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守府,张宇一行人便直奔南城墙脚下。那里就是太守府给张宇的义军所安排的驻扎之地。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这段城墙也要归张宇这一行人守卫了。
要说城池,涿郡为幽州的郡治,虽身处边地,比不得中原城池的繁华,但与在草原交易方便,为边地大城,也城池长宽数理,驻兵,单官军就有数千,还有两万余义军。不是一般小城池可比。当然,比起黄巾渠帅程远志的数万部队及裹挟的百姓,数量上就差的太远。驻防的话,还是能满足的。
张宇驻守的地方时南城的中断,不靠近城门。城门,是要亲信把守的。冷兵器的攻城战,手段乏善可陈。而而内外合力,破城门则是其中最有效的方式。虽然可以确定,这些义军的阶层与黄巾是对立的,不过万事都有万一。刺史与太守大人英明神武,自然不会忽略这个。不是城门,通常也不是重点进攻的区域,有利于减少人员的消耗,张宇也乐得如此。
“让让,让一让!”典韦等人在前面开路。大街上人满为患。随着黄巾的出现,各种消息的流传。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涌向了郡城,躲避兵灾。黄巾凶残,凡是路过的地方,寸草不留。大户不用说,杀人劫财;小户人家也粒米不留,男女老幼要裹挟为炮灰。一时间,黄巾声势浩大,百姓却避之如瘟神。而躲瘟神的地方,除了深山老林,还有城池。而郡城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有刺史府与太守府坐镇的郡城比一般的城池荒野要坚固得多。
郡城的人虽然多了,却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大街上凡有空地的地方,横七竖八的或躺,或卧着难民。蓬头垢面,两眼望空。大街小巷都没有落脚之地。他们在城里没有依靠,没有救助,甚至连水都缺乏。因为不知要围城多久,没有人敢浪费一点粮食。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动,减少气力消耗。然后祈祷在最后一分气力咽下之前,这些贼军能退去,让他们寻条活路。
对于这些人,张宇给予充分的同情,却没能做任何事情。按照规定,除非黄巾贼兵攻城,张宇义军参与守城,他们才能吃到太守府的粮食。在平时,这些义军没有军饷,没有官府的军资,这一切都需要张宇自己购粮维持军需。而现在城里的粮价,用张福的话说,“公子,我看我们不用用米煮饭了,直接煮金子算了。”
所以,难民是危险的,一旦有人挑唆,极有可能产生暴动,然后城池就这样被这内忧外患攻破。
“福叔,那郎中请来了么?”张宇一边尽量别踩到人,一边问道。
“公子放心,已经请来,并给伤兵换上新药了。”张福答道。
由于之前准备不足,张宇军中并没有郎中。因此,出战的时候,伤兵只能用土方进行简单包扎,得不到及时的救助。到了今天,那些伤兵已经死了几个了,剩下的伤口也开始化脓了。化脓,对于这些伤员来说,就代表着病情恶化,几乎可以宣判死刑。张宇非常痛惜,这是他第一批见过血的士兵。所以,一进城,张宇就令张福去找郎中救治。
也许是黄巾还没有正式攻城,还没有大规模的伤兵,居然被张福真的找到郎中。这个可不容易,这个时代的郎中虽然不像明朝属于贱业,但本来就不多。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看过郎中,至少张宇之前就没请过。就连张毅在许家庄受伤,也是依靠土方硬撑过来的。
听完张福的回答,张宇很满意:“嗯,这个郎中不要放走了,尽量把他留在军中,替伤兵治伤。以后战端一开,伤兵急剧增加,那时候就不好请了。另外,也要准备一些草药。”张福一一记下。
约莫走了两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南城墙脚下的军营。却见军营外站着一个人。全身青装,见到张宇,急忙上前,道:“张公子,我是奉了我家大公子之命,来拜见公子的。”
张宇看着有些面熟,问道:“你是子仲兄手下的。”
“是的,张公子,我们在徐州见过。今天来是有一封信给到张公子您。”这人从怀中拿出一块帛片。这个时候,虽然蔡伦已经发明了“蔡侯纸”,并且汉元帝也曾下旨推广过,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蔡侯纸还是没有得到广泛的应用,读书写字更多的还是用竹简、布帛。
张宇接过帛片,只见上面尽数情谊,到让张宇有些尴尬。毕竟张宇当初不顾情面将糜芳赶走了。
管家见张宇看完书信,又递上一枚贴牌,说道:“由于贼寇四起,运输不便。这次就没有给张公子运送银钱。但给了张公子一枚令牌。”说着,逃出一块牌子,“张公子,这是糜家调用物质所有的牌子。可以调用糜家商铺里面的东西。我家公子说了,张公子如果有需要,可以凭借这牌子到我糜家商铺调用不定数额的银钱、粮米。”
张宇大喜,糜竺真是及时啊。这时,黄巾乱已持续了数月,粮食暴涨。特别是在郡城,黄巾贼马上就要围城。到时候,所有的物资既不能进,也不能出。粮食更是让张宇头痛。现在糜竺给了张宇这块令牌,却是让张宇解决了后顾之忧。
为什么糜竺的管家为什么会选择给张宇送来这块令牌呢?却要从徐州说起。
张宇一行人离开徐州,糜竺就让糜芳跟随张宇出门游历,然而不到数月,糜竺带着几个家仆又返回了徐州。
到了今年三月,黄巾乱起。汉灵帝下旨各地豪强,招募义军,守土平叛。糜家作为徐州的豪强,自然不例外,领到不少兵额。而糜芳就成了糜家这只义军的首领。这一切也让糜家觉得不错。
然而,糜芳并不这么认为。
“大哥,你还在想张宇的事情?”糜芳一身戎装走过来。
“是啊。子方,你觉得张兄弟现在在干嘛?他有没有成立一支义军?”糜芳问道。
“大哥,那张宇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哥何必对他总另眼相看呢?”
“不是我另眼相看,而是他的预言已经实现了。黄巾已经造反了。”最后的一句话,糜竺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秦末陈胜,前汉绿林赤眉。那么你呢?你的志向到底是什么?张宇始终想不通。想不通张宇的最终目的,就不知道该下多大的本钱,这让糜竺很纠结。
“大哥,二哥,你们都在啊!”一个俏丽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小妹,”糜芳笑着问道:“今天怎么没有去和那几位公子一起去玩啊?”
“哼,有什么好玩的。那几个草包,既不会作诗,也不会夸我漂亮。就知道借着长辈的威风为非作歹。连张宇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糜贞嘟囔着嘴说道。
额,糜竺与糜芳二人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