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137”随着一声声的报数,张宇十四五岁的少年的身子正起伏着。自从上次被典韦掐着脖子之后,张宇是痛定思痛,定下决心药练武。不求做向典韦、许褚这种超一流的猛将,但至少也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过,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为了到头不是一场空,张宇正努力做功。
喂马回来的张毅走到张宇身边,似闲谈的说道:“公子,您建的那水池没水了?”
“没水了?怎么会没水了呢?那泉眼看起来不小啊!”张宇一愣,手上没有停,随口问道。
张毅耸耸肩道:“公子,您是不知道。这水池源头,本来只是一处泉眼。原来是许家庄的老少上山挑水,看起来还够用。但自从被公子接水到山脚后,挑水距离近了,许家庄的老少爷们为了粮食不减产,那地是浇了一遍又一遍。又加上我们这几十号人马的使用,一处泉眼哪里还够用。”
张宇有些头痛,接水到山脚,本来为了许家庄父老挑水方便的,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这场大旱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现在拼命浇水,如果大旱一直持续下去,没水了,还怎么维持?不过,庄稼是山庄的命根子,想让庄稼人放弃庄稼,还不如拿刀子杀了他们痛快。
况且,许家庄太小了。张宇一下子增加数十人马,对许家庄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这都过了几天,人马安置不下来,几十号人都睡在露天;现在水又不够用;再过几天,恐怕粮食也快告罄了。罢罢,这也不是久待之地。
百余平方的大厅,用漆涂抹的柱子、木架,各种屏风装饰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整座大厅都透露出一种富丽堂皇。厅外,是一座错落有致的院子,原子上分布着郁郁葱葱的假山。假山下,溪流如姑娘多情善舞的长袖,绕着假山舞动。
张宇端坐在末席,恭敬的说道:“父母之事是伯父与王校尉一力操办,宇不甚感激!回家后,也是时常想起伯父与王校尉的恩德。今日特地备上薄礼,聊表谢意!”张宇说着,一边递上一份礼单。
张宇走后,经过谯县父老的一致表态,张县令心安理得的做起名副其实的“百姓父母官”,并受到朝廷的嘉奖;而王县尉呢,也因为缴匪有功,只要在向上面进献一笔钱财,升官指日可待。再加上张宇此次来,明显是送礼的,因此,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
张县令接过礼单,里面约合百两金银。与王进县尉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张宇居然真的会来,送的礼也不算薄。点点头。王进捋着虎须,道:“张公子年纪轻轻,就像古人一诺千金,颇有古人之风,真是可喜可贺!”
张宇忙推辞道:“王县尉过奖了,这都是是伯父、长辈等教诲之故。”
张县令一听,眼中异彩连连,没想到张宇居然把这教化之功也让给他。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张县令可不相信张宇会平白的送上这一份大礼。只是这如何打发,倒要仔细斟酌一番。
张县令身为百姓父母官,是朝廷秩比六百石的官员,自然不用受限于田地产出,过上一日两顿的艰苦生活了。宽大的大厅,摆放着三张杌几。张父母官正坐北面,朝南;王县尉坐在张父母官左手下一位,张宇落座末席。厅内就只有张县令、王县尉与张宇三人,其他官府成员,张宇是没有资格让他们作陪的。张县令与王县尉能陪张宇,已经是看在张宇送礼的面子上了。而典韦、张毅等人,是没有资格上席的权利的。
正餐前,杌几上摆放着几碟水果,葡萄等。自张骞通西域后,这些水果也被移植过来。正所谓“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张宇琢磨着,以后是不是也打通安南,将香蕉,荔枝也大规模引入,来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呢。现在的香蕉、荔枝由于不好保存,从汉和帝时期,就是明令禁止,不准引入的,现在也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知就犯。
桌上菜肴玲琅满目,而张宇这次也不比上次,不用守丧戴孝,也就不受这些饮食限制。面对满桌佳肴,自然要大快朵颐。让穿越近一年,每日吃素,就是风餐露宿的张宇,这次都差点忘了一直努力维持的翩翩君子形象。
喝了一口热乎的鸡汤,鸡汤没有加任何的配料。这鸡还是纯野生的雉鸡。美中不足的就是官府用的高级食盐,好像也有点苦味。这是眼里含的矿物质过多的缘故,看来以后的改良。一口鸡汤下肚,张宇泪流满面,终于有吃到与前世相近的食物。由于受时代限制,工具、佐料等不完善,特别是在守丧,与游历期间,吃食上更是偷工减料。类如烧烤,由于没有植物油等,那真是将食物裸露在火上烧烤。
对于这粗劣食物,其他人都是大快朵颐。无论是游侠,还是山贼等,都是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对于他们来说,每天能填饱肚子就很不易,何况还有野味烧烤。就连糜芳,也是常年在外,跟着家族生意跑动,不说甘之如饴,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有张宇,前世享受惯了美食,这时还真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只是不好表现出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姿态,才每天吃的“津津有味”。今天终于又吃到鸡汤了。
张伯父见张宇泪流满面,出于对下一辈的关心,也是主人的礼节,道:“贤侄,为何掉眼泪?可是这食物不合贤侄胃口?”说着,冲着堂下威严说道:“来人,去把厨师带上来。”
张宇忙阻止道:“谢谢伯父关心。这鸡汤很不错,太好吃了。我只是喝鸡汤的时候,想起去年,我还与父母一起享用这美味的鸡汤,今年却是阴阳两隔了。心中悲痛,才会如此。”
虽然知道在这种欢愉的时刻,说起这事有些大煞风景,但总好过一个无辜的厨师被牵连受罚。很多时候,特别是乱世、末世,人命并不比眼前这盅鸡汤珍贵多少。汉末后的晋朝,这些人可是直接食人成风的。况且,张宇也不是完全说谎。去年,没有穿越之前,他确实和家人一起和美味的鸡汤来着。只是现在,却是比阴阳两隔还惨。
张县令无奈,只得软言好生安抚。王进县尉也学着两眼婆娑,感叹道:“张公子真是至纯至孝之人啊!”
酒饱饭足,在张县令的示意下,王县尉开口道:“张公子,借着去年剿匪之功,再过数月,我就将到郡里任巡检一职,手下正确几位心腹之人,”
张宇暗自盘算,巡检,职位不高,也算是郡官了。然后下面掌管着捕盗、游缴等官职,还可以调动方圆数十里的民夫壮丁。如果能将这些人训练一二,再加上自己手中这些人马,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便道:“王县尉的意思可是要让小子跟随大人一起上任?”
王县尉笑容一顿,眼睛看向张县令。张县令在一旁却是哈哈笑道:“贤侄想出仕为官,这是好事。待过段时间,我也即将到郡里为官。到时我给你举孝廉,我们一起在郡里为官,去不更好。王县尉想的是贤侄手下的那几位汉子。”
王县尉也尴尬说道:“对对,像我们这种粗鄙的官职,哪能入了张公子的眼。以张公子之才,以后必有一飞冲天之日,跟着王某实在是屈才了。”
靠,感情这是在赤裸裸的挖墙角啊。等到郡里为官,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但,面子上也不好反对,只是躬身施礼道:“王县尉能看的起这几位家人,那是他们的荣耀。只是王县尉也知道,小子出门在外,全靠这几位家人照看。否则,小子又如何敢出门游历。如今盗贼众多,去年我父母又遭罹难,如今如果没有了这几位,小子恐怕趁步难行啊!”
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说自己年纪小,照顾不了自己。又有父母前车之鉴在前,张宇这后事,谁也不敢保证。王县尉如果再强要,就是欺负张宇年小。如果以后张宇有什么事,王县尉今天所作所为就是别人的把柄了。王县尉只得悻悻作罢。
就现在而言,几个草莽而已,只是身体看起来强壮一点,王县尉这才一时间起了爱才之心。就是许褚等人有过人之处,如张县令、王县尉等人,有没有什么野心,也不会可以去拉拢。倒是张宇心中涌起了一股危机,现在是最脆弱的阶段,不能在这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