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高挂,百鸟未归。然而,山坡下的某块平地上开始聚集了大批的人马。扎营放哨、挑水造饭。这原本是每天期盼的事情。现在却显得懒散。营地边缘,数人争得面红耳赤,引得周围一干军士频频侧目。
“我们是义军,却坐视蛾贼攻打百姓。这是严重的失职。”
“公子这么做,也是有公子的苦衷。岂用你这贼厮置喙。”
“他有什么苦衷,他不过是借机报复范家罢了。”
“小子,我看你是你是想背叛么?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人群中,以边军出身的韩子莒与张毅吵得最凶。而其他的张飞、徐盛诸人,也许想开口为张宇辩解一下,可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蛾贼攻破范家堡是事实。不远处,一道倩影闪过,进得军帐,走到一少年的背后。一双柔夷轻轻的按上少年的太阳穴,缓缓的揉动着。
“外面都快打起来了,你还不出去劝劝。”
张宇闭目享受着美人服侍,一边道:“劝什么,我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听。打吧,闹吧,只要没伤着人,随他们去了。是我失算了,我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那些蛾贼根本不受控制。事情到了那一步,谁也不希望。”李蔓儿顿了顿,轻声劝慰道:“现在我们在野外,随时可能会遇到蛾贼。这个时候军营一团糟,恐怕。”
帐内陷入沉寂。良久,张宇猛地站了起来,狠狠道:“义军是老子费尽心血组建的,谁敢搅乱我的军队,老子就要他的命。即使老子做错了事,也绝不容许有人在我营内叽歪。”
说着,大步走出帐外,扶剑喝道:“吵什么吵。这里是军营,你们以为这是你们的家啊。”随即命令道:“徐盛,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内,如果还有人的营帐没扎好,一律军法处置。你亲自监督。”
“是。”徐盛高声答道。
张宇似乎刚刚发现这一队人马似的,喝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干嘛。吃完饭抓紧时间训练。”又转向韩子莒冷声道:“我花双倍的价钱和数十匹马把你们换过来;寸功未立,就又将你从一个什长提拔到屯长的位置,是为了让你们帮我训练军队的,你就是这样帮我训练的吗?先是打架,现在又是当众喧哗,难道你在边军中就是这样的嘛?嗯。”
韩子莒心一惊,一向对自己礼遇有加的张宇突然发起火了,而且在军中议论,本就是动摇军心,在边军中是要砍头的。不过嘴上却不放松:“我们是义军,你却与蛾贼相互勾结,本来就是你的错。只允许你做,还不许别人说么?”
张宇笑道:“我的错?我有什么错。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与蛾贼勾结。我只不过是见贼势大,避开而已。至于蛾贼攻破范家堡,那关我什么事?是那范家堡的人没用,守不住自己家。再说,蛾贼势大,中原八州之地,不知道被攻破了多少城池,区区一个范家堡失守,关我什么事?我倒是想问问你,边军之中,什么时候,下级可以以下质问上级的决定了。你在我军中散布流言,是何居心?难道公孙伯圭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嘛?”
韩子莒被张宇的一系列诘问,弄得目瞪口呆。嘴唇糯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众人也摄于张宇突然的煞气,一时间居然诺诺而不敢言。这个时候,张宇才真正有了几分枭雄的底气。而不是原来那种总想着以宽待人,事事均是以笑脸相迎,有气也不敢当场发出来。张宇也想明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装孙子也没有。别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真以为老子非得求你啊。
张宇一通火发下来,众人也老实了不少,一切开始井然有序。不多久,前方一斥候疾驰而来:“报!启禀大人,前方十里处发现黄巾贼兵!”
张宇心中一惊,问道:“有多少人?他们在做什么?是在向我军逼近,还是在做什么?”
斥候回答道:“禀大人,这股黄巾贼军约有两千多人,正在围攻一队骑兵!看样子应该是官军,这股骑兵约有三四十人。”
张宇看了眼韩子莒,道:“那就是友军了!这样我们就不能不去看看了!苏双、张世平,你二人带领100辅兵留在这里看护粮草,其他人随我去看看!”众人应诺。
不多时,一个小山坡上冒出几个人影,正是张宇那那一行人。山坡后便是五百余兵马。在山坡前不远处,一群头戴黄巾,手持刀枪竹棍的蛾贼正在围攻一队骑兵,旁边还有一头领模样的人正在那大呼小叫,指挥着众蛾贼对那队骑兵围追堵截。
当然,那队骑兵能与数十倍蛾贼周旋,当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在一白色小将率领下,在方寸之间,不停腾挪转场发起冲锋,每一次冲锋都会掀起数十片血花。特别是那员小将,只见那杆枪在他的手中,挑、刺、扎、抨、缠、圈、拿、扑、点、拨,一杆长枪犹如蛟龙出深渊,无人可与之匹敌。只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几个回合下来,不但没有彻底冲垮黄巾蛾贼,突出重围,反而又损失了十余骑兵。而且,这些骑兵的体力与马力也在这不停地冲锋中快速流失,早已不复当初的勇猛。当真是危在旦夕。
张宇死死的盯着那员小将,越看越喜欢。只是那黄巾有两千多人,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凭着自己身边的数百号人,如果只是击溃眼前这些蛾贼,问题不大。但如果贼兵还有埋伏,造成重大伤亡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些可都是自己的班底,是心头肉啊!可是,让这么一员小将错过,张宇有分外不舍!
正当张宇犹豫不决时,旁边的徐盛在侧说道:“主公,这可是一员猛将啊。就枪法而言,我也是多有不如。而且,这些骑兵都是训练有素,看来练兵是有些章法的!”
陈兰也在一旁言道:“那些贼人只伤人,不伤马,看来是看上了那队官兵身上的盔甲和胯下的战马了。可惜了,那都是上好的战马啊!”
两人的话让张宇心头一抽,罢了罢了,练兵本就是为了打仗军功,如果不舍得拿出来打仗,那练兵干什么。就以这群黄巾装备而言,连数十骑兵都这么费力,只要张宇不顾伤亡,快速击溃绝对没问题。张宇突然有种想培养众人的想法。便道:“问向,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打才好。”
知道这是考教了,徐盛想了想,道:“我们带兵冲锋,再留下数十人在林中鼓噪,蛾贼疑心我们有大批人马,应该不敢与我们太过纠缠。”
张宇又看了看众人,众人纷纷点头。但张宇仍不满意,想了想,下令道:“大哥、二哥、三哥,曹性,陈兰,雷薄,韩子莒,你们几个等会儿就带着麾下三百人快速冲锋,蛾贼必定会分兵阻挠;王成带着数十人在林中鼓噪,作为疑兵;然后我和四哥带着一百亲兵绕到另一边包抄,直奔那黄巾头领杀去。只要杀得贼将,此战就必将大胜!”桃园结拜,张宇年龄反而最小。张飞最大,然后就是典韦、徐盛、许褚。因此都是哥。
张宇刚刚发完威,每人敢轻易质疑。各自领诺去准备。
“我也要去。”转身之际,一个娇嫩而又坚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