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全身酸痛啊~”
清晨六点五十分,陈陈涛从床上爬起,回想着昨日的考试和昨夜的通宵畅谈。
睡意朦胧的注视着放在书桌上的相框,照片上赵奇彬那张臭脸直让陈陈涛无声感叹。
折好被子,上了卫生间刷牙洗脸后,送走了前去工作的慈母,悠哉悠哉的换衣、吃饭;瞄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陈陈涛便匆匆忙忙的出门了,只留下贪睡的妹妹守家。
*
“蛤?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不好意思哦。我拒绝。”
医院楼顶,张龍靐对着远道而来的白虎旭王不耐烦道着,毫无尊敬之意。
“您何必选择我呢?我爸可是连龍春啊!每天看您仇人的儿子在您身边晃悠,您难道不嫌烦躁?”
这位穿着休闲服仍然遮挡不住全身虬结的肌肉的中年壮汉,他那魁梧的身材怎么量都超过两米半了吧。
一想起自己一大清早跟医院同事换了班,刚脱下工作服就被这位怪叔叔吊起拎到楼顶,整个爬楼梯的过程简直不忍直视啊!好好的涵养都被气坏掉了。——而且最最重要的还被同事们远远观摩了许久,自己却还要安抚众人:这大叔是我亲戚,大家不要介意。各位散了吧散了吧,别影响工作。
操!仰天狂笑三声一句妈卖批根本控制不住就要脱口而出啊!!!
你是旭王又怎样!你是旭王就能不顾他人脸面不顾他人情绪强行把人拖到楼顶??
幸好老子是男的,要他妈是女的,别人都认为我要被你玷污强奸了!
不过说句实话,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位中年壮汉是个快要一百岁的老人。白虎旭王真属老当益壮啊。
“你父亲是谁又有何干,我只认定你有继承王位资质即可。”
言毕,白虎旭王伸出手对准虚空一拍,张龍靐顿时感觉周围的气流已然凝固成气墙向他压来,压迫得他只能卷曲着身子。
“你他妈有病啊!”
张龍靐愤怒吼叫,黑发渐绿,这是使用『色能』的征兆。他奋力让身体张成“大”字,从而抵抗气墙的挤压。
“有时间说废话还不如省点精力去挣脱,晚点可要成肉酱了。”
白虎旭王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张龍靐立马发觉周围的压力越来越猛了,再也维持不了“大”字,勉强弓着身子支撑。
“哇”的一口鲜血吐出,张龍靐内脏已经被压扁了,而且肺部明显不堪负重,呼吸也有些困难了。
“你真要,杀我?”见白虎旭王无动于衷的眯眼瞧自己,张龍靐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徒然暴喝一声:“老子不从!”
咔咔咔咔咔!
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荡天空,周围的空气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裂纹,宛如一张张大网。
嘭!
龟裂的天空出现一块圆形的大口,混浊的灰色液体从中倾斜而下,正好穿透气墙浇淋到张龍靐全身。
站在不远的白虎旭王,他那双七彩的,如同彩虹般炫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这一丝恨意并非针对张龍靐,转而是针对那混浊的液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白虎旭王已经预料……不,应该说是了如指掌了。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龙鸣,一个被灰色液体裹挟的庞然大物撕裂虚空钻出。
它剧烈的抖动着庞大的身躯,待液体滴落干净,它那真实面目全然暴露在明媚的晨光下。
背部的骨翼一下又一下的扇动,使它那巨大的身躯平稳的在俩人上方的天空盘旋飞舞。
颀长的脖子上有着一颗巨大的椭圆形的脑袋,那双空洞的眼睛时不时的瞪着白虎旭王,一口尖牙咧嘴的冲着下方咆哮。而那条脱得老长的尾巴不停的摆动,尾尖似肉瘤的巨物竟长满尖锐的棱角
“亚提斯!!!”
远观像极了‘’长翅膀的大蜥蜴’的黑色巨龙,听到了张龍靐的叫唤便歪头对着他一嚎;顿时风尘席卷,铺天盖地的向张龍靐披来。
呼啸而来的狂风不但震破了挤压张龍靐的气墙,让他从紧绷的身体得到舒缓;还把白虎旭王的衣服震成条条碎布。
白虎旭王微微一笑,抬起一根手指,一点,轻而易举的平定了躁动的风涛,又隔绝了楼顶与巨龙的空间,使得外人看不见、听不见楼顶所有发生的一切。简而言之就是隔绝了空间。
以张龍靐的境界,虽然看不出楼顶周围的奇特之处,但他至少能察觉,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冲突,外人已经无法插手。如果要硬闯,也就只有境界比白虎旭王高出一截的人才能介入。
说实在的,和一位旭王产生纠纷或瓜葛,是张龍靐最不愿意挑起经历的。何况眼前这位旭王还跟自己的父亲有仇,虽说隔代仇容易断,可真身临其境后才能知晓,隔代仇实实切切不易断。
若是你要问个究竟?那么你可能会听到这样的答复:流着我恨的人的血就算了,你特么还用我恨的人的惯用招式,而且还是少数人才学的到的招式,你特么这不是明摆着激发我的仇恨挑事讨打么。
张龍靐一见这情况内心立马就认命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只能任他摆布。说不准他心情一好就法外开恩手下留情了呢?
何况旭王这类人物通常是日理万机,说不准眼前这人是具分身呢?
“你学过『伪.降龙』。”白虎旭王面色平静,目光闪烁不定。他整个人站在那里犹如一柄利刃,源源不断的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令十数步外的张龍靐头皮发麻、气不敢喘,有种被几十个人拿拿刀剑扎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动弹便会鲜血狂喷的束缚感。
张龍靐惨淡一笑,心里不禁嘀咕:看来我应该是被他的杀气锁定了。
“你总共会‘几式’?”
“什……什么?”
“你学到的『伪.降龙』共有几式?”
“总共二十一式……我只领悟了八式……真正融会贯通的只有一式。”
白虎旭王的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张龍靐本想闭口不谈,却情不自禁的接话了。
“哦!连龍春自己还自创了‘三式’啊。没想到,啧,真没想到。偷学了青龙旭王的‘十八式『降龙』’竟然能修改创新到如此地步!果真小有成就啊!”白虎旭王兴高采烈的自说自话,顿了顿,语气一转不屑:“哼!盗版的终究是盗版的,怎么能与正版相提并论!我也是糊涂了,竟然会对一个盗贼弄出来的招式兴奋!”
张龍靐虽然打不过眼前这人,也自问不是孝子,可让别人当面骂自己的父亲,这却是忍无可忍的。
张龍靐痛苦的往前挪步,剧痛感使他面部肌肉夸张的扭曲,可他仍坚持着,勉强摆出绅士姿态,对着白虎旭王深鞠一躬,抬头注视着,硬气道:“您这话晚辈可不认同。”
“哦?”白虎旭王目光如刃,仿佛将要穿插到张龍靐身上。
张龍靐神色坚定,大声道:“世人皆辱骂我父,唾弃我父,予我父冠以‘肮脏可憎盗墓贼’之陋名。我与我父相处甚浅,不同您与我父相交得深,对此我忍气保持沉默。但是!白虎旭王!您所说我父偷学青龙旭王的『降龙』一言语,简直就是笑话!据我所知,我父的『伪.降龙』是壮年时由现任青龙旭王亲自指点改创的!也是这一原因!我父才迟迟得不到上任白虎旭王的教导传承!白虎旭王,杨易成叔叔,敢问晚辈可有说错一二!!”
被张龍靐直呼其名,白虎旭王也不生气,而是洒脱一笑:“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