最漂亮的嫁衣,玲珑坚持要回安府,祁正就陪她一块。
安府早在安家被灭后就被朝堂封了,后来才被祁正高价买回,祁正找了专人来每日打扫,安府才不至于破败不堪,可因为无人居住,十分荒凉。
祁正陪玲珑在这个昔日的恢宏府邸观光,玲珑虽没什么记忆,可她对这里却有莫名的亲切,走到一处就会联想到这里过去的故事。
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那棵槐树下,这个时候正好是槐花飘落的季节。
两人都在这里驻足,就那样看着那树上成片成片的花随着风飘落,两人都想到了那个初见的场景。
玲珑的记忆里那个白衣少年,像个小大人似的负手而立,看着这槐树。
祁正的记忆中,永远忘不掉的就是那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经意的傻笑,还死死盯着他看,不知避讳。
时光荏苒,转眼昔日的小丫头和少年都长大了,故地重游,感慨万千,不变的是这个树尚在。
玲珑带祁正来到了安施允墓前。
“爹爹,女儿来看你了。”
“安伯父,我是祁正,我来看您了。”
玲珑和祁正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爹爹,女儿要出嫁了,您要在天上祝福我们。”
“伯父,我要娶玲珑为妻,您老祝福我们吧。”
玲珑在心里默默祈祷,父亲,您在天上一定要祝福女儿,祝福女儿今后都会幸福。
……
“可我没有嫁妆。”
“你就是嫁妆,你要陪我一辈子。”
祁正要去准备新婚事宜,他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玲珑迎回家。
玲珑这个待嫁的新娘在安府里静静等着,祁正说了,所有事都有他,她只需要安心等他。
祁正安排了几个丫鬟来服侍玲珑,他为她准备的嫁衣非常漂亮。
玲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了这件血红嫁衣,嫁衣很精致繁琐,各种小饰物点缀其中,相比那件涟漪裙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天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洗刷大地,焕然一新,整个安府都了无生机,但玲珑这一抹红却是极为艳丽。
玲珑惊讶的发觉这嫁衣心口处还缀着一朵更为鲜艳的花,是她从没见过的花。
本来嫁衣就足够红了,可这花却是更为红,只要细看就能发现,那种红是鲜血般的红,仿佛就是用人血染的。
那花隐隐约约的,一会儿能看到,一会儿就消失了,玲珑揉揉眼睛,那花又不见了,她难道看错了。
丫鬟精心的为玲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很配这身嫁衣,面上还打了个淡淡的脂粉,可是脸上的疤太过于深,着实掩不住。
不用了,祁正都不在意,她又何须介意。
玲珑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没有那道疤就完美了,可她不在乎,相反这道疤是她和祁正的见证,她钟爱。
玲珑看着外边这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只期盼着这场雨快些停吧,她等着祁正的迎亲队伍。
这场雨愈来愈大,丫鬟来报:“小姐,外边来了个人,说要见您。”
“见我。”
玲珑实在不知道谁会来见她,要知道她和祁正的婚事可是谁也不知道,谁会来找她。
外边的雨很大,玲珑打了把伞,她看到槐树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雨中,雨太过大,玲珑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玲珑身着的是曳地长裙,她只好一手拿着伞,一手拿着裙摆,一瘸一拐的走上前。
那人依旧背着身,玲珑越靠近越发觉得那背影熟悉。
她走上前不敢肯定,小心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背着身的人终于缓缓转过来。
玲珑看到那人,手中的伞都掉在了地,裙摆也松了开。
那血红的嫁服瞬间被雨水打湿,撒落一地,看起来就像一摊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