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敢立即赶赴柳依依的村落,挨家挨户地寻找。
柳依依的邻居老马告诉林敢,最近要帐的太多,柳父索性将房门大锁,白天去医院,深更半夜才回来。
林敢慌忙地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个医院了?”
邻居说:“可能是镇里的小医院吧。”
林敢追问:“他们家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知道吗?”
“老惨了,一团糟,我都替他们担心呢。你说人家闺女考得那么好,估计上不了大学了。我家也没钱,不然肯定会帮他们一把的……”
“您先记个我的电话吧,看到什么情况一定如实向我反映,真的感激不尽哟。”说罢林敢把一盒香烟递给老马。
农民工老马看看林敢,笑着说:“你是柳依依的?”
林敢说:“我是她表哥。”
“哦哦,哦哦,对了,你知道不?依依以后就发达了,她爹妈把她许配给煤老板喽!”
“天呐,天呐,天呐,这不是真的吧?!”
“说不准。”
“天呐,到底什么情况?”
“是说煤老板他儿子。那天,我可是亲耳听见的。她妈十分诚恳地告诉柳依依,依,你虽然高考考得很好,可是咱们实在是没钱上好的大学,唉,娘卧病在床,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娘想早点让你出嫁,县里有一个煤老板,他的儿子看上你了,你要是上不了大学,娘愿意把你许配给他,你看怎么样?柳依依点点头,流着泪跑出家门,来到我家,她待在那个角落,一声不吭。柳依依哭了,哭得一塌糊涂。她就蜷缩在我家门口……”
“后来呢?”林敢恍惚地说。
“柳依依去药店帮她娘买了点止痛片,是用她积攒的零钱买的。将药放到她娘耳边的时候,她娘一边输着液,一边痛哭。柳依依她爹走了过来,说,依依,你应该知道,你大哥在工地累死累活地干活,也挣不到几个钱。你小弟那个败家玩意,非但没挣下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唉,你娘多年的肺病还没好,你可不能去上大学了,还是早点嫁出去,也好让俺们安心……”
“那个富二代是谁?在哪住呢?”林敢愤懑地说。
当天夜里,林敢找到了那个家伙。
林敢一脚就把小煤老板踢倒在地上。
富二代张口破骂,林敢握紧拳头就暴揍他的脑袋。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就一句话,以后离柳依依远一点,不然见一次揍一次,直到你残疾。”
“柳依依是我未婚妻,我想咋地就咋地?”
林敢一记拳头直中他的啤酒肚,那个家伙想要还手,不料摔了一个踉跄。
“你他娘有种留下姓名,保证不揍你……”富二代恶狠狠地说。
“鹿老二!”
一连好几天,林敢都没有柳依依的音讯。
他在睡床上辗转反侧,喝了一片安眠药也没睡着。
他在彷徨,惆怅,莫名地悲伤。空调里的风萦绕在他的房间——小卧室,他看看窗外,一场大雨终于消停了,不过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公路上一片空旷,没发现一辆车、一个人。高楼施工基地还点着灯。